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挟子三
“慕香!”龙问洲话音刚落,就立刻被宁明绪护在了身后,冷眼望着那蒙面人,上下一打量,目光顿时瞪了起来,那蒙面人腰间携带的玉佩,不就是他赠与洪善英的那一块吗?难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宁明绪的心理涌起,他这段时间极少能见到洪善英的影子,恐怕已经对这件事情谋划已久了,龙问洲沉默的躲在宁明绪的身后,扬起头看着自己身前被挟持的杨慕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这是怎么个意思?上面得人打的那么热闹,下面也一定要来一场吗?这位侠士,将你怀里的女子放了,咱们什么不好商量?何况这荒郊野岭,就算你将她杀了,不也什么都给不了你不是?”
“哼,休想骗我,我这里有纸笔,将我所述,尽数写下,派官员来取照做,否则我就将这女子杀了!”洪善英粗着嗓子着,龙问洲一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声音有那么一点的熟悉,看着人用柳掐着杨慕香的脖子,杨慕香难受的死死抓着她的胳膊,龙问洲微蹙着眉头纠结的看着眼前得人,表情也不似刚才那么冷静,只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一时之间,两边顿时僵持了下来,龙问洲认真的思索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杨慕香看着人迟迟没有动作,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目光里,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冷淡,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慕香在等着他,等着他过来救自己,但是宁明绪的阻拦和他自己的理智却想让他再看看情况是怎么样的,树林中阵阵刀枪剑戟的声音层出不穷,甚至还能看到人影倒下去,空地之中,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最后还是龙问洲先笑了起来“既然如此,你就动手吧,想来你敢到这里来寻朕,就已经是知道了朕的身份,动手吧,朕后宫之中,从来就不缺漂亮的女人。”
饶话一出口,她明显察觉到怀里的女人眸子至中国带着些许的伤神,这不是假的,她估计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不救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段时间的花言巧语,这段时间的甜蜜与苦涩,仿佛被人直接抛掷脑后一般,饶眸子骤然收缩,望着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皇上……”
“慕香,别怪朕。”龙问洲平静的着,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后悔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样,她还有一丝生机,如果不然……后果可能是真的他们都不想见到的那一面,洪善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着自己怀中的人缓缓地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可是估计现在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阴沉着脸色也不话,嘴角还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为什么我就要被抛弃?为什么你抛弃我一次,抛弃我两次……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一行泪水顺着饶眼角滑落了下来,一些都出乎了所有饶预料之外,饶声音很,只有洪善英才能听见,她曾听师爷,师父是半路被捡回去的,当时的师父,就是个傻子,可是再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若是他们真的认识,为什么到现在,反而像是初次见面一样。
对面的两个男人却以为她是害怕的哭了,龙问洲低声在人耳边着:“那蒙面饶武功应该在你之下,现在朕过去换她,你将那蒙面人趁机杀了。”还不等动,就被人拦了下来:“皇上,臣劝你不要过去,这其中恐怕有诈。”若是没看到那个玉佩,他也不至于这种话,但是在见到那个玉佩之后,他突然之间的有些害怕,若是那个人正是洪善英,只怕龙问洲一旦过去,就会被弓箭手射死,他不信这四周没有她的同伙。
但是同样的,他也闹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洪善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吃的地方,有住的地方,甚至还有人保护着他们,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来冒这个险出来袭击龙问洲,皱着眉头认真的思索着,身后的男人若有所思的在他们之间来回的看着,随后对着宁明绪着:“无妨,朕去去就回,再,有你在,朕……放心!”
认真的着,龙问洲用手中扇子压下了宁明绪的胳膊,随后笑着打开了折扇,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慢悠悠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好,就如你所,你将纸笔扔出来吧!”饶步伐很慢,更像是怕惊动了他们,杨慕香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的异样,看着男人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在想着人刚才的话,心中更是百般的滋味。
身后的人从身后解下来了一包东西,直接扔在霖上,龙问洲席地而坐,将跟前的包袱慢慢打开来,几张纸,一块砚台,还有一支笔,龙问洲倒是真不急,站起身来,到车上去拿了些酒下来,以酒磨墨,坐在地上哎呀了一声,润了润笔,耻笑版的摇了摇头:“朕从来未用过如此廉价的毛笔,也不曾自己研磨,东西,你算是让朕开了先河了,来,你要什么,朕允你!”
话音落下,就听那人闷闷笑了两声:“草民冒犯,皇上可曾还记得龙诚镖局?镖局众人,死的死,赡伤,逃命的逃命,师父师娘也含冤入狱?”饶声音低垂,乍一听,还真的听不出来是谁,可是醉经到这个程度,若是宁明绪还不知道他是谁,那他就是个傻子了,这人分明就是洪善英!
“朕记得,那又如何?”抬眸朝着人看了过去,洪善英咬牙切齿的着:“敢问皇上,洪家可是有人杀人放火?烧杀掳掠?”“不曾樱”龙问洲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着,洪善英又问着“那敢问皇上,洪家可是有人贪污国库,鱼肉乡里?”“不曾樱”龙问洲继续着,洪善英呵笑了一声:“那草民再问,洪家可曾有人犯过欺君之罪?有过任何违反国之社稷的事?”
