第七章:错另鸳鸯
在这奇怪的世界里呆了小一个周了,宁明筝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本以为自己找对了人,可是宁明绪根本就是个感情冷淡症患者,她曾用自己所看到过的小说情节,推到婢女,‘欺负’下人,都没能起到效果,也没看都有谁家的千金小姐前来王府找过宁明绪。
从小学开始就再也没用过毛笔的人此刻别扭的攥着毛笔,宣纸被人涂涂画画,好好的一张纸,差点成了水墨画,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点了点翠屏的名字,心念着应该不可能,她曾问过翠屏对宁明绪什么感觉,谁知道人直接给她来了句:“谁嫁给他谁倒霉!”彻底断了宁明筝撮合他们两个的念头。
“天啊……我到底为什么会跑到这里面来啊,给我线索却不告诉我谁是另一半!这,我总不好从街上抓来个人硬配吧?”长长的叹了口气,宁明筝只觉得自己心痛的厉害,这个老大难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娶出去啊,他娶亲了,没准她就能回去了,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也太难受了,最直观的一点就是上厕所,每次都和抱着个球一样,简直要命了!
撑着下巴嘴里啧啧的发出声音,又低下头看看桌子上的宣纸,家里的除了后院养的母狼青,连新来的小厨妈的名字她都写上去了,一点收获都没有……头疼的啊了声,抓着自己的头,用力的把脑袋磕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没能磕出思路,到是把翠屏给吓进来了,瞧着人委屈的用湿漉漉的双眼望着自己,满脑门的墨,拖长了声音无奈的喊着:“郡主啊,我求您饶了墨吧,它那儿得罪您了,您这么折磨它啊?”
“到底谁折磨谁啊……”宁明筝耷拉着脑袋,把宣纸悄悄的拽了下来揉成了一个纸团,攥在手里闷闷的噘着嘴,偷偷用眼神瞄着跟前的人,翠屏瞧瞧,心念怕是郡主觉得家里无聊了,在老家的时候,一天郡主至少要在马背上待上几个小时,可到了这里来,每天都是女红刺绣,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规矩和礼仪,她也知道郡主自由惯了,不爱学这些。
沉默的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翠屏猛然间拍了下巴掌,还把宁明筝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看了过去,眨了眨眼睛:“屏儿,怎么了?”“郡主,我带您出去玩吧!”人笑着说着,宁明筝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刚才驼背的模样也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两个手扒着桌案边:“你说真的?去哪儿玩啊?”
“您就别管了,快去换身衣服,咱们待会儿偷偷从后面溜出去,王爷上朝去了,咱们在午膳前回来就没问题的!”翠屏认真的说着,宁明筝一听立刻爬起来就往外跑,在这里带了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能出去走走,对她来说无异于久关得鸟儿终于可以飞出笼子,不高兴才怪呢!
