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默把握好时间,觉得差不多了。然后便是一揭锅盖,一不小心就被喷涌而出的绿色蒸汽熏满了脸。
由于太着急,钟默甚至都忘记了出清静芝药汁的必要安全措施,结果他就和上次那个帮他去煮药汁的助手一样被绿色蒸汽喷了一脸。
钟默自然尝过这种滋味,所以这一次的突然面对就已经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但即使是这样,钟默还是被奇苦无比的绿色蒸汽呛得恶心。
钟默赶紧跑到厕所里面,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呕吐。
钟默此时此刻由于被绿色蒸汽熏了一脸,因此脸上到处都是清静芝的药汁。远远看着就像是不明生物一样令人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
等到体内的恶心劲儿过去了点后,钟默接着就赶紧跑到水池旁边把脸上好好洗了一遍。然后又是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一阵干呕。
这次就连钟默都有点佩服上次徐毕的那个助手被熏了一脸后还能坚持把那一碗药汁送过来。不得不说,那个助手真的有两下子。
钟默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接着他就再一次地用清水洗了一遍脸,拍了拍额头后又奔向厨房。
“你说这清静芝不是安心定神的么?为什么你们被这点绿色蒸汽熏到就变得这么恶心?”
奥玛这个问题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钟默无语了,也是懒得回答,但他转念一想接着也就随口的功夫再一次以犀利的语言反驳道:
“你见过哪家的只能内服的药当外敷用还能有效的?”
奥玛立刻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钟默见制服了奥玛,就赶紧用木勺舀出来那一锅的清静芝的药汁,接着就利索地把那些药汁一勺勺地舀到碗里,然后又从厨柜里拿出来一个勺子就从厨房跑了出去。
来到了苏泳跟前,自己的折叠床前。钟默见苏泳还在哭泣,接着就把那碗药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拍了怕苏泳的肩膀:
“别哭了,把这碗喝下去吧,你会好一点的。”
苏泳这时候却是显得百依百顺,她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从床上起来,钟默赶紧坐到床上,然后一手扶着苏泳的背,一手就用那个小勺子舀了一勺药汁往苏泳的长着的嘴就送了进去。
苏泳听话地喝下去了那一勺药汁,药汁真的是非常酷苦,但是苏泳也是坚持把它咽下去了。即使她的脸上露出了那种非常难受的表情,但这并没有影响苏泳把它咽下去。
“好点了么?”钟默问道。
钟默这么一问,苏泳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感觉好一点,不再像刚才一样那么地悲伤了,但感觉作用并不大,因为她的心还是很难受。
钟默当然知道她这种情况,清静芝说白了也只能算是外力,而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苏泳感觉好起来,最好的办法还是治愈好她内心中的伤疤。
可是现实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苏门苏祁变成那副鬼样,而苏经业只有个人头。怎么救?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啊!
“罢了,我知道你还是很难受。也怪我,怪我。”
钟默说着说着就放下来苏泳,把小勺子放回了碗里,并拿着碗回到了厨房。
“我说你这是图什么啊?费了大半天功夫还被恶心了,到头来却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这怕不是自作孽。”
奥玛这也并不完全算是风凉话,他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不过钟默到没有去和奥玛继续说下去,这说到底也都是他的事情,他当时没有想周到罢了。
钟默把碗放到厨房里,然后就从厨房里走出来。走在苏泳旁边。
“你现在除了心里面难受,还有哪里难受吗?”
钟默还是想帮一帮苏泳。毕竟神医能治好的也只有肉体,就再高级的心理咨询师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治好一切心病,更何况是钟默这类的业余心理咨询师呢?
“没,没有了。”
苏泳出神地看着钟默,,钟默突然感觉自己被看的有点尴尬。于是不自然地问道:
“有什么事吗?”
苏泳一听到就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就有点激动地说道:
“我爱你,墨黑。”
钟默有点惊,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看着苏泳,苏泳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实际上第三人奥玛一听到果不其然地在大口吃瓜。
“你说什么?”钟默以为自己耳聋了。
“我爱你,墨黑。”
苏泳说这句话好像是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去喊的,看来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钟默也不想和她开玩笑。
因为他的心里面他依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宇文。
“我觉得咱俩并不合适。”
钟默平静道。若是单单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任何一点小小的激动都没有。当然了,他的内心也不过是起伏了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了!我觉得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苏泳歇斯底里地喊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哀求,就像是一个流浪女渴望被收养一样。
“不,那宇文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宇文他很好,但是我去依靠他也只能连累他!我要是去了,万一被那群恐怖的兽人咬死了,那我的罪孽岂不是更重了?”
“这.....”
钟默无言以对,因为苏泳说的句句在理。但是钟默根本就不想摊上这么一个女友。现在这个情况,奥玛也竟然奇迹般地不吃瓜了,他也开始认为事情很严重了。
“但是宇文他爱你啊!”
钟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不,墨黑,帮帮我吧!我....我只想活下去!”
“我帮不了你的,你可以在我家里短住,但是只能是以寄宿的身份,不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
“墨黑,求求你了......”
苏泳的语气更加卑微了。钟默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突然就开始大喊起来,而喊出来的话也正是钟默最近每时每刻都感到惭愧的,句句扎心的话:
“不,你凭什么爱我?我有什么资本?是我,都是我的不力才导致了你们一家的几乎被灭门!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你怎么可能知道啊!我是你们全家的罪人啊!你为何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你们家的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