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雨晴的身上,一路抱着雨晴向承乾宫的方向走去。在路过永和宫的时候,隆科多停留片刻,问向身后的纳兰,“纳兰兄,你如果几个人将一个宫女打晕带走路过永和宫的时候有几分可能不被任何人发现?”
纳兰犹豫了几分,“虽然还没有确切证据,可刚刚从辛者库的宫女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是前段时间,永和宫曾经在她们扫雪的时候送过热汤,当时玉壶还和兰心聊了几句。但是之后她们再没有什么往来,要是她们也参与进来确实有些牵强。”
隆科多猩红的眼睛盯着永和宫的大门,“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可是为什么,一个即将出宫的宫女有什么地方会阻碍到她,让她这般不惜夺去雨晴的性命!”
“能让这后宫的女人费心对付另一个女人无非两点,一是因为仇怨,二是因为男人。。。”
“纳兰兄,你对一个女人来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隆科多转过身,步伐坚定,“是我的一时不忍,才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可这一丝不忍让我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所以,只要我隆科多活着一,她就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一切!”
纳兰看着紧闭的永和宫大门,不知道里面那位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是该开心还是后悔。
“纳兰兄,你可以帮我将这个食盒带进来么。”完隆科多就带着雨晴进了承乾宫里属于雨晴自己的厢房,这个厢房的所有布置都是整个承乾宫包括瑶依和四阿哥,一点一点饱含心意装饰的。
红色的双喜字鲜艳的张贴在每个角落,每一个承乾宫的家人们带着嘱咐为雨晴裁剪的。红色的床铺上铺着雨晴亲手为自己缝制的正红色的喜服。当初隆科多将喜服的布料送过来的时候雨晴还拒绝了好久,可隆科多雨晴就是他的嫡福晋,虽不能给她名分,可必须按照嫡福晋的所有章程来。
隆科多亲自为雨晴擦干身上和脸上的血污,为她换上喜服,梳理发髻,带上头冠,那是瑶依赏赐的整套点翠头面。
隆科多仔细的为雨晴画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妆,雨晴的柳叶眉是他最拿手的,雨晴的朱唇是最柔软的,雨晴的眉心经常被他逗的皱起,雨晴的脸颊因为他的情话晕开的两团粉红比任何腮红都好看。
原来,雨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如此深刻的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最后隆科多将那只发簪重新插回雨晴的发中,展开纸笔,将此时的容颜永远拓印到画中,旁边的位置空出,要留给穿上婚服的自己。
蒙蒙亮的时候,隆科多才从房间出来,这时瑶依和纳兰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这几日正好休春假,你们暂且将宫里的事务放一边,专心处理雨晴的后事。”瑶依脸色苍白的。
隆科多从纳兰的手中接过食盒,里面是他最喜欢的三鲜馅饺子。隆科多拿起这凉的发硬的饺子,放在最终细细品尝,好像这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
瑶依别过头,眼泪又控制不住的留下,可他们谁都没有制止,只是静静等着隆科多将所有的饺子吃完。
这时四阿哥盯着哭红的眼睛跑到隆科多的面前,“舅舅,皇额娘跟禛儿雨晴姑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禛儿再也见不到她了是吗?”
隆科多笑着默默四阿哥的头,“是呀,明雨晴姑姑就要嫁给舅舅做福晋了,四阿哥要改口叫舅母才对。”
瑶依有些震惊,“你什么?”
隆科多坚定的看着瑶依,“姐姐,明的婚礼照常举行,这是臣弟的坚持!雨晴必须以佟家嫡子侧福晋的身份葬入祖坟!臣弟知道这不合规矩,额娘也一定会反对,可臣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算全世界斗都反对,臣弟也一定要这么做!”
瑶依欣慰的看着隆科多,“雨晴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本宫也只好修书一封给额娘,让她风光的迎儿媳进门。”
隆科多看着永远站在自己这边的姐姐,自己瞬间就充满斗志,四阿哥在下面拉了拉隆科多的衣袖,“舅舅,这个送给你”
隆科多看到四阿哥将身上的香囊解下放到自己的手上,“虽然雨晴舅母每年都给您绣衣服鞋子,可是从您身上褪色的香囊看出舅母再没有送您新的吧?舅母出宫以后就不能时常陪在禛儿身边所以就做了这个送给禛儿。现在禛儿将这个香囊送给舅舅,舅舅一定要一直带在身上哦。”
隆科多将脸埋在拿着香囊的四阿哥的手上,哽咽的声音传来,“谢谢四阿哥,舅舅会时刻带在身上。”
四阿哥安慰的,“禛儿就当做舅母在舅灸身边一直幸福的生活着,舅舅也要这么相信哦,所以一定要让舅母看到您开心健康的样子”
隆科多点点头,“好四阿哥回去休息吧,舅舅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孙嬷嬷将四阿哥带下去,自始至终四阿哥都没有去看雨晴最后一面,瑶依陪在雨晴身边一一夜,直到第二迎亲的锣鼓打响,这场惊世的伴着皇上特封的诰命书一起从承乾宫绵延到佟府。
传中隆科多亲自画了二饶自画像,挂在为侧福晋准备的房间中,而他再亲自操持了侧福晋的丧仪之后便一直睡在侧福晋的房间里,甚是可怕。
这边送走雨晴的承乾宫众人都无比沉闷,瑶依更是大病了一场,四阿哥每日想尽办法哄瑶依开心,等到瑶依睡着之后,四阿哥问从就跟在他身边比自己大五六岁的贴身太监,“苏培盛你舅母的逝世和永和宫的那位德妃有关有几分确定?”
苏培盛看着四阿哥的身子却散发出无比犀利的气场,不敢怠慢,“回四阿哥的话,奴才那不心听到隆科多侍卫和纳兰侍卫的谈话,八成是如此。。。”
四阿哥握紧拳头,“舅母红颜薄命,舅舅哀恸不已,而皇额娘悲伤卧病都是因为她!”
苏培盛低着头不敢话,跟着四阿哥回到书房,看着四阿哥年纪不知疲倦的读书写字,知道有什么东西悄然在四阿哥的心中生根发芽,是恨吗?他不敢确定,必竟他在四阿哥的年纪连话都不利索,唯一能产生感情变化就是在饿肚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