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撑着雨伞由远及近,走进驿站,只见那人戴着银色面具,看不到真容,从身量上明显看得出是个男人,虽然他的样子十分奇怪,但因为大雨滂沱,外面根本就没有人,亦无人看到他。
男人在驿站的走廊上徘徊片刻,抬手收了伞,直直朝燕初所在的屋子走去。
下一刻,黑色身影缓缓扣了扣门。
燕初打开门,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让门口的男人走了进去。
一进屋,男人便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丝笑,将手中的东西朝燕初身上一丢:“拿去!”
看着男人的脸,燕初脸色难看,却立即伸手接住他抛来的东西,那东西味道很浓,竟是一包药。
“你怎知我受了伤?”
“废话,这种小事我自然会知道。”男人看了看燕初又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庞:“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明知那些人虎视眈眈!”
燕初不甚在意:“一点小伤,死不了!”
“当然,你若死,我必死,所以,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着,小心为妙啊燕丞相。”男人道。
燕初眼眸微敛,嘲讽道:“说的好像我是为了你活着一般。”
“她不知道你受伤?”男人看着燕初的手臂,转了话题。
燕初轻轻摇头:“没必要让她知道!”
男人一脸无奈,沉默片刻,像是生气了:“我就说你这种人真是,别扭,我看了都觉得难受,处处维护自己那点可笑的自尊做作什么?能当饭吃?我劝你还是不要死憋着了,否则迟早有一天被憋死!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喜欢便是喜欢,她若不喜欢你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别搞那一套攻心术,没用!反正若是我受了伤,不仅不会瞒着她,还非要将伤口露出来在她面前晃悠,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若她真的在乎,她就一定会心疼!”
燕初脸色一沉,冷冷道:“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不会对她还有......”
“哎哎哎,你多想了,多想了!”男人着急地打断燕初的话:“没有的事!”
燕初严肃地盯着男人片刻,突然命令一般道:“把面具戴上!”
男人拿起面具,快速戴在脸上:“好好好,我戴上了,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我可什么都没做呢!”
见他重新戴上面具,燕初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不再理会面前的男人,捋起衣袖,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一伸手便从里衣上扯下一块布,缠在伤口上。
“我来!”男人帮他缠好伤口,状似感慨道:“啧啧啧,这么深的伤口你也不知道疼,我看了都心疼,果真是个冷漠阴狠又无情的人!”
“......”燕初没说话,只是严厉地瞥了他一眼,男人识相不再开口。
却说易倾城,燕初离开后,她一个人闷闷地躺在榻上,早晨只吃了一碗粥,此番肚子饿的咕噜叫,正盘算着让店小二弄点吃的,便听到隔壁燕初的屋子传来敲门声,她十分好奇,越发听得仔细,可以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谁在燕初的屋子里?难道是二哥?
那她便去瞧瞧。
“二哥!”未经敲门,易倾城直接粗鲁地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两个男人皆惊讶地望着她,屋子里并没有易子澜,除了燕初还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这个人,她分明见过!
他到底是谁?
记得那次遇险,在山洞里,就是这个戴着面具地男人帮了她和燕初,当时燕初说不便告知,而且,之前这个人也不止一次帮过她,今天,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