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临渊的手中出来,脚上似乎灌了铅,几步之遥,她似乎走了很长的时间。
夜墨抱着的手,忽然捂住了胸口。
“念儿…”你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剑眉星目,一看便知道是武将出身,一身常服也难掩他身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父?亲?”
君念辞听见自己这样叫他。
很久之后,君念辞还是不清楚,曾经对父母二字绝口不提的自己,在那一瞬间,究竟是如何发出声的。
终于还是见面了,君念辞的父亲,君于飞。
两个人都很平静,这久别的重逢没有想像中的那般热烈,君于飞踏过毯上的酒盏,留了一地的碎瓷。
微微颤抖的手抱住了这个才到自己胸前的小女孩,似要将她融入身体里。
“念儿!”
“父亲…”
这是成熟男人的味道,久经磨练所留下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君念辞埋着头,心,终于放下来。
良久,君于飞终于放过君念辞,拍拍慕临渊的肩,笑得爽郎:“渊儿,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吧。”
慕临渊笑而不语,众人都心照不宣。
君于飞领着君念辞落坐,问对身侧的人。
“南归,你曾说过的女子是她吧。”
南归似乎被适才发生的一幕震惊到,半晌才回过神来:“是,老爷,世人均说是大,小姐,属下也与老爷是同一想法,所以未去查实,实在想不到…是属下失责。”
“不怪你,我也想不到,”看向君念辞的眼神瞬间温和:“你还会活着。”
“念儿,你究竟…”
面对君于飞的疑问,君念辞也不知从何回答,但,最好的隐瞒,便是“实话实说”。
现下屋内的闲人也撤了出去,君念辞便如实道来,宽敞的房内,只有她淡淡的声音回响着。
“这么说,你一直在苍梧国?”
“嗯,母亲为我下了阵,时机到了便会苏醒,至于为什么会选在苍梧,我也不得而知。”
“苍梧?”君于飞想起那是谁的地盘,笑道:“毕竟月儿的想法谁也猜不透啊。”
“如今爱女归来,将军应该高兴才对。”慕临渊见两人又聊起曾经的话题,不禁开口道:“今日美酒佳肴,自当要享受享受。”
听慕临渊一说,君于飞这才反应过来,“就是啊,瞧我一高兴就忘了,念儿,今日这场观宴,你想要什么就说,爹爹一定给你弄来!”
“观宴?”
“观宴是易宴的另一种,但只有重大易宴才有,观而不易,作为圣选的庆典,各家易楼献出自己的珍宝一比高下,而最珍贵的,便做为压轴之品,为圣子的诞生献上贺礼。”
听慕临渊如此说,君念辞才明白,原来今日是一场观宴。
月撒平河,波光粼粼,轻舟泛于湖上,一杯清酒,卧于船侧,不免为此美景倾倒。
柳阴树下,三俩成群的人们放出一朵朵莲灯,河面上瞬时开出千朵莲花,随水而流,漂向远方。
“呯呯呯”的烟火陆续飞向夜空,照亮了漆黑的天幕,在这热闹的氛围中,齐玉晖已然准备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