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玄烨是如何度过的瑶依不知道,所有人都以为是瑶依上演的一出苦肉计。而只有瑶依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明白这次机会她没有抓住,反而让玄烨更加寸步不离,草木皆兵。
如今的瑶依生活安全不能自理,在她的强烈拒绝下,玄烨只好将一切交给别楚克亲力亲为。瑶依清醒的时候身边只有别楚克和四阿哥,玄烨都是等瑶依睡了才出现。
别楚克一开始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胜任,当她抱起瑶依的一瞬间,眼泪就不自主的留了下来,原来姐姐的身体轻的像一张纸,毫不费力就将她抱了起来,“姐姐,李太医偷偷告诉臣妾,这次他将宫里唯一的百年药王给姐姐服下了,这才留住姐姐的性命。”
瑶依闭着眼睛,“难为他了,本宫真的没想到皇上对我的执念如此深,看来我们不可如此激进了,要换个办法。”
别楚克和四阿哥都悄悄松了口气,“姐姐可以这么想真的是太好了,在你昏迷的这三里,皇上除了上朝之外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您的身边,四阿哥更是夜夜睡在傍边的贵妃榻上,我们可不能再折腾一次了。”
瑶依看着别楚克布满血丝的双眼,默默的抓紧四阿哥的手,“李太医本宫的身子还可以撑多久?”
“李太医宫里突然找到了一条稳定的药材来源,等娘娘的伤养好,切莫在劳神伤情了,您的身子再经不住折腾了。”别楚克双手合十,一定是上保佑。她们都没有注意到一旁四阿哥隐晦的眼神,一定是那个男人在默默帮助皇额娘。
瑶依觉得有些好笑,“这下可好,老佛爷是真真被本宫气到了。今后就要麻烦你了,本宫的腿使不上一点力气,真的是羞愧呢。”
别楚克赶紧摇摇头,“姐姐把身子养好才是头等大事。自春闱归来,德妃的风头正盛,内务府那边传来消息她这次为了老佛爷的寿宴准备了一份大礼呢。如今姐姐躺在床上,宫里的事务都分在惠妃,宜妃和德妃的身上,若是让她讨了老佛爷的欢心。。。”
瑶依看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这几日累坏了,竟靠在床边睡着了,瑶依示意别楚克将四阿哥抱到外室的暖炕上好好睡,然后悄悄地,“德妃那边只要不对我们出手,不管她想做什么,挣什么,我们一概不管。你传话给魏珠,德妃让他做什么他就尽心的去做。”
别楚裤点头,“臣妾知道了。”
瑶依突然想起,“对了!纳兰怎么样了?找个时间将他放了,就计划有变,日后不要在跟本宫有任何瓜葛了。这承乾宫的侍卫也顺势换一下吧。”
“姐姐,这隆科多一回来听了您的事儿,就直接冲到牢房把纳兰侍卫揍了一顿,听纳兰侍卫没还手,是被抬回府上的。”
“什么胡闹!你且去派人打听一番,纳兰现在怎么样了,他已经为本宫做的够多了,本宫不想再欠他什么。”瑶依有些疲惫,不一会儿又睡下了。
晚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玄烨坐在床边,“依儿,醒了?朕现在就回去了。”
瑶依抓住玄烨的手,“夜深了,皇上还是在承乾宫休息吧。”
玄烨连忙点头,“好,好,朕就在外边,你有什么事情叫一声就好。”
瑶依点点头,他们都刻意不去触碰那日发生的事情。瑶依不知道玄烨为什么可以接受一个“不忠”的女人,玄烨也不想再去确认瑶依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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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瑶依身上的伤渐渐痊愈的时候,纳兰进宫面见了皇上。
皇上命人备了一桌酒席,让纳兰坐在自己的身边,“爱卿身子恢复的怎么样?”
纳兰恭敬的回复,“微臣已无大碍,此次进宫是向皇上请罪的。”
皇上为纳兰倒了一杯酒,“哦,那朕倒要听纳兰你何罪只有啊?你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一等御前侍卫,宫里的侍卫总管,是朕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你,会有什么事情让你不惜犯错呢?”
纳兰看着眼前的酒,一饮而尽,皇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微臣有罪,罪在不该贪恋皇贵妃娘娘的美貌,多次作出逾矩的行为,让娘娘蒙受流言的侵扰。”
皇上拉过纳兰的脖子,用额头顶着他的额头,“那你,为什么皇贵妃娘娘宁可被打死也不愿意供出你的名字!”
纳兰瞳孔震动,“臣与娘娘之间是清白的,若真的有情,那也是娘娘对臣的惜才之情。在娘娘知道您对她做过的事情之后,娘娘失望无助,是臣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想要给娘娘些许安慰。要不您想想,这皇宫的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握之中,那送信之人若无娘娘的默许,怎么可能将消息传到老佛爷那里?”
皇上放开纳兰,“既然你这么了解女饶心思,你皇贵妃为什么这样做?”
纳兰整理了一下衣襟,“娘娘只是想利用微臣报复您,这样既伤了您的心,还自认为帮您解决了外戚干政的问题。”
“哈,朕的江山,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都不敢沾惹半分!”
纳兰直视皇上的眼睛,“那佟半朝呢?您真的不介意这传遍大街巷的名号?”
皇上握紧拳头,“朕的江山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你以为朕会为了一句玩笑就真的和一代忠臣离心,猜忌吗!”
纳兰像是豁出去了,“是您推崇文字狱,让世人敢怒不敢言,如今这可怕的佟半朝三个字,当然就成为了佟家头上悬着的一把刀。皇贵妃担心的夜不能寐,再加上海澜珊的挑拨,她当然会被逼疯。为什么,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却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
皇上眼神阴郁,“纳兰既然这么会猜,那你现在猜猜朕的心思,朕今为何要设宴待你?”
纳兰笑着为自己斟酒,“臣要是猜的没错,您今日是想绝了娘娘的念想,因为您无法接受您的宠妃对一个御前侍卫生出感情,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疑心也会让您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纳兰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壶中酒,“臣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让皇上知道,臣是真心爱慕娘娘,虽然娘娘爱的人只有您,可是您不配得到娘娘的爱。她生来就是自由的鹰,却被您圈成笼中的雀,您不配!”
皇上不想再听,“够了,滚吧!”
纳兰哈哈大笑,“皇上,臣给您句忠告,佟家是您留住娘娘的唯一砝码,希望真如您所言,不会对佟家出手。逆臣退下了!”
这场看似普通的见面,却是纳兰最后一次进宫,临走前他遥望了承乾宫的方向拜别,“今生只能护您到此了。”
回到府上的纳兰到处参加诗友的宴会,尽情享受着自由散漫的时光,没过几日,就传出纳兰染上风寒,在家不治而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