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亡——”
只见一身穿战甲的女子,手中握着泛着金光的剑,对着面前的几千人怒吼道。
一众将士害怕得连连后退,手中的兵器也都颤颤巍巍。
女子托着金之剑缓缓向前走着,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下,人如蝼蚁,渺小,虚无。
一位身着素衣白袍的男子,漆黑的发丝,缓缓降落,挡在女子跟前。
“玉鼎!让开,”女子厉声,那男子一动不动。
朱杉雪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只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声音,恍惚之间听到玉鼎二字,刚反应过来,玉鼎和那名女子打斗起来,刹那间两束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只是那女子,明显占了上风,她身上红光乍现,玉鼎便扑在了地上。
忽地画面一转,是玉鼎抱着一位女子哭泣,那女子身段与刚才打斗的女子相似,朱杉雪只知道玉鼎哭的很伤心,却不知道这玉鼎和掌门玉鼎真人有什么关系?
若说有关系,那便是名字相同,若是没关系,他们一个黑发一个白发。
朱杉雪不禁往前走几步,她好奇那女子是谁,她穿着的桃色纱衣是如此眼熟,对,是梦里时常梦到的那个她,好想知道她是谁?
“朱杉雪!”
朱杉雪猛然睁开眼睛,那个缥缈之音总会将她带出梦境,就在她要看清她之前。
“小雪?怎么了?”玉鼎摸了摸朱杉雪的额头,已经没有之前滚烫了。
朱杉雪看着玉鼎,他银白色的发丝,衬得他眉心的印记那样红,“师父,我渴了。”
玉鼎淡淡的笑容,按住朱杉雪想要起身倒水的身体,轻言:“我给你倒。”
半响,玉鼎端着温热的水杯递到朱杉雪跟前,“小心烫。”
朱杉雪接过水杯,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谢谢师父。”
“师父,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从今日起,便住进我忘忧宫,你现在便躺在瑶花阁的床榻上。”
朱杉雪被口中喝的水呛到了,直咳嗽,玉鼎轻悠的拍拍她的背。
“师父,我……”
玉鼎看出她的疑惑,浅笑,“今日一事,你可还记得?”
朱杉雪眨眨眼睛,依稀记起与楚璇争斗一事,也不知是赢是输,“我只记得她要把我勒死,突然天空中出现一把剑,一下便把那九节鞭劈成了两截,当我握住天女剑的时候,脑子里浑浑噩噩,之后我就昏厥过去了,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玉鼎听她一席话,看来天女剑使得她体内的战神之力觉醒了,在自己给她输气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的灵力和修为已经一万有余,或许这便是天意。
“现在你体内的灵力和修为已经达到首徒标准,暂且在瑶花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我与众长老选个良日,正式收你为首徒。”
朱杉雪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不过听师父的意思,在成为首徒之前,是不打算让我出这忘忧宫门了啊。
那凌胥的脸伤怎么办?药仙答应给凌胥祛除胎记,也不知进展如何?还有小白怎么办?他不会被饿死吧。
“师父,我有一请求。”
“你说。”
朱杉雪整理了下语言,“师父,我房间里有一只小白兔,我可不可以把他带到这里呀,如果没人照顾他的话,他可能命不久矣。”
玉鼎的神情永远是那样,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对朱杉雪总是那样淡淡的微笑,波澜不惊,也许,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神仙,内心才会这般平静吧。
“我去为你取来。”
说完,玉鼎缓缓走出门,一眨眼的功夫,飞走了。
朱杉雪放下水杯,幸好师父没有多问小白的事,否则我还不好为小白圆谎,总不能说他是后山禁地里捡的吧。
朱杉雪下床仔细观望了一下自己的新居所,果然是首徒的屋子,就是比之前的那个亮堂,而且没有之前的那个黑。
想到这,朱杉雪又想起了洛平送给自己的夜明珠,刚才忘了让师父给自己捎上来了,不知我不在的这几天,若是洛平去打扫房间,发现我没把夜明珠带走,他会不会又伤心难过。
朱杉雪晃了晃脑袋,这打扫房间,哪轮得到首徒去打扫啊,真不知道自己一天天净想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片刻功夫,玉鼎带着兔窝和白衔玉来到了瑶花阁。
“师父,你也太快了吧,”朱杉雪正在仔细打量自己的新房间,这还没参观完呢,师父就回来了。
玉鼎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白衔玉放下,看了朱杉雪一眼,“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内阁找我。”
