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山川草木,日月星云,万物瞬息。
上古有八仙四神,各执一镇灵珠,演化为至尊神器,守护十二个方位。
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乃上古四神之一,以镇灵珠化宝,传说共工素与祝融不合,因水火不相容而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终以共工失败而怒触不周山了结。惹得水火不容,四方塌陷。
女娲造人使得大地充满生机,却听闻四方民不聊生,便炼化五彩星石弥补苍天。玉清大帝大怒,收回祝融、共工以镇灵珠演化的宝物,罚入凡尘,历经天地轮回之苦。
一眼万年,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入夜,繁星点点。天上人间,陷入一片祥和之中。天庭侍灵阁内,一位身着仙衣的剑灵打起了盹。
忽地,“咔吱”一声,阁内的静就这般被打破了。
剑灵惊醒,一瞄,原来是风吹使得窗户转动,“并无异样啊?”他奇怪的望着,自言自语道,随后又挠挠头,准备动身关上窗户。
“呃。”这是被烫伤而发出的声响,虽然不大,但也惊动了剑灵的耳朵,他慌张的望向门外,唏嘘道:“不好。”
剑灵着眼又瞧了一眼藏匿侍灵的地方,暗想,糟了,上古侍灵被盗。
他侧身拔剑追出,黑影还没有走远,那人手中的侍灵发着血红的光芒,终于,剑灵在凡池追到了他,黑影毫不犹豫的落入通向人间的凡池,剑灵眉宇间更多的是担心,若侍灵投入凡尘,必有恶战扰乱六界乃至十二方。
“站住。”剑灵眼里的蓝光若隐若现,他执剑念咒,顿时黑影身上火光乍现,终是截住了。
黑影转过身,魅惑的眼睛里透着杀气,嘴角上扬蹦出两个字,“可恶。”
剑灵举剑质问,“何方妖孽?胆敢偷盗天庭侍灵,该当何罪?如若现在交出侍灵,想必玉清大帝定会饶你一命。”
“玉清大帝?”黑影讥笑道,“哈哈哈——本座会怕他?”轻轻抹了抹唇角渗出的血渍,丝毫没有认错的样子。
剑灵手一抖,有些急了,便使出浑身解数与他一搏。
天空中忽而电闪雷鸣,忽而火光骤现。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但黑影的法术,明显要比剑灵更胜一筹。
突然,隐匿在黑影身上的两块侍灵掉落出来,由于冲击太大,黑色的那块侍灵触碰到血红色的侍灵上,致使血红色的侍灵被切落了一小块碎片,随着黑侍灵落进凡尘。
说时迟,那时快,剑灵一把抓住那血红侍灵,再一次陷入激战之中。
五绝山顶,一位头发花白却一如少年的男子静坐在若大的殿内,骤然睁眼,捏动着几根纤细的手指,一袭白净的袍子衬出那掩饰不住的仙气。
在他一旁,则是一位手执半截拂尘,顶戴青玉冠的青年,“师兄,有何状况?”
花白头发的男子轻叹,望向他的师弟,拂袖起身而说,“天界异动,甚为不妙。”
少顷,灵动之音乍现,“师兄,天降异灵,各奔向东方和南方。”
一位绿衣女子站在殿中央,施着法术说道,只见她头顶羽纱,仙带缥缈,宛如净水一般清澈。
白发男子便是这五绝顶的掌门,名曰玉鼎真人,“元道,碧痕,你二人各去一方,速速取回异灵,如若异灵化人,务必要带回五绝顶归依我派。”
“是。”拱手后二人扬长而去。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空中悬挂着剑灵和黑影的身影,殊不知,二人已在这儿斗了个三天三夜。
这时,黑影似乎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了,兴许是他玩够了,又或许是时机已到,他默默念咒,瞬时空中出现了一个墨黯法阵,透着暗蓝色的光彩,与天空的颜色映衬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又有些惶恐,使剑灵感到的何止是不安呢。
忽地,法阵上冒出来四把利剑,剑灵这才明了,此乃诛仙剑阵,是由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与诛仙阵图组合而成。他心想,这人莫不是……
才想着,黑影便开始动法,四把利剑直入剑灵胸膛,躲闪不及。
诛仙剑阵玄妙诡变、杀机无限、凶险万重。非天道圣人,纵然是大罗金仙,一入此阵顷刻飞灰烟灭。
黑影讪笑,言:“玉清老儿,这一次,你输定了。”
随后,那狡黠的黑影即刻消失在九天之外。
剑灵使尽最后一丝仙气,安全护送血红侍灵落入凡尘,而后也烟消云散了罢。
血红侍灵只身投入一道泛着金光的结界,说来也奇怪,这道结界不但没有伤害它,反而像是一道保护膜,笼罩在侍灵身旁。
不一会儿,红光一现,一户人家的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哇哇……”
屋外,一名中年男子那脸上焦急的神情,忽而的也就松开了,激动地流出了泪水,却感到鼻头一凉,抬头一望,漫天飞舞的雪花犹如仙法一般,美轮美奂。
这名中年男子姓朱,他不可思议的抹抹眼角的泪水,生怕自己是看花了眼,他都一把年纪了,这大夏天的怎会飞起雪花呢?更何况他生长在苗疆,虽不是苗疆人,但也很少见到雪花飞舞的样子。
来不及想这么多,只见接生婆笑脸相迎的跑出来,“朱大夫,恭喜恭喜,生下一女娃,母女平安,你快进去看看吧。”
接生婆才说完,便感到寒冷肆意地袭来,便又说道:“这大夏天的,竟下起雪了,朱大夫,我这就先走了。”
朱父忙和她道完别,就大跨步的跑进屋子,便见一个小家伙躺在自己夫人的旁边,小家伙“哇哇”的哭着,朱父轻缓的抱起孩子,坐在朱母床席上,“辛苦了,阿沁。”
朱母微微侧转一下身子,笑着说:“你看,她长得多像你呀,以后呀定是有福之人。”
朱父被逗得哈哈大笑,轻试了女儿啼哭流下的眼泪,这不抹倒是不知道,一抹可真是给杉家吓一跳,朱父手上竟是血淋淋的鲜血,他还以为是自己给女儿的小脸划破了,乍一看,女儿哭出来的依旧是眼泪,可流在襁褥上和抹在自个儿手上的就如同朱砂的颜色一般。
朱母倒也不怕,毕竟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反倒更多的是怜爱,“相公,女儿出生就流朱砂泪,天降异雪,不如就取名为朱砂雪吧。”
朱父虽点着头,但又觉得哪儿不妥,细细斟酌,才缓而说到,“砂字略少韵味,你姓杉,便用杉做点缀,唤名朱杉雪,如何?”
