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辞站在下方,盯着那珠子,想要看出点端倪。
但与君念辞所想的不同,那珠子非但没有戾气,反而十分柔和,似乎另有一个天地,纯净的气息由细丝带着经过体内的每一处,疲渴的身子仿佛冬草遇了绵绵春雨,渐渐复苏。
就在她渐渐放松的时候,空中传来清脆的声音,血色珠子裂了一道口子,同一时间,一浪涌过一浪的血海翻天而来,很快将君念辞卷入其中!
“啊!”
“南大人。”
南归步入君洛繁所住的院子,问下人:“少爷呢?”
“少爷适才回来,现在正在房内用餐。”
辞退了下人,打开房门,便见君洛繁坐在其间。
“少爷…”
“父亲回来了?”君洛繁冷冷道:“要你来看着我?”
南归立在一旁,知道他的性子,笑道:“自然不是,老爷只说让少爷在驿站里等着,而且…”
“还有什么?”君洛繁不耐烦,他最不喜南归,此人,身为父亲的侍卫,却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难讨人喜欢。
“老爷带回来一名少女,若猜得不错的话,是之前传言是小姐的人,如今人在府中,想问少爷要不要去看看。”
君洛繁眉眼一转,紧紧盯着他,让人撤了桌子,道:“自然要去看看。”
虽是夜里,但集上还是很热闹的,平河边上的烟花一个开得比一个漂亮,驿站也因为那烟花而闪烁着,走廊两旁明灯高挂,照亮前往厢房的路。
驿站是延续下来的,院中做了多处改动,不像当初那样落魄,西面的桃花开得极盛,在夏季到来之前,努力绽放自己的光彩。
夜风带着花瓣,飞入楼里,廊上,偶尔还调皮地停留在人的衣裳上。
君洛繁伸手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与南归同道而行。
“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女,少爷是怎么想的?”
“嗯?”君洛繁回头看他一眼:“你容不得她?”
南归急忙笑着,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如果那少女真的与老爷有关系,不知道小姐会怎么想…独享多年的宠爱,突然间被人分了去,想必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不舒服?不动声色地冷笑,不舒服的人是你南归吧,真是个好奴才。
且不说自己没有真正见过那少女,若那少女真与父亲有血缘关系,自己会不知道是谁吗?
自从上了凌虚,虽对府内的事很少过问,但这可不代表,他忘了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以及那只小鸠。
“能有什么办法?若父亲认定她是君家人,我们又能如何?让父亲放弃亲缘,任她在外漂泊?南归,你跟着父亲不是一两年了,这点小事儿都看不出来?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想法。”
南归依旧笑着,仿佛被正大光明讽刺的人不是他一样:“怎么会,如果真是这样,想来小姐也会开心的。少爷进了凌虚,君府上就只有小姐一人,虽然得帝姬青睐,与各家小姐交好,但终归不是一家人,回到君府后,多了一个姐妹,想来小姐会很高兴的。”
“挽儿…”
唇上嗫嚅着这个名字,君洛繁的思绪蓦地回到幼时,那时候,娘亲还在,念儿也还在,去别院看望挽儿的时候,小小一个的她,抱着一枝春桃站在门口等着。
那桃花开得极好,花色浓郁而丰满,补得她多病的小脸也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