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万籁俱静。
阿宁躲避开侯府的侍卫,蹑手蹑脚的翻过院墙,不成想一个没抓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远处的侍卫似有所察觉,举着灯火折回来查看。阿宁心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身上摔得生疼便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躲进了旁边的树丛中。
一个侍卫走近举着灯笼四处照了照,阿宁紧紧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害怕整个身子崩的僵硬。
“你莫不是眼花了,这里哪有什么人。”举着灯笼的侍卫抱怨道
“奇怪了,我明明看到有人影的。”
“兴许是只猫,这天儿也太冷了,我们快些走吧。”另一名侍卫冲双手呵了呵气,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催促道。
“真是奇怪了,我明明看到了”最开始的侍卫依旧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好了,好了,快走吧。”
“”
等到一队侍卫渐渐走远,阿宁方才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他抚着惊魂未定的心脏小心翼翼的向府中走去。侯府太大,阿宁险些困在这府中,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方才找到金家祠堂。祠堂外守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已是深夜,两人频频打着哈欠,一脸的困倦。
该如何进去?阿宁站在假山石的后面探头探脑的看着祠堂的大门,心中焦急得很。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粉色比甲,银白色百褶裙提着食盒的丫鬟从转角处走了过来。阿宁灵机一动,低头从地上搜寻到一根木棍,紧紧地捏在手中,蹑手蹑脚的走到丫鬟的身后,嘴中不断的默念:“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宁换好丫鬟的衣裳从假山石后走出来,提紧手中的食盒,心中紧张得很。
“两位大哥,夫人叫我来给世子送点吃食,还望两位大哥通融一下。”阿宁常年唱戏,伴女声并非难事,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那家丁有些为难:“这”
阿宁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家丁手中,哀求道:“这点银子是孝敬大哥们的,夫人担心世子,还望大哥能给夫人个面子。”
家丁看到阿宁手中的银子,开始动摇,犹豫再三,收了银子,探头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打开了门,压低了声音说:“你快些进去,快些出来,让老爷发现了,咱俩都没有好果子吃。”
“一定,一定。”阿宁连忙走进门内,不断地点头答应道。
“是母亲叫你来的,你拿走吧我是不会吃的”金逸之早就听到门口的动静,见到低着头匆匆走进来的丫鬟,头也不回一下,语气不善的说道。
阿宁见金逸之发髻散乱,衣衫狼狈,身上血痕道道,心中一阵酸楚,他抬起头,灵动黝黑的眸子中含着泪:“逸之,是我。”
金逸之猛地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来了?”
阿宁只觉得心中委屈得很,将食盒扔到一边便扑到金逸之的怀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哽咽到说不出话来,金逸之被他撞了个踉跄,眼神瞬间柔和,他抱住阿宁瘦弱的身子,感到肩膀上的湿润,心中柔软一片。
“傻子,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金逸之轻轻地抚摸着阿宁的头发,哄小孩一般柔声安慰道。
阿宁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扳过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镜,犹豫再三开口说:“要不你跟侯爷认错吧。”
金逸之微微垂了眉眼,平静的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错,为何要认错,再说,我们若想要在一起便不能低头,你可明白?”
阿宁低着头,鼻尖哭得通红,看起来像一只兔子:“我,可是这样你会受苦的。”
金逸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珠儿,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我不哭,想想以后我就不觉得苦。”
听完他的话,阿宁心中感动不已,他再次将头埋入金逸之的胸膛中,闻着金逸之身上的味道,心中一阵安心。阿宁多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安静静谧,岁月安好。
苍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