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渊摆手,三人上前,见君念辞十分悠闲地坐在船前赏景,纷纷笑了起来。
下人搬了椅子过来,君于飞坐下,上下打量着君念辞,两道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长发披散在两肩。
上好青色罗绸,绣着雅致白竹,病榻初愈的她,透着不一样的气息,与初次见面的她似乎不大一样。
“你身子可好多了?”
君念辞自然点头,“只是最近爱做些噩梦。”
想起秦太夫的话,看来不假,“这倒无碍,”君于飞道,“静心休息最好,几日后就路过凌虚峰,到时候上凌虚为你讨些静心丸,夜里发梦最是伤神,不要旧病复发才好。”
“嗯。”
慕临渊听着二人的谈话,眼神没离过君念辞。
“如今带你回去,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要恢复你的身份,虽然,可能会对不起挽儿,但这是不可必免的。”
他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弥补多年来的遗憾。
君念辞剥壳的手顿了下,才笑道:“挽儿?便是我那妹妹吧。妹妹是何性子父亲最清楚,一切听从父亲安排就是。”
君于飞点头:“挽儿性子温婉,幼时你常去…去看她,想必她也不会有怨言…”
桌上剥好的瓜果鲜翠可口,青桃被调离君念辞,如今跟在身边的,是大一些的夏荷。
夏荷接过君念辞手中的果粒,听二人谈着府中的事,不禁开了口。
“老爷,若是小姐归了玉碟,成了嫡小姐,那挽小姐…”看了一眼慕临渊,意有所指:“与荣王的婚事?该如何?”
夏荷此言一出,让夜墨愣了一愣,视线转向君念辞,她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夏荷的话,虽然知道他二人两厢情愿,但乍然听到,心中难免一痛。
君念辞皱着眉,偏向夜墨的视线,看到他落败的神情,与她的目光相撞,夜墨略笑了笑:“这是帝君多年的意愿,且已经是大陆众所周知的事,众人提到挽小姐会想起荣王,提到荣王也必会想起挽小姐,姐姐乍然出现,对你的名声不好。”
对于此,慕临渊无话可说,他的立场,不能替君念辞做出决定,便也不再多言。
君于飞也是皱了眉头,这确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但一见君念辞毫不在意的模样,忽略笑了。
“念儿并不介意?”
君念辞笑得眉目飞扬:“父亲不认为,这本该是我的吗?”
一句话,将众人问得猝不及防。
是啊,这份荣耀,本就是她的,而他们,却在施舍?
“哈哈哈哈,”君于飞大笑,“君家儿女,就该如此!回去后,即刻实行,谁敢言语半句,爹爹让他们好看!”
四人在船上谈笑风声,真正聊得不亦乐乎的,只有君家父女,高楼之上,君洛繁远远地瞧着。
“看来日后的君府,将会因这位小姐的到来,而掀起一翻风波了,少爷,就没有点想说的吗?”
南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