正准备走的玉鼎,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又来到朱杉雪身边,变幻出一只纸蝴蝶,“你若是饿了,想吃东西,便告诉这只纸蝴蝶,她会给你带来,不必自己跑一趟。”
朱杉雪惊喜的接过纸蝴蝶,冲着师父笑笑,“谢谢师父。”
玉鼎看她笑的这么开心,也笑着走出瑶花阁,回自己的寝殿去了。让她留在忘忧宫,便会让她少受些伤害。
朱杉雪看师父已经走远,师父真是太够意思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厨房那么远了。
“雪儿,可吓死了,我这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你师父把我认出来。”
朱杉雪将纸蝴蝶放在桌上,看向化作人形的白衔玉,“我师父又不会把你吃了,不过听说兔子肉很好吃。”
白衔玉一哆嗦,“雪儿,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太好,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它呢。”
“你让我试试呀,”朱杉雪跑到白衔玉身旁,试图咬他一口,“别怕,我轻一点。”
白衔玉立马变出一个胡萝卜,朱杉雪一嘴咬在胡萝卜上,白衔玉笑得前仰后翻。
在成为首徒之前,朱杉雪只能待在这个瑶花阁里,只有白衔玉相伴,一连几天,朱杉雪也是闷的够呛。
这几天犹如漫长的几年,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甚是无聊,师父也不教自己法术,朱杉雪实在是闷得慌。
没有念筱宁的八卦讨论,没有凌胥做的可口饭菜,没有姜城暮的叽叽喳喳,朱杉雪这才意识到,原来大家在一起嬉闹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也不知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雪儿,我回来了,”白衔玉化作一股青烟飘进窗户,又从青烟化作一个人。
朱杉雪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问他:“大家过得如何?”
“大家都井然有序的过着生活,不过我看到药庐里挺热闹的。”
“唉,应该是大家又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呢。”
白衔玉否定的摇摇头,“我看到好像是药仙研制出什么药,在帮凌胥试药呢。”
朱杉雪一听,拍了一下桌子,“我知道了,定是药仙研制出来了祛除胎记的药膏,现在凌胥终于可以挺胸抬头做人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呀?”白衔玉也坐到朱杉雪旁边,摸着自己的兔耳朵,把朱杉雪打量了一番。
“哪个他?”朱杉雪抬着头左看右看,假装不知道白衔玉说的什么。
“还给我装蒜呢,就是那个他呗。”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他。”
说着,朱杉雪起身,跑到床沿坐下,白衔玉穷追不舍,“就是那个他呀。”
“哈哈哈哈哈——”
白衔玉跑到朱杉雪身旁,挠她的腰,朱杉雪痒得哈哈大笑,最后只能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睡觉了,小白。”
白衔玉看她闭上眼睛,嘴角还有丝丝笑意,忽地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终于到晋升首徒的日子,这也意味着朱杉雪终于可以出忘忧宫了。
玉鼎一早便挑好首徒的衣服,给朱杉雪送了过去。
朱杉雪换好衣服,便随着玉鼎一起前往逸仙殿。
众弟子居于殿内,已经安安静静的等着朱杉雪是到来。
“你说朱杉雪现在面子那么大,居然让我们等这么久。”
“巴结完大师兄,现在又惹得掌门喜爱,简直人生赢家。”
“她朱杉雪和念筱宁就一样的贱骨头,狐媚胚子,专门勾引师父。”
文茵听着几个弟子小声议论,便掺和进去,“念筱宁不算什么,朱杉雪才是真正的不知悔改,败坏师门。”
一个女弟子叹了口气,“还害得楚璇师姐和文茵师姐被罚,这世道真是不公。”
朱杉雪跟着玉鼎走进逸仙殿,她在忘忧宫的这几天,五绝弟子早已把她越描越黑,不过这都是文茵的功劳。
玉鼎让朱杉雪站在莲花池旁,自己朝殿上的位子走去,刚坐下,其余长老也都如约而至。
洛平和楚璇依旧站在莲花池两侧,洛平紧紧盯着朱杉雪,朱杉雪见他坚定的神情,便对他礼貌一笑。
倒是楚璇,人消瘦了不少,两只眼睛也没有从前那般水灵,眼眶下面也黑乎乎的,应该是好几日没睡好,她也不看朱杉雪,只是木讷的站着,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提不起太多兴趣。
“首徒仪式开始——”
随着洛平寡淡的声色,众弟子们也都安静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嫉妒。
只见莲花池里的水,又通过白莲洒在朱杉雪身上,包裹着她这一身浅金色的首徒华服,她的发髻上终于也戴上了玉冠。
修仙之路漫漫,危险也肆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