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朱杉雪只觉很是舒爽，难道能这样安静的坐着，不用终日想着复仇，想着如何阻止那些歹人抢夺神器。

现在的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用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

忽而，朱杉雪面前蹿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好奇的摸了摸他，他两只耳朵垂在背上，一动不动。

朱杉雪有些疑惑的唤了一声，“白？”

半响，无人回应。

朱杉雪将他捉住，放到她的腿上，抚摸着他柔软的毛发，她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白，是你吗？是的话你你可以咬我的手？”

白衔玉才不会咬雪儿呢，他轻轻舔舐了下朱杉雪的大拇指。

朱杉雪突然有些难过，她猜到白定是为了救她，被龙苍羽打散了灵力，变为原型。

白衔玉确实为了她失了几千年来苦心修炼的灵力，没了灵力，他连个半仙都不配，只是，若是他再想变回人形，再想开口话，皆是遥不可及梦了。

白衔玉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朱杉雪身边，因为他将永世为妖……一只没有战斗力、只能卖萌的兔妖。

“白，对不起，都怪我……”朱杉雪哽咽着，可她流不出一滴泪，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白衔玉想要回答她，可是他开不了口，他能做的只是乖巧的趴在她怀里，也许此生，便足矣。

他也不会再奢求什么，因为现在他做不到。

“白，你知道吗？我现在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试图寻找光明，可惜依旧没黑暗所笼罩。”

“我居然还能从龙苍羽的魔抓下逃出来，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如果我死了，我知道你们定会难过……”

朱杉雪对着白衔玉了好多好多，虽然白衔玉不能回应她，可是她知道白衔玉能够明白。

朱杉雪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热。

朱杉雪做的有些久了，她抱着白衔玉换换站起来，“白泽，你在吗？”

白泽迅速由一道青烟现出原型，他看着主人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悔恨他没能及时保护她。

白泽不经意留下几滴眼泪，眼泪滴落的地方，迅速长出许多鲜嫩的绿草。

“雪主人，我在。”

朱杉雪把白衔玉放到地上，张开双手探索着白泽的位置。

白泽立马凑到她的手边，朱杉雪浅浅含笑，“白泽，带我在五绝饶一圈吧。”

“好。”

朱杉雪顺着白泽的毛摸准他的背，轻轻一跃垮了上去。

白泽带着朱杉雪轻松飞出忘忧谷的结界，白衔玉则留在忘忧宫吃着新鲜的嫩草。

白泽带着朱杉雪飞在五绝的高空，朱杉雪虽然看不见，但她仿佛已经身临其境。

“白泽，这里是哪？”

“桃林。”

朱杉雪确实闻到万缕飘香，点点回忆涌上心头。

她在这里与凌胥邂逅，这里是他从到大生活的地方。

朱杉雪在这偷吃了桃，凌胥替她背了黑锅。

在这，凌胥送了她一根簪子，朱杉雪想着还摸了摸头发，那根簪子还在……

朱杉雪还在这里亲手了结了伏媚，颖兰也在这丢了性命。

桃林是她的开始，也是她心碎的结束。

“白泽，我想去药庐，”朱杉雪很想念药仙和皮，不定能在那遇到念筱宁和简清。

白泽缓缓而落，朱杉雪抓着白泽的毛跟着他慢慢往前走。

还未进去，便听到简清的声音：“药仙，筱宁已经好几日没踏出秋水居了，我就算叫破喉咙，她都不搭理我，这可如何是好？”

朱杉雪有些疑惑的顿足，白泽便也没有再前进。

药仙：“毕竟空灵没了，筱宁失落难过也在所难免，等她想通了，便好了。简清，你可千万别把空灵就杉雪之事抖搂到杉雪耳朵里，杉雪若是知道，她这条命是用空灵的命换的，后果不堪设想。”

朱杉雪闻言，整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好在白泽迅速咬住她的衣袖。

朱杉雪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她赶紧摸了胸前的那颗珍珠，发现早没了踪迹。

原来，那颗珍珠每一次的颜色变浅，皆是在保护住她的性命，直到变成白色，在诛仙剑阵中被龙苍羽一剑击破，就此朱杉雪失了最后一跟救命稻草。

“怎么会这样？”朱杉雪声念叨着，“怎么会？空灵长老……筱宁怎么办？她怎么看可能接受得了？”

皮听到动静，赶出来便一眼看到失魂落魄的姜城暮。

“雪姐姐！”

朱杉雪闻声，慌里慌张的爬上白泽，在药仙和简清赶出来之时，被白泽带走了。

“完了完了，现下是从老夫嘴里走漏消息消息，”药仙拍了拍他的这张臭嘴，“咋整啊？赶紧通知玉鼎吧，只有他能管住他徒儿了。”

朱杉雪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她无法想象筱宁痛彻心扉的模样，为什么空灵长老要这么做？她该如何面对，筱宁？筱宁会不会恨死她？

一连串的问题涌现在朱杉雪脑海里，她觉得她应该去看看筱宁，“白泽，去秋水居。”

白泽立马转了个方向，不一会儿，便停在秋水居的院落里。

朱杉雪从白泽身上跃下，她看不到，所以她只能试探性的喊着，“筱宁？筱宁？”

半响，清冷的女声传来，“你来做什么？”

朱杉雪只能根据声音的方向大致判断念筱宁的方位，“筱宁，对不起，我……”

“不要再了！”念筱宁的情绪在看到朱杉雪的那一刻几近崩溃，冷哼一声，“每一个人，都来劝导我，可有谁能明白我心中的痛？我失去的，再也得不到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朱杉雪！”

“筱宁，我们无法改变事实，我也不想空灵长老用他的性命救下我，我能做的只有感激……”

念筱宁打断朱杉雪的话，“感激？有用吗？空灵就能回到我身边吗？”

“筱宁，我……”

“你不要再了，我现在看到你就想亲手杀了你，可是就算杀了你，我的空灵永远都不会回来，永远都不会！”

朱杉雪满是愧疚，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选择，她没发阻止，她也没法拒绝。

若是她变成念筱宁，兴许她也会这般，痛失心爱之人，谁曾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