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白浮歌被大良跑着抱到了秦暮宇的医馆。
府上的医师出门看病去了,他也只能来到这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医馆。
撞门而入,惊醒了躺在床榻上的秦暮宇。
“医师先生,救救浮歌吧!”
秦暮宇懒洋洋的转头望去,却猛地从床榻上跃起,从大良手里接过白浮歌,又惊又怒。
“谁干的?!”
大良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哭丧着声音道:“我与浮歌去找拿走衣服的阿嬷,阿嬷却被杀手刺杀。浮歌替阿嬷挡了一箭,但是阿嬷还是死掉了,箭上有毒......”
秦暮宇边听边在观察白浮歌的伤口,突然他的眼神一凝,鲜血里散发出来的味道竟然十分熟悉......
骤然一股极强的内力自秦暮宇身上散发开来,惹得大良一阵摇晃。
他惊惧无比的看着面色阴冷的秦暮宇,一时间竟也是动也不敢动。
这股内力,寻常医师又怎会拥有?
“去把门关上!”秦暮宇一吼,此时他身上的气息极度冷血。
大良连忙点点头,跑去关门了。
不管怎样,看样子对浮歌很是照顾才对。
他没有留在这里,府里阿嬷之死还要上报给知府大人。
秦暮宇快两步拿了自己的用具,一柄锋利的小刀快速划过白浮歌的右臂伤口处,刮下一块已然变黑的血肉。
“嘶——”
剧痛仍然让得昏迷中的白浮歌皱起了眉头。
秦暮宇心疼的看着白浮歌,稍稍在伤口处洒了一些白色粉末。
犹豫了一下,再次然手起刀落,快速而准确地从白浮歌手臂上切割下一块块黑肉。
在几乎切割完白浮歌右臂上半部分的大半后,秦暮宇轻轻呼了一口气,他用布条在她胳膊上原本捆扎的地方上移了几米的位置狠狠地用新的布条扎好。
“最后一步了...”秦暮宇喃喃道。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拉开了大良捆绑的布条,顿时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直接洒在了秦暮宇的衣服上。
“我就知道......”秦暮宇看着满手的黑血,嫌弃的甩了甩。
“嗯......”白浮歌悠悠转醒。
秦暮宇赶忙扶起白浮歌,又喂她吃了几片模样像是发财树叶子的草叶。
花麻叶,稳固气血所用,效果显著。但由于生长在极热之地,采摘难度极大,故而在市面上一片难求。
吃下花麻叶,白浮歌只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在自己的体内流动,很是舒服。
艰难的睁开双眼,眼前依然是迷茫一片:“我这是在哪……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对自己那两下子没点数?还去救别人,自己都差点把命搭里面!”秦暮宇往白浮歌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心疼的道,“你看看,我这刚买的新衣服,都让你那一口老血毁了。”
白浮歌无力的笑笑,“大良呢?阿嬷呢?”
秦暮宇看着白浮歌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皱皱眉头,刚想回答,医馆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地上的灰尘被激起,于是他赶快靠近白浮歌用新的布条包裹住流完黑血的伤口。
目光看向从进来的一群人,身穿官衣官帽,带头一个人她很熟悉,“王莽队长,你有什么事吗?”
只见王莽冷峻着一张脸,“浮歌姑娘,知府大人命令我们缉拿要犯,还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白浮歌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冤枉了,有些无奈的问道,“昏迷了一会儿我就成要犯了?”
秦暮宇皱着眉头上前,“敢问大人,不知浮歌姑娘所犯何罪?”
“谋杀之罪。同犯梁良已经被羁押。浮歌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当了公堂之上,你自可陈诉冤情。”王莽冷冷的道,不再是初见时的威严且正义的模样,反而带着些不在意的神色。
算她看错了人。
白浮歌叹了口气,看向王莽:“王队长,我这个样子要是说我能杀人,你信吗?”
王莽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严厉:“姑娘无需在此和我争辩。知府大人发话了,让我必须带你回去。”
秦暮宇皱眉道:“孟大人也在吗?”
“恕难告知。”
白浮歌低着头,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这个知府大人,恐怕就是那个幕后主使的明面操控的人了......
只是这个人,不知是不是和自己想的是一个呢......
而秦暮宇......
她看了看面色晦暗不明的秦暮宇,心下的疑惑好似有些清明了。
只需要去这一趟,或许就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白浮歌缓慢的下榻,“我和你们走。”
秦暮宇有些紧张的转头看向她,欲言又止。
白浮歌朝他笑笑,缓缓地跟着王莽走出了医馆。
在路过秦暮宇身边的时候,她低声道:“老秦,有事情怎么能瞒着我呢?”
秦暮宇身影猛地一颤,目光变得晦暗复杂。
眼看着白浮歌走出了医馆,他攒了攒拳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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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浮歌跟随赵峰去到衙门,此时衙门前已经是人满为患,人头攒动。
她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大良。
此时的大良脸色潮红,表情很是不忿。
看到白浮歌,他急道:“浮歌,你没事吧?”
白浮歌点点头,朝大良露出了安慰的微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良舒了口气,旋即又愤懑出声,“浮歌,他们竟然说你我二人是杀人犯,简直不可理喻!”
笑了笑,白浮歌轻拍大良的肩膀,道:“放心,一会儿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肃静!”坐在正堂的知府一拍板子,威严的喊道。
白浮歌被送到大堂中央,押送的人就下去了,而她并没有跪下。
“大胆刁女,为何不跪?暗箭杀人,何其歹毒!”知府冷眼看着白浮歌,小小女子,竟敢惹孟大人,九条命都不够她霍霍的。
白浮歌端端正正的站在大堂之上,温婉的道:“小女子不认为自己杀了人,自然也无需跪。”
知府一拍桌子:“满口胡言,那王家阿嬷死前只见过你二人,不是你们干的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