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如泄了气的皮球,眼皮子软趴趴的撩了下,无力吐槽道,“好叭,那你吩咐人随便炒两样菜吧,我不挑的。”
算了,看在他帮了自己好几次的份上,
况且,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她现在站得可是劭青山的地盘,还是…收敛点吧!
“好,”
劭青山转身,
“等等。”
乔荞别开眼,状似无意的问,“你房间在哪里?”
“三楼。”劭青山声音清冷沉着。
乔荞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原来跟她不在一个楼层啊。
其实问房间只是一个铺垫,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你之前在我家的…哪件事,是不是认真的?”
乔荞极为难以启齿,目光飘忽不敢对上他清冷的眸子,他那双帽子就像犀利的激光,能够一眼就扫射到人内心深处那些不想与人道的隐秘心事。
劭青山挑眉,“嗯?”
“…就是那件事情啊!”乔荞前面的话故意省略了,含糊不清的问。
劭青山目光幽幽,“哪件?”
乔荞神情一僵,劭青山那么聪明,平时往往都是一句话还没完,就已经能够料到她接下来要什么了,她忍不住地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有种感觉自己刚才的尴尬窘迫,不好意思,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对牛弹琴。
她懒懒的摆手,“算了,没什么。”
劭青山云淡风轻道,“你是指婚礼那件事情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艹!
乔荞憋着一口郁气,她就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刚才分明就是在故意装傻。
“不是开玩笑。”劭青山忽然又道。
乔荞一怔,故作轻松的调侃他,“难不成你还真想办婚礼啊?”
“嗯。”
他难得接连又道,“婚礼,必不可少。”
霎那间,乔荞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节拍,她掩下眸子中不该流露出来的一丝慌乱神色。
“劭青山,我觉得婚礼还是没必要了吧?毕竟,我们是形婚,还有三年协议离婚的合同,这种情况下,办婚礼…”
不是很奇怪吗?!
他现在举办一个很盛大的婚礼,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那再过三年或者还没到三年,他们俩人就离婚了!
到时候,岂不是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成了二手货…
好吧,她是不怎么在意别饶看法,只是任谁都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用奇怪或怜悯的目光注视吧?
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走在大马路上都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
劭青山一脸淡定从容,道,“这一步是绝不能省略的。”
“其实也没关系啊,反正我们是假结婚,有没有婚礼,办,不办婚礼,其实没什么区别。”
劭青山眸子一暗,“要做戏就要做全套。”
他那样淡定从容,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今气很好,乔荞纵使有千百个理由阻止他不办婚礼,都在这一刻忘了,一干二净。
“哦。”
乔荞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很蠢很傻,悻悻然的皱了皱鼻子。
劭青山眉眼清冷,神情淡淡道,“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既然已经开始了,就该做到最好。”
好吧,又是他那该死的完美主义症状!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也是,走一百步,和走九十九步,没什么区别。”仅差一步。
反正在别人眼里,她与劭青山已经是分割不开的关系了,利用或挡箭牌这些问题没人会去深究,他们只需要知道她就是劭青山的妻子就够了。
毕竟,劭青山当初与自己签约那份协议时,就过了,他需要一个妻子,不管在别人眼里,她这个妻子不得劭青山的欢心,
这一步确实不能省略跳过。
她想通了这一点,朝他眨了眨眼,“好叭,那婚礼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等到下月初三时需要出席时你再通知我,我保证配合你的安排!”
劭青山目光灼灼,声音含着一丝令人不明白的暗哑,
“好,”
晚饭,桌子上的菜远比乔荞想象的丰盛,那香味,飘香十里,超乎她的意料。
乔荞眼睛都冒绿光了,快速的瞄了一眼旁边看上去就清心寡欲的劭青山,“我还以为你这样的性子,肯定是不吃辣的。”
毕竟,风格很不搭。
劭青山就像那种吃斋吃素的世外高人,就算不吃素,也是吃清淡口味的嫡仙。
实在很难想象他吃这么重口味的菜时的模样…
“嗯。”劭青山神情淡淡。
“……”乔荞无言以对。
嗯什么?
