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上全是血……
眼前全是一片血色,阿落躺在她的怀中,胸前已经是嫣红一片!指尖只能探到她微弱的气息……
“小姐……”话才出口,口角的鲜血直耀了她的眼,心中痛到不能呼吸,竟是半点泪水也未曾滴落!
她的手带着血迹缓缓抚上君念辞的脸庞,笑得灿烂“你,来接我了……”
“!”
身子猛然坐起,眼前是一片昏暗,哪里还有半点血腥,长呼了一口气,抬手一摸,额头竟然全是汗:“阿落?”
竟敢会做这样的梦?也真是奇了!
亮起灯火,屋内瞬间灯火通明,直刺得眼花,君念辞皱着眉,阿落什么时候这样粗心大意?点这样亮的灯:“阿落,你做什么呢!”
“小姐,”想不到进内屋的却是一个花信年华的女子,此时手中也点了一盏琉璃灯,正朝着君念辞走来:“有什么吩咐吗?”
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半晌才想起来,原来阿落已经走了,疲惫地挥了挥手:“无妨,你下去吧。”
夏荷奇怪地看着她,“是。”
灭掉屋内的灯火退了下去,屋内又是一片黑色。仰躺回床上,看着高悬的床梁自言自语:“没出息……”
夜里起了风,窗外,传来巡逻的步调,踢踢踏踏,直叫人心乱。
终还是睡不着,借着月光翻身坐起,取过挂在一侧的长剑,挥舞起来,剑气时而锋利,直听到破空之声,时而轻柔,如轻鸿凫水。
舞完一套剑法后,身上已经大汗淋漓,心中的郁气,终于散了些。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她现在,也不愿多想什么。
门外的男人退了夏荷,立在门外久久不去。
天色一亮,叫人去取了热水来,坐在妆镜前,取出一枚玉簪,簪上刻着一玉兰,清雅大气,将青丝盘起,俨然变了别一副模样,多了分英气!
阿落不在,这样的事,自己越来越熟练了,君念辞微微一笑,踏入浴桶中。
夏荷从一旁取过珍珠粉,抹在手上按摩上去:“小姐,你今日起这么早,想来是身子好多了?”
夏荷是她昏迷这几日在照顾着她的人,不是阿落那样活泼的年龄,但做事沉稳,也不多言语,君念辞见人也喜人,就留在身边了。
按摩手法老道,忽然想阿落当初为自己按摩的时候,她的背脊可没少遭殃,阿落见她红了背,难免又红鼻子,想起她的小模样,整个人笑了起来。
“身子不好,再这样躺下去,好也不好了,”她问道:“夏荷,你为何能这么快接受我?”
她不是没有听过船上暗里的话语,那少女颇有姿色,但话却一点不假,她的确是半途中杀出来的意外。
夏荷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君念辞这样的人,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奴婢入府早些,当年府上发生的事,隐约还记得,所以,小姐再回到府中,自然是理所当然。”
“这样吗…”
君念辞喃喃自语,一片雾气中,神色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