朱母口中细念,“杉雪,朱杉雪……”顿而又言,“好名字。”
说罢,静夜,只留朱杉雪一人啼哭着。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慢慢的将整个苗疆覆盖,然而结界之外,却是一朗晴天。
翌日,天空中的雪也小了些,朱母起了个大早,便见苗疆的小镇小村上,三五个孩子结伴在一起,打起了雪仗,好不快活。
难得一见的大雪,惹得家家户户都不亦乐乎,真以为是上天的恩赐似得。
朱家是这儿出了名的医药世家,也不记得是哪个祖宗迁家到此,有多少个祖辈在这里生活。虽不是苗疆人,但都是信奉同一个神,那便是女娲娘娘,女娲庙就坐落在离家不远的山坎上,这不,女儿才刚出生,想着去拜见女娲娘娘求一个平安。
火辣的太阳也快要升起来了,朱父的医馆也要开始新的一天的忙碌了。
朱父当然更多的是希望女儿能够继承自己的事业,想到这儿,嘴角也不听使唤的向上扬了一扬。
朱母抱着襁褥中的朱杉雪,缓缓走进女娲庙,所幸她起了个大早,这个时候,还没有几个人来上香。
她先把孩子放在一个垫子上,然后像往常一样点燃三炷香,跪到另一个垫子上,虔心祈祷,顷刻,便把香插到香炉之上。
正当她把小朱杉雪抱起来的时候,忽而庙里的人就像是定了神一样,她左瞄瞄右瞅瞅,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呢。
“朱杉雪……”一个宛如天籁的声音,又有些仙气缥缈的感觉,朱母先是楞了一下,恍惚之间才发现这是在叫唤自己的女儿。
“别怕。”那个声音再一次的出现,还是那样动听。
朱母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天籁之音是眼前的这座神像发出来的,赶忙跪在地上,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莫名的颤抖,“民女拜见女娲娘娘。”
说罢,抱着孩子连拜了三下。
“昨夜天降异灵,落入我苗疆,只恐汝这孩子不只是个普通凡人,望其待她九岁之后,命她每日来为我庙打扫上香,不得延误。”
朱母绷紧神经,句句都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抱着孩子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时,身旁的人儿又走动起来,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出了庙,太阳已经高挂在空中,雪也停了,昨夜落在苗疆的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
白驹过隙,转眼间,蔚蓝的天空下,短短十七年便飞奔而去了。
山间的绿野上,穿梭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学着苗疆人编着几根小辫,娇俏的样子甚是惹人喜爱。她的身后背着一个大筐,里面躺着各式各样的草药,行走在深山的她,很是娴熟的样子。
自从她开始认字,父亲就拿各种医书给她看,想不到,她的慧根还不浅,不到六岁,就会诊脉识遍各种药材。
这便是杉家到现在只有她一独女的原因了吧,与她同龄的女孩都已早早嫁为人妇,可朱父自然舍不得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还有很多知识等着这孩子去学习呢。
“啊——”
有些沧桑的声音传入耳边,她神经一紧,这不是父亲的声音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或是遇到什么……
她不敢往下想,她一个劲的跑着,却看到一个庞然大物若隐若现。她瞧见父亲被吓瘫的脚,哆哆嗦嗦的。
“爹爹,爹爹——”
朱父靠在树旁,一脸惊慌,行医多年,这林子里怎会出现这么大的怪物,张牙舞爪,竟然有九个脑袋,其叫声如婴儿啼哭一般,实在是可怕。
“雪,别过来。”
才说完,那九头怪物就喷出熊熊烈火,女孩跑啊跑,跑到一颗大雪松下面,眼见烈火就要把父亲吞噬,泪水竟涌不住地往下流。
“哇哇——”
那东西痛苦的呻吟一声,父亲已经消失在烟雾之中,莫不是父亲已经化为灰烬了。想着想着,自己也无力地倒了下来,泪水滴落在身旁的花草上,把这儿的鲜绿覆盖上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