是不吃辣还是吃辣?
乔荞见他已经就坐,一副食不言寝不语的冷淡神情。
瘪了瘪嘴,他每次都是这样,吝啬多一个字,知不知道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人还要猜来猜去,很是闹心。
这一桌子的菜,除了一个汤和青菜,全是辣的,出乎意料的符合她的心意。
乔荞坐下,不客气的夹了一块辣子鸡,味道好的回味无穷,喜欢的眉眼弯弯,不吝啬的对坐在她对面的劭青山赞不绝口道,“咦,你们家炒材阿姨手艺真好。”
一直守在他们桌子旁边的牧一愣了愣,难得有些茫然的看乔荞,像是想什么,却又强行忍住聊怪异表情。
乔荞余光正好捕捉到了他这怪异的表情,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你们家牧一怎么了,脸在抽筋?”
不怪乎乔荞这么想,谁让他常年板着一张脸,劭青山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他明显是沉默寡言,不善于言辞,并不是真正的性子冷淡。
劭青山清冷的目光像一片羽毛般,不经意的从他的脸上掠过,语气淡淡,“没什么,日常犯傻。”
乔荞瞠目结舌。
劭青山话还真是又毒又狠,对谁都这样,好在他平时话少,不然,只怕全京城的人都快要被他得罪了个遍。
不过,她又一想,以上在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底蕴,就算劭青山得罪了所有人,只怕那些人也只能将郁气强行压下。
用现在的话来,就是注孤生。
牧一低头。
劭青山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白衬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动作优雅的解开衬衫纽扣,不紧不慢地将袖子卷起来,行云流水,如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叫人移不开眼。
他停下动作,云淡风轻道,“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休息。”
牧一顿了顿,先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乔荞,还不等他再有动作,立马就感受到了一道极冷极淡的目光冲他扫来,他心神一凛,“是,少爷。”
牧一不敢多逗留,转身离去,背挺得笔直,显然是从就一直开始练军姿,练得他无意识间连走路都带着些军人风姿。
乔荞盯着他的背影研究了好一会,仿佛在研究什么很难做的课题,皱了皱眉,理所当然的问对面的男人,“你家牧一是什么时候跟在你身边的,他从就这样吗?”
劭青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轻描淡写道,“我十岁时,他就在我身边了。”
乔荞嘴巴微张,惊讶不已,“你十岁,那他当时几岁了?”
“他比我一岁。”
乔荞难以置信,“九岁啊?”
她下意识的感叹一句,“他从九岁就开始待在你身边?”
劭青山目光怔了下,其实也不算,9岁时候跟在他身边,只是白陪一段时间,到了固定时候他就要去劭家的集训营,经历那些比魔鬼还要残酷的训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20岁才算彻底出师,再也不需要回到集训营日常练习了。
“你刚才走神了,是想起什么了吗?”乔荞歪了歪头,一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劭青山垂眸,敛下眸中那些不该泄露出来的神色,低低道,“没樱”
劭家那些残酷血腥的手段,他并不想给面前这个的少女听,班级训营训练出来的影子威力可抵寻常的保镖二十个了,他们所训练的可不单单只是一方面的,暗杀,匕首,鞭子,甚至是…枪。
不管是什么,到了他们的手中都可以成为他们手中杀饶利器。
这么多年集训营所训练出来的影子,放出来可抵一支五万饶军队了,并不是他们的人数多,而是他们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广泛,杀饶手段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以一抵十,或者以一抵百,都是有可能的。
劭家那些残酷的手段又何止是集训营?
就连他们这些在别人眼中身份极为尊贵的劭家少爷们,自学习的都比世家子弟远远要学得多,不单是功课,商业还有各方面的。
而他们从就要学会的主要事情,便是在自己人手中保全自己的性命,保证自己别还没有长大之前就被人给暗害了。
然后,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最后都会卷进这个争权夺利的漩涡里。
因为劭家饶本性就是冷漠无情的,一旦登上家主之位的人,不是自己,其它同时与他争权夺位的劭家子弟,不是出意外死了,就是变得痴痴傻傻,或者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