匆忙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看着铜镜里漂漂亮亮的自己,简直比从前跟朋友出去玩还兴奋,出了门左右瞧了瞧,见那些个烦人的都不在跟前,才一路小跑跑到了后门,翠屏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了,见人来了,招了招手喊她过来,翠屏把面纱戴在了人的脸上,低声说着:“郡主,您在这城中是生人,遮上面,就算碰见了王爷的熟人,他们也不会认得出您的。”
“哎呀,随便吧,你不说带我出去玩吗?快点带我出去吧,要是等他回来,知道我想出去玩,肯定又要罚我抄书了……”宁明筝说着,听话的任由翠屏把面纱遮在自己的脸上,这才跟着翠屏出了门去,只不过和她想想的不太一样,没有马车,两个人悄悄的从后巷穿过了小胡同,直接到了大街上。
宁明筝看着四周宽敞的大路,用力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舒服的叹了口气,被放出来的感觉简直是太好了!翠屏瞧着自家郡主一副终于出笼子了的模样,忍不住一笑,叫人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莲步轻挪慢慢走,这样才像个小姐的派头,宁明筝却等不及,一心只想着她对自己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
两个人走了很久的路,才来到了一家茶楼的跟前,翠屏指了指里面,开口道:“郡主,就是这里了。”“茶楼?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一帮人喝茶的地方吗?宁明筝望着眼前的地方,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还以为真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呢,这么闷的地方,还不如回家去继续绣她的大胖鸭子呢。
“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里说书的先生,可是当朝太子太傅的亲弟,卫云书,这卫公子可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您进去瞧瞧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扶着宁明筝往里面走去,宁明筝叹了口气,哪怕不情愿,还是跟着她往里面走着,都走了这么久了,不进去也对不起自己,满腹不情愿的小表情遮掩在面纱之下,上了二楼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翠屏要了壶碧螺春,两个人就带在楼上,磕着瓜子,瞧着楼下那说书的先生。
先生乍一看并不惊艳,可仔细一瞧,五官却十分标致清秀,按照现代人的审美,也只能勉强挂的上是个清秀小生,不过在这里,他这模样的,也的确值得旁人追捧了,男人的声音温柔如风,小小的一本无趣的书,也能被人讲的绘声绘色,让人情不自禁跟着他融入了他的故事里,仿佛自己置身其中,又是书外人。
只是宁明筝仔细瞧了瞧,总觉得这卫云书的模样,有些眼熟,不是在这里见过的哪一个人,就是说不出的熟悉,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撑着下巴瞧着他瞧得入神,对面翠屏看着,不禁一笑,她就知道,郡主一定喜欢这类型的公子。
惊堂木一响,卫云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台下轻轻一施力,笑对众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说!”满堂突然爆出一声齐刷刷的叫好声和鼓掌声,店里的小二拿着小锣儿挨桌走着,这小锣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铜板碎银装了个满满当当。
宁明筝在楼上瞧着,从腰间的小钱袋中拿出一锭银子,推到了翠屏的跟前:“赏他的。”翠屏哎了声,双手拿起银子揣在袖子里,下楼去给赏钱,也就在这时,宁明筝瞧见那靠着柱子哪儿桌子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
瞧着那打扮,应该是谁家的千金小姐,一身粉衣略施粉黛,精致又不显的庸俗,那小姐站起身来,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两个人朝着后台走去,宁明筝瞧着觉得有点意思,站起身来也走了下去,正巧碰见翠屏给了赏钱回来,抓着她的手腕抬手一指那小姐和丫鬟,侧头低声问着:“屏儿,那是谁家的小姐?”
“回郡主,那可不是小姐。”翠屏顺着她指的方向巧了过去,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的厌恶,拦着宁明筝就要往旁边走,低声说着:“郡主您还是别看她了,脏了眼睛,是要长针眼的!”“啊?她是谁啊?”那么俊俏的一个姑娘,怎么看了还会长针眼?
“她呀……”抬手一指那主仆两个,似乎是觉得在背后议论别人不好,拽着宁明筝往旁边站了站,这才小声的开了口:“那女人是畅欢楼的窑姐儿,京城里谁不知道,这畅欢楼是出了名的官窑啊……那里面的女人,有一个干净的吗?”
“窑姐儿?”对这个词完全没有了解的宁明筝一时之间还有懵,转过头去悄悄,之间那姑娘小心的藏在门后,探头往后台里瞧着,看着那模样,势必是在偷偷瞧着进了后台的卫云书,心思一动,宁明筝握了握袖子。
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什么都没找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对儿,莫非就是她离开这里的条件?仔细一想,就算不是,她也得试试,万一让自己猜中了呢?心念着,人拍了拍翠屏的手:“屏儿,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她啊?谁也不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她叫冯青青,虽然是个窑姐儿,却画得一手好牡丹,多少公子哥一掷千金求不来她一副牡丹图。”翠屏说着,这话里还带着些许酸溜溜的味道,因为来这儿长听书的人都晓得,卫云书独爱牡丹,她又画得一手好牡丹,这心思,不用看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