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医生,给你包子。”陈洋洋护士走了进来,细心地将热好的几个包子递给韩雷,她记得韩雷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呢。
“谢谢。”韩雷接过包子,终于笑了笑。
“林东姚教授快不行了!”
然而就在此时,耳鼻喉科病房的门再度被猛地推开,两个原本跟着林东姚教授外出支援的医生,急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悲痛地喊道。
“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郑前国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林东姚教授在化工厂附近救治病人的时候,化工厂发生了二次爆炸,林东姚教授离得比较近,受了重伤昏迷,如今正送往手术室抢救!”那个冲进来的医生道。
“快,去手术室!”
郑前国毫不犹豫地道,往手术室冲去。
“我也去看看。”韩雷道,也跟在郑前国后面而去。
见到韩雷去了,其他实习生也想着要跟去看看,却被护长拦下。
“大家坚守岗位,不要一窝蜂过去,林教授的病情自然有郑主任和手术室的其他教授处理。”护长道。
“可是,韩雷擅自去了。”潘长增有些不服地道。
“韩雷是韩雷,他说不定能帮上忙,你们就算了,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对这一帮实习生,护长可是没有丝毫客气。
潘长增被怼得脸都拉长了,也只能乖乖地呆着,除非他实习成绩不想要了,才敢去得罪护长。
电梯里面,韩雷与郑前国一言不发,显是心情都压抑到了极点。
林东姚教授被送到了第12手术间,韩雷去到的时候,12手术间内已经挤满了人。
全院各大科室的主任或教授,几乎都派人来了。
“快快,快输血!出血过多,林教授已经出现低容量休克了!“
“心内科的教授在吗?心衰了!血压快测不出来了!”
“耳鼻喉的来了没,耳朵还一直在出血,考虑耳膜已经被炸破了!”
“烧伤科呢?皮肤大片烧伤,超过了人体皮肤总面积的3/5!”
“骨科来了没,右侧肩胛骨被炸碎了!”
“胸科呢,胸科在哪里……”
韩雷只是站在门口,便听得手术室内不断地穿来急促的呼叫声。
韩雷静静地听着这些声音,内心越纠越紧,不用去看,他都知道林教授伤得有多重,怕是全身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想起林教授带他上手术、平素里对他言传身教的一幕幕,韩雷心中的愤怒也在逐渐地积聚着。
“林教授,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出此事的罪魁祸首,让他为这一切赎罪!”韩雷握紧了双拳。
这场抢救,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点方才宣告结束。
当林教授从手术间内被推出来的时候,韩雷几乎要认不出他来。
此时,林教授还处于昏迷状态,脖子的气管切开口上,仍然插着麻醉管,全身都被绷带缠住,还能看到一些血迹渗出来,有着一包鲜红的血和几包补液挂在床架上,维系着他脆弱的生命。
“总算暂时救过来了,现在先送去ICU监护着,但是能不能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满眼血丝的郑前国从手术间内走了出来,疲累地叹了一口气道。
然后,两人回到耳鼻喉科,一路上又没有再说任何话。
韩雷回到科室的时候,刘洪柱、幕莲、余瑶三人还在等他。
“韩雷,林教授怎么样?”见到韩雷回来,三人急忙问道。
韩雷摇了摇头,道:“全身多处脏器重创,情况很不乐观。”
刘洪柱三人闻言,不由沉默。
“有没有关于化工厂爆炸事件的最新报道?”韩雷突然问道。
“有很多,现在已经明确了,化工厂的确是被人故意炸毁的,而所有的嫌疑,目前都指向了‘黑佬信贷公司’的老总,谢林财!”刘洪柱道,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面,是今晚刚刚播出的新闻,画面里一个一脸笑意的中年男人被一众记者簇拥着从警局里面走了出来,记者在旁白:
“3天前,进南化工厂的老板龚欢向警方提供了一份半年前的监控录像,指认黑佬信贷公司总经理谢林财与失踪小女孩芮芮有关,但当时的监控录像太过于模糊,难以对林谢财定罪。”
“今晨7点,进南化工厂发生大爆炸,其法人龚欢在爆炸中死亡,现场残存录像显示犯罪嫌疑人为进南化工厂职员周某,而周某曾经在黑佬信贷公司欠下巨额贷款,所以警方不排除此次爆炸与黑佬信贷公司有关联。”
“不过,林谢财已被保释,而且周某也在爆炸中死亡,死无对证之下,真相可能永远也无法再浮出水面,警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对林谢财进行起诉……”
视频播放完毕,韩雷沉默了数秒,方才将手机递回给刘洪柱。
“这林谢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化工厂爆炸的事情,他肯定是幕后黑手!可惜的是,这种人渣偏偏有钱有势,请得起最好的律师,想要将他定罪,难上加难!”刘洪柱不忿地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死的人必须死!”韩雷冷冷地道,然后对三人道:“也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直至四人在医院门口分别,韩雷没有回出租屋,而是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点开了手机的地图。
“黑佬信贷公司。”
韩雷输入目的地,然后按照导航指引的方向慢慢走去。
1个半小时之后,韩雷在一座大厦之前停了下来。
天方大厦。
依据地图显示的地址,黑佬信贷公司在天方大厦的第十六楼。
如今的黑帮,也多了很多掩饰犯罪和发财的手段,其中开信贷公司放贷或者开保安公司之类的,便是常见的方法之一。
韩雷自然不会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天方大厦黑暗的后巷,柳叶飞刀祭出,韩雷御刀而起,转眼便上到了十六楼。
“财哥,警察召你去了,不会有什么事吧?”韩雷循着声音,在一扇百合窗停了下来。
“哼,能有什么事?你财哥还不是大摇大摆从警局走出来了?他妈那个姓龚的,竟然敢举报我贩卖儿童,我让他不得好死!”
“那是,得罪了我们财哥,得罪了我们青海帮,还想活着?”
“老子贩卖儿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凭一个化工厂的老板也想弄倒老子?给我找到姓龚的家人,找人把他家人也给做了!”
……
已经不需要再听下去了。
黑夜之中,站在柳叶飞刀上的韩雷,双目如同死神一样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