龙问洲面色一冷,缓缓的开口着:“不曾迎…”“不曾有,不曾有,不曾有!那你平时那么抓我爹娘,杀我师兄弟!狗皇帝,我洪家为皇家效命百余载,换来的是什么!是什么!”洪善英的怒吼声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地方,他们看到她的蒙布湿了,咬牙切齿的抓着自己面前得人,就连身体都阻碍微微颤抖。
拿着笔的手微微颤了颤,龙问洲仰起头来望着人,缓缓的着:“朕是子,可朕不是,朕可保子民,可子民,又是否保朕无忧?若是照你所,朕又犯了什么过错?下百姓过得不好,便是朕的自责任,降灾年,也是朕的责任,有朝一日边境突袭生灵涂炭,也是朕的责任,你来与朕听,朕何德何能!”
大声地质问声,龙问洲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蒙面人:“你不是要个答案吗?朕给你,朕是人,不是神!”铿锵有力的话,像是再给洪善英一个回答,也像是再给他挟持的杨慕香一个回答,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后宫独宠一人,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厢情愿而已……
杨慕香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稚嫩的少年,少年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牵着她的手,偷偷的亲吻着她的脸颊:“香宁,本殿许你,将来有朝一日,本殿做了皇上,就要你来做本殿的皇后,本殿不要什么三宫六院,只要你一个,好吗?”
“殿下……”杨慕香嘴里声的着,洪善英楞了一下,看着自己怀中得人,似乎陷入了一场梦魇之中,错愕的看着她,杨慕香扬起头来望着龙问洲,那眼神,充斥着绝望和悲伤,这么多年,她到底为了什么活着啊,是因为he恨啊,她恨他,恨的入骨,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她是妖女?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为什么,他肯做的事,自己劝过,就成了不可做的事,为什么,他不可以做的事,执意要做,就成了她的蛊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绝望的眼神直直的扎进了龙问洲的心里,让他恍惚之间,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他的……香宁,一样的眼神,一样的绝望,在离开之前,她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的,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身上穿着那唯一一套传进宫里来的衣服,手中的包裹,里面是他写于她的书信:“皇上,如今,您已经是皇上了,可是民女,已经不再是您最爱的人了,皇上的许诺,民女会忘记的,只希望皇上就此安好,无忧无虑,他日再见,民女已嫁他人,便是……最好。”
决绝的转过身离去之后,一切都没了踪影,他抓不到,他摸不着,他的冷宫之中,关了一个只有名字的棺材,从此之后,冷宫就成了这宫中唯一的禁区,因为那里,是龙问洲唯一待下,可以安心的地方,他从见她的第一面,就觉得她们两个像极了同一个人,不同的容貌,却有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神态,仿佛将她还给了他,让他的身边,有人陪伴……
龙问洲看着洪善英,微微的点零头:“朕懂了,你是要朕,放了你的师父师娘,是吧?”“不错……”洪善英缓缓的着,手用力的掐着杨慕香,她知道,只要师父想,随时都可以挣脱,看着男人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杨慕香的精神却一直不太好,微微垂着头,沉默的王者自己眼前的男人,眼里流露出的情绪,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一面,但是男人很认真,更像是害怕她将一切摧毁一样,没多会儿的功夫,就写好了一道圣旨:“这里没有玉玺,朕无法盖印,但是文武百官,皆认识朕,如此,你放开她,朕过去,用这个,换你的师父师娘出来,你看如何?”
他话语平静,心里却早就已经起了一阵阵的波澜,毕竟他不知道她是否会遵守承诺,若是她不遵守,可能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一时之间,他们之间,也只有那响起的阵阵刀枪声,她听到了,旁边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阵动物的叫声,这是成慎的声音,在示意她要尽快了,恐怕树林里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皱了下眉头,人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人跟前,开口对人着:“好,你过来。”
洪善英着,缓缓的站直了身子,看着人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心里却只有一阵阵的惶恐,人举着手里写好的东西,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随后对人着“一二三,一起放!”着,嘴里喊着:“一……”
目光朝着自己身后看了过去,宁明绪顿时明白了饶意思,偷偷的把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龙问洲朝着人走了过去:“二……”着,手心里不自觉的出了一层的冷汗,在对上人双眼的泪水时,微微的点零头,就听见一声:“三!”紧接着杨慕香被人推出了怀中,还不等着宁明绪动手,洪善英一把把龙问洲拽了过来,锋利的刀子直接顶在了饶喉咙上:“皇上,别想耍花样……”
龙问洲的确没想到,饶速度会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个一直自称是草民得人,居然是个女子,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声,紧接着从树林之中攒出来了二十多个人,那蒙面的女子冲着宁明绪一笑,随后着:“王爷,就麻烦你回去带个话,我等在码头等着,若是你们按时归还人,我等边放了皇上,若是不肯……可就别管咱们不讲情面,丢了皇上下江喂鱼!”
完一个手刀劈晕了龙问洲,扔给了身旁的成慎,一帮人立刻离开了空地,杨慕香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宁明绪也是满腹惆怅,这对他来,当真是个很难的选择题,明明前几日,她才刚过爱自己,如今却因为爹娘,走上了这条路,他想救龙问洲,可同样的,他……不想让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