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发现南星血红着双眼,跌坐在书房的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因为她拼命在忍耐,所以没有掉下来。
南星不允许她为过去的事情伤心流泪,她不能到现在还能因为温言和唐书煜对自己的伤害而感到难过,她只能恨他们,除此之外不能再有其他任何的感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南星证实了自己的刹车真的是温言弄坏的时候,她除了愤怒和恨以外,还感到那么一丝一毫的伤心,因为那毕竟是她曾经付出过真心的人。
温言和她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的闺蜜,自然也是有过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欢乐时光的。
在很多年里,她都觉得温言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直到唐书煜出现,她爱上唐书煜,并且和他结婚。
南星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温言毁了她和唐书煜的婚姻,还是唐书煜毁了她和温言的友情。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她只一门心思想让两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得到应有的惩罚。
“星星,你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地上这么凉。”
顾北辰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南星把脸埋在顾北辰一丝不苟的西装里,在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熟悉又温暖的味道时,她憋了好久的眼泪突然哗啦啦地留了下来。
“星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不要哭啊,你跟我说,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顾北辰看见南星哭得如此伤心,眉头一瞬间就皱成了沟壑。
“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家里吗?太太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北辰看见南星只是沉默地抿着唇,然后一个劲儿的哭,便转身叫来了王妈。
“有一个姓温的小姐来过,我们问了太太,太太说她不想见,但是我们没有拦住那位姓温的小姐,让她闯进了书房,她走了以后太太就变成这样了,我们已经劝了好多次,太太她就是不肯起来。”
王妈怕顾北辰责怪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对了,我们进来送茶的时候听她说什么,她是什么什么唐什么的太太。”
王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
“唐书煜,又是你,你这个王八蛋。”
顾北辰低声咒骂着。
“好了,星星不要伤心了,我送你一份大礼,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北辰把南星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叠文件,递给了南星。
南星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她接过来一看,嘴角慢慢浮出了笑意,她发现这竟然是顾北辰收集到的唐书煜偷税漏税的证据。
而且数额巨大,这一下可够唐书煜受的了,她手里的东西就算只寄出去一半,也够他坐个十年八年的牢了。
他现在还在担心自己董事长的位置,很快他就没工夫担心这个了,而是要担心自己的命和自由了。
南星有些发狠地想。
现在她对唐书煜和温言更加恨得出奇,她现在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太好了,谢谢你,北辰,这样的话,安瑞就更容易拿回安氏了。”
南星转过头向顾北辰道谢,但是只表现出了她在为安瑞高兴,而没有让顾北辰察觉出其他的。
“当然了,谁让他们欺负我的星星来着。”
顾北辰宠溺地刮了刮南星的鼻子,以为她刚刚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温言为了安瑞拿走安氏股份的事情为难了她。
现在的顾北辰对南星的过去还一无所知,不知道在她的另一段人生里,她因为唐书煜和温言曾经变得有多悲惨。
南星拿着手里那叠沉甸甸的纸,高高兴兴地给安瑞打了电话,她们的复仇马上就要完成了。
她这么多年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把手上关于唐书煜偷税漏税的材料用安宁的名义寄了出去。
在这至关重要的一环上,她必须用她真正的身份。
公安局的人出现在安家的别墅的时候,唐书煜正在他的书房里喝酒,这几天他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状态,每天都躲在家里不出去,一杯一杯地接着喝酒,整间屋子都是酒味儿和酒瓶子。
他们避开横七竖八的酒瓶子走到他面前,拿掉他手里的酒杯,用手铐把他拷住的时候,他还不是很清醒。
只有当时还在睡觉的温言被吵醒以后,光着脚从房间里追出来,想要拉住他,但是却被警察拖开了。
温言跌坐在地上,泪水跟着脸颊流到了衣服上,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和唐书煜相处这么多年下来,他自然也是爱他的。唐书煜偷税漏税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后果有多严重,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而且除了这个以外,她现在还对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未来无比惶恐,她这些年都是完完全全依靠着唐书煜在生活,平时也是大手大脚花钱惯了的。
所以就算是唐书煜对她算不上亏待,她手里也没有剩下什么钱。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样生活。
她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南星从中作梗,不然怎么会自己跑去求了她以后,唐书煜就被抓了呢。
但是她现在还没有空去想应该怎么报复南星,她现在只想着如何在唐书煜的财产被封掉之前拿到足够她们母子生活的钱。
而被抓了的唐书煜在两个小时以后终于完全地清醒了过来,完全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的唐书煜心里感到无比害怕。
他本能地想要抵赖,不承认自己偷税漏税,但是在他醉酒的这两个小时里,警方已经把他的办公室翻了个底儿掉。
而且他好像忘了顾北辰是什么人,他提供的证据自然是无可辩驳的。
于是最后无法在狡辩的唐书煜从思考要怎么保住自己董事长的位置变成了要怎么替自己脱罪。
但是最后他发现可能连他的律师也帮不了他,于是乎他无比愤怒又沮丧地开始在看守所里等待最后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