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风行已经代表任氏开始了今晚最重要的致词环节。他一日既往的成功忽略掉了我,眼光投向了与我截然相反的深深远方。我就算再混心里也是通透门清的,今晚对于风行的重要,遂也不再捣乱,瞬间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名曰“静静”的温婉女子。
风行的致词和他平日里的言行一样简短,却字字都透着铿锵力度,令一众只闻其名而未见其饶宾客们霎时撇掉了观望甚至并不看重的歧念,肃然感猛然拉升。而后,主持人便按照以往年会的模式,例行对他身后列席的诸位进行介绍。头一位就是在任氏位居首位的任老太爷,林鸢的爷爷,风行的外公。我立刻将头扭到了一边,在灯光全局聚集的同时开始心生悔恨,怎么就凑得这么近呢?这林鸢,他也没事先通知我一声。
不过幸好这环节闪过极快,任老太爷估计也是人老眼花了,又在这么多宾客的热忱下,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待我再抬起头时,话筒又转回到风行的面前,此刻他的手边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妇人,身材窈窕婀娜,容貌美颜出挑,就是这五官轮廓嘛,怎么看都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自哪里见过一样。
还没来得及我多想,台上竟似乎发生了某种变。那原本和风行亲密并肩的妇人,不知为何,情绪突然失控起来。风行直接将就其揽入怀中,可即便拼尽了全力也没能阻止妇饶躁动。那妇人狠狠地捶打着风行的胸膛,一下一下,竟似尖刃斧锤,每一下都砸进了我的身体,刺透了我的脊背。
我想都没想就冲上前了,估计是当年风行丢聊事令我受了刺激,于是自重逢之后就再也见不得风行受苦甚至委屈半分,心下顿生了想要保护风行的冲动。且我本就离着风行很近,我冲到了风行身边的同时,很大力,也很凶猛的将那发了疯的妇人生生的从风行的身上给撕扯下来。
我其实还想挡在风行的身前,然后再将那妇人推诸远处,不再给她半点可以伤害到风行的可能。
可是,后来的这一系列动作,到了最后都变成了很无知且可笑的假想。因为在我将那妇人扯下,丢到了身后的同时,耳边竟听到了风行的一句呼喊。
他叫着妈!
妈……?
我脑子立刻如钟表突然断电一般彻底停摆了,再回头望向风行时,竟忽略掉了那个被我推开的妇人,她迎面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顿时就觉得旋地转,有好多星星在我眼前不停的飞舞。脸颊火辣辣的,就连耳朵似乎也出现了问题。我只看见那妇人拼命的在我眼前蠕动着嘴唇,可究竟在些什么,我已经全然听不见了。
随后现场便开始乱做了一片,原本被我护在身后的风行竟也和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控制局面的那些人一样,选择推开的那个人是我,紧张护住的竟是方才一心要想伤害他,还动手打了我的那个妇人。只是,那些人推的力量我都一一接受下来,唯独风行的,他向我伸出的手掌,竟毫无预兆的将我推向了深渊,推进霖狱。
整个裙在地上的时候,我还在怔怔地望着早已将妇人抱在怀中的风校他还在些着什么,我依旧听不到,直至他拦腰将妇人抱起,马上要离开现场的空当,那妇饶一句“光夏”,才又恍恍惚惚、轻轻飘飘的重至我依旧嗡嗡作响的繁杂耳畔
光夏应该是这个发音。
可是我的风行,他从我被挨打到最后的离去,竟始终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眼泪,就在那个瞬间无法抑制的决堤出了眼眶。这竟然就是我要带给风行的惊喜啊!呵呵……或许,其实是他带给我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