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重要,横竖她就贱命一条。
“姑娘?”采之奇怪,易泠是从来不愿意多接触人的,按照易泠的想法来,如果不是为了魏峥和易家枉死的那么多人,她鸣冤在徐州孤独终老。
“有些事儿不是躲就能躲过的。”易泠看了一眼铜镜里的人,变了,再也瞧不见从前单纯的模样了。
“是。”采之张了张嘴,没搭上话来。
“姑娘到了。”今天驾车的是长安,小小的人儿,一点儿也不怕累。
“姑娘小心些。”采之先下车,手里抱着易泠的披风,小心搀着易泠下车。
“宫里不让外男入内,长安就等在外面吧,饿了渴了就自己去找吃的,估摸着宫里要下午才放我出来了。”易泠知道皇帝让自己入宫多半就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然后宫里那一群无聊的女人又得上赶着来自己面前找存在感。
今儿天不黑别想从宫里出来。
“臣女易泠,见过皇上,吾皇万岁。”易泠象征性的行礼,却没跪下,毕竟她是皇上亲口说的不必跪任何人,包括皇上。
“永安来了。”慈宁宫里,皇上和太后两人坐在炕上下棋,“赐坐,来,来哀家这边,把炉火挑得更旺一些。”
太后冲易泠伸手,先皇上一步拉了易泠过去自己身边,然后又吩咐宫人将炉子里的火挑得旺一些。
“……”易泠抽了抽嘴角,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不是夏天么?这皇上和太后这是脑子有坑?大夏天的关着门生炭火?
“听说昨儿夜里听雨楼遇刺了?”听雨楼里的消息瞒得严实,宫里自然不会知道易泠昨儿夜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回皇上的话,已无碍。”皇上和太后对自己好是真的,只不过易泠从来不屑罢了。
“说到底还是定国侯府的守卫太少,不如永安还是搬到宫里住吧,皇城守卫森严,总比定国侯府强一些,况且你的身子原本就不好,宫里太医随时待命,有什么也好照应着,皇帝你说是吧。”
太后给皇上递了个眼神,两人难得的统一了战线,“母后说的是,定国侯满门忠烈如今就只剩下永安一人了,朕心中有愧,只希望能在永安身上多弥补弥补。”当年的事情和皇帝太后没关系。
可是怎么说易家满门当年也是忠心耿耿的忠臣,易泠的父亲更是如今的皇帝从前的陪读,从小的交情,哪怕他是皇帝也是个有感情的皇帝,易家没了,他心里自然不好受,从前易泠远在徐州,他不是没偷偷摸摸去看过她,只是当初徐家老宅附近卧虎藏龙,谁来都不让靠近,他实在没办法。
如今人都在京城了,想怎么样都是有机会的。
“皇上和太后的好意臣女心领了,不过定国侯府住习惯了,不太想挪地儿。”易泠淡笑着回绝。
虽然皇上的年纪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大,但是她手上毕竟握着五万易家军,又正值花季,无依无靠,若这个时候住在宫里,宫里人心复杂,到时候真是说什么都全凭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
“也罢。”皇上看了一眼太后,就知道这个事儿行不通。
毕竟易泠就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主,不然也不会在徐州呆了这么多年才回来,回来是回来了,可见她对谁客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