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墨遥歌的闹钟按时响了起来,墨遥歌关掉闹钟,起床洗漱。
换好军训服,收拾好房间内的东西后墨遥歌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去前台退房。在下楼的路上,墨遥歌接到了温秉煜的电话。
“喂?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嘛?”
“五点多了,你起来了没?再不起床就要来不及吃早饭军训了。”
“早起了,五点的闹钟一响我就起了。现在外面才五点多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行了我要去学校你再去睡会吧。”
“这不是怕你没起的来,去学校路上小心点,中午军训下了个发消息。”
“好,挂了啊,我这边要退房了。”
墨遥歌退了房间之后和墨爸爸墨妈妈往学校走,在学校食堂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墨爸爸和墨妈妈送墨遥歌到宿舍楼下,楼下已经有人开始集合排队,准备列队去操场进行军训。
墨遥歌快速的跑上楼将自己的包和手机放进宿舍,然后又冲下来准备列队。
军训队伍的旁边站了一排的家长,这些家长都是来自五湖四海送自己的孩子来开启大学旅程的第一步。
所有的新生站在宿舍楼下的路中央分成八列站好,而那些家长就站在道路的两旁,用目光和眼神寻找着自己的孩子,想要目送着自己的孩子前去军训。
因为军训场地在操场,所以操场是不允许任何在家长进入,家长能够送达的也就是到这儿了。往后的路要他们自己走,往后的困难要他们自己面对,往后的一切要他们自己扛了……
墨遥歌站在队伍里,扭头在一旁的家长中寻找着墨爸爸和墨妈妈的身影。
她很快就找到了。
人群之中墨爸爸和墨妈妈站在那里朝着她笑,朝她挥挥手。
军训的队列在往前移动着,他们正一步一步走向操场,而一旁的家长也随着队伍的移动而移动着。
突然间墨遥歌听到在人群之中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
墨遥歌听出来那是自己爸爸的声音。
墨遥歌快速的回头在人群中找着墨爸爸的身影,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朝着自己奋力挥手的墨爸爸。
“遥歌,我和妈妈走啦,有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墨爸爸在人群里面喊着,家长的人群中有很多的家长在说话,所以墨爸爸不得不大声的喊着,不然墨遥歌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在这一刻墨遥歌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但是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哭。如果她哭了,爸爸妈妈会更担心,自己也会更加的舍不得。
墨遥歌朝着墨爸爸和墨妈妈的方向比了一个“”的手势,并且用力的点着头。她在告诉他们,他们说的自己都听到了,自己会做到的。
军训的队伍逐渐走进操场,两旁家长的身影在他们眼中也逐渐消失不见。
这一次家长目送孩子去远征的背影,但这一次又何尝不是孩子们在目送着自己家长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们也在告诉自己该长大了。
从走进军训场地的那一刻开始墨遥歌嘴角强装的笑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的心情无比的差,甚至心思都已经不在军训这件事情上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像是在迎接着他们军训的第一天,像是在迎接着他们走向新生活的第一天。
大学的军训和初高中的军训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第一项项目依旧是队列练习。
阳光下所有的大一新生穿着军训服,面朝阳光,立正站定。
他们已经站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基本都是一个小时为基础。汗顺着他们的脸颊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气温也在一点一点的上升。墨遥歌站在队伍之中,樊凡站在她的身边。
队伍旁边已经坐了好几些因为太热而中暑头晕的女生,有几个是站了一会儿之后就接受不了直接头晕目眩的退下休息的人。
队伍之中倒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队伍之中的人也在慢慢的减少。教官好像在故意看着他们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所以早就已经过了规定的站立时间,他依旧没有喊停。
站在一旁帮忙一起看着军训的学长学姐们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他们看着广场中那些还在咬着牙坚持的学弟学妹们心中即使着急和心疼也无可奈何。
易炎作为文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军训这样的场合,他是一定在的。易炎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表,距离上一次他们休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其他的方阵早就已经在休息了,甚至有很多其他方阵的大一新生很好奇的看着文学院的方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终止休息。
有很多人已经受不了退了下来,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只剩下几个。
墨遥歌就是其中一个。
墨遥歌的身体已经在慢慢的战栗着,太长时间没有这样长时间锻炼的她早就已经支撑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墨遥歌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阵又一阵的晕眩。
一直站在墨遥歌身边的樊凡终于也坚持不了了,打了报告走一边领了水坐在阴凉处休息。
在樊凡打完报告走下来的那一刻,她也感受到了墨遥歌已经处于坚持不了的边缘了。她在退下来的那一刻,悄悄的和墨遥歌说了一句。
“受不了就下来吧,没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樊凡坐下来了好一会儿之后墨遥歌还坚持在原地。
墨遥歌一直在咬着牙坚持着,眼前出现了晕眩反倒是让她看到了刚才爸爸妈妈离开时的那个背影。
她的心里好难过,她真的好想哭好想哭,但是她在来之前墨遥歌就告诉过自己,自己做出的选择就不要去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就必须要去完成。
她所有的后悔都在录取通知书到的那一天就已经用完了,所以此时此刻她除了坚持没有别的办法。
墨遥歌依旧固执的站在原地,哪怕身形已经开始摇摆,哪怕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次又一次黑暗,墨遥歌依旧在咬牙坚持。
墨遥歌好像是要向自己证明她可以,她好像是要和自己较劲。
墨遥歌在心底告诉自己墨遥歌你一定可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要告诉所有人哪怕你一个人来了这么遥远的地方,你依旧可以很棒。你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爸爸妈妈告诉那些关心你的人,你过得很好,哪怕没有了他们替你遮风挡雨,你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教官注意到了墨遥歌的状态已经在坚持不下去的边缘了,慢慢的走过来站在墨遥歌面前。
“需要休息吗?”
“报告教官,不需要。”
墨遥歌的声音没有半点的犹豫,果断说出口,哪怕此时此刻她的声音已经变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