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狐身上翻身下来时,夜墨变回了人身的模样,将君念辞护在身后,鼻翼轻轻一嗅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玉郎引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夜墨皱眉,自从那天见过君念辞混身带血地从林子里出来时,他就讨厌透了这血腥的味道,甜腻发咸叫人胃上翻滚,直觉不想让她再上前。
君念辞摇头:“不知道。”
抬脚跟上玉郎消失的地方。
云影要玉郎扮演“魔鬼”,而夜墨则是扮演“神兽”,“神兽”一出,“魔鬼”皆伏,被“神兽”所消灭,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这计划足足提前了一个月,难道玉郎所说的李公子之事过不了多久便是因为这个吗?天下还有谁的死能大过皇帝的驾崩?
但这并不是云影的作风,太操之过急了!
“碰!”
一声巨响,身侧的山石瞬间粉碎,君念辞瞪大了双眼,躺在那里的男子,正是七皇子!
几步上前,将人从碎石堆中扶起来:“没事儿吧?”
“呵呵…”还未听见他的回答,身后就传来一声低魅的笑。
君念辞回过头去,御景亭与假山碎石处隔着一处湖面,湖面上飘着冷色月光和御景亭的倒影,以及那亭中的男人。
即使隔了一个湖,她也能嗅到那浓浓的血气,他的双眸,一只眼睛呈现出血红色盯着碎石这边。
“朕还想谁有这般大的胆子,原来是朕疼爱的皇儿。”
皇帝随手从长廊上扯了一片布遮住下半身。她两人这才看见,那个地方不止有皇帝,还有一位衣缕未着的酮体躺在椅上。
那干涸的血斑,横成的玉体,空洞无神的眼眸,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在刺激着君念辞的双眼!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目眦欲裂,低低咬出声来:“…子兮…”
皇帝眸子一转,看见个娇美的人儿,那英气十足的眉目,让皇帝一愣。
“南疏月?不,不对,难道你是她的女儿?你真的活过来了?”
那眼中的炙热,让人心惊,就像被盯上的猎物。
正是夜里,皇帝居然能看见她的相貌,君念辞一愣,心中百般思念一闪而过,扶着云影的手不动声色地落下,毫无情绪地问道:“如何,能站起来吗?”
皇帝借着云影起身的时机,来到三人身边,夜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皇帝也未再前进,只远远隔着,细细端详着君念辞。
“若当初南疏月嫁与朕,相必诞下的皇儿也定如你这般貌美,可惜却跟了君于飞那个莽夫,实在是可惜。”
君念辞想起刚才那一幕,再联想着地宫里的那一夜,只觉得这皇帝的声音比钝刀锯石磨还刺耳。
“陛下后宫三千佳丽,母亲高傲,只怕陛下的金笼困不住母亲!”
皇帝倒也不动怒,略笑笑:“她朕自然是留不下了,但你,朕还留不住吗!”
硕大的狐尾瞬间出现,“碰”地一声将人甩出去,皇帝护住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身,看着站在那个少女面前的男子。
他的尾将她牢牢锁在身后,眼里淬了毒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那些在君念辞身后跟着的黑衣人赶了上来,就见自己效忠的男人被打飞出去,当先一个冲了出去,却被一粒石子打在膝盖上,酸麻感让他半跪在地上,七皇子支着那个女孩,说:“退下,那不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