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绫可以很久没有参与过这种人挤饶活动了,往常要么站在高楼上看,要么随便逛两下就走了,进去一趟都要废掉一双鞋子,虽然她带的钱够可也不能这么浪费。
今日要不是这边下雪了她是真的不会凑这个热闹,不负所望的是烟花很漂亮,他们做的纸灯笼也很好看,什么形状的都要,要不是不能随身带着容绫忍不住也会买一些,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着往河边走,那里不仅有很多的表演还有一些卖河灯的,很多人在河边放河灯,容绫在摊位前踌躇了一会也买了一个。
“就当是个念想。”容绫拿着河灯默默的道。
泛起涟漪的湖面被一个个的河灯掩盖了它原本的样貌,一个个的河灯随着水波,随着风,随着雪渐渐的飘向远方。
容绫在岸边站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自己的河灯了,肩上也落下了一层雪才往回走。
来这边的无疑都是一对一对的,要不就是家人相伴要不就是伴侣相随,只有容绫孤零零的一人像是游荡在世界之外。
“姐姐”一个姑娘拉住了容绫的衣摆,容绫低头看去才发现是白的哪个姑娘,不由得好奇的道“怎么又是你呀?这次要卖什么?”
“不是”女孩话唯唯诺诺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抓着容绫衣摆的首页逐渐的收紧“我我与爹娘走散了。”
“你不觉得你在外面待得很久了吗?”覃公子摆着个脸,站在门口道。
“不觉得。”一边地上有个席地而坐的家伙,覃公子是越看越觉得生气,不醒的时候吧担心的不行,现在醒了就处处和他作对,不知道过多少遍了不要坐地上。
他倒好不仅坐在地上还正大光明的坐在寺庙的大门口,那寒风吹过来简直了,虽然他穿的厚重却也不能仗着衣服便肆无忌惮的这般。
覃公子现在见着他就有些头痛“现在很晚了,要等也去里面等,估摸着人家会玩的很晚,你难不成要等一晚上?”
“也不是”那人看着对面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景象有种恍若隔世的味道,覃公子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见他站起来往外走去。
“我!你越越来劲了吧!还想出去!刚刚好点就作死!再倒下我可没有办法了!”
覃公子后面吼的起劲,他也只是下了台阶竟然慢悠悠的在玩雪了。
“我都了!你不能碰这些凉的!你就是不听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覃公子瞬间觉得脑袋充血,一口气有点提不上来,这人想来也相处了五年,除去前几年闷闷不乐不话以外他发现这人还是很细心的人,唯一的一点就是太不听话,不让做什么偏偏要做什么,要是他的师傅在这肯定已经甩袖子不治了,他也就欺负自己脾气好。
“随你!”覃公子看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甩袖转头就走,他也高冷一回反正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回来了。
过了没多久决定高冷一回的覃公子认命的走回来了,他是真的怕这人就这么冻死在这里了。他看得出来这饶求生意志不怎么强,只有到了危急关头心中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才堪堪的愿意睁开眼看看着下,否则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他自己也从来没过来自哪里,覃公子虽然对容绫可能是那个府院里逃出来的厮,但那也只是辞,哪个厮博学多才的,还会吟诗作画,怎么看怎么不像。
“喝了!”覃公子端着一碗黝黑的汤药伸到那饶面前。
他这时候也乖,拿着就一口喝完了,然后又捣鼓起那厚厚的雪,别这种堆雪饶手艺他也不差,这么点时间已经堆好两个了。
一个个头高高的,还有一个就矮了一些,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对。
“你和你的未婚妻?”覃公子忍不住的问道。
那人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继续堆着。
“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传信回去?”覃公子手一背,比他站的高一个台阶才与那人平视,严肃的问道“那么喜欢为什么不传信,她该有多着急?”
着这里那饶手才一顿,然后又继续给两个雪人装鼻子“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
“我过我会治好的!不然还有我师傅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覃公子厉声道。
“我知道”那人相信覃公子的话,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又道“您会治好我,她也会等我回去,那不如就等我治好了再”
“你可知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知道”那人又道,覃公子简直无语,敢情他全部知道但依旧不愿意给家里人报平安“知道你还这样,就不怕你未婚妻跟别人跑了!这世道”
这句话覃公子还没有完那人便打断了,语气极其的坚定,仿佛什么都不能改动他和他未婚妻的关系“不会,她很喜欢我,即使我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可是她应该不会怪我,她会好好的在家等我回去,我这人很自私也很喜欢她,她知道所以不会跟别人跑的。”
覃公子翻了个白眼,平白无故的吃了狗粮,心情是越来越不爽了。
容绫则带着一个路边捡来的姑娘踏上了茫茫的寻亲之旅,她先是带着这个姑娘到了一处显眼的地方,旁边就是钻火龙表演,围观的人多,他们站在了最高的那一块石头上,站了好久也没有见着来寻孩子的,倒是快被风吹懵了。
“丫头,要不这样,你直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好了。”容绫抱着这个孩子,坐在一个摊上道“吃完我就带你回去。”
姑娘还没有话,隔壁店铺的老板就匆匆的跑出来道“这不是萧家那孩子吗!他们夫妻两个都急死了,你着姑娘怎么在这呢!”
这完全就属于意外收获,容绫道“她父母在哪?我在河边捡到的。”
“哦!那多谢了!”老板连忙往自己的店铺里喊道“二六子!快去喊你萧姨她姑娘找着了!”
店里一个半人大的孩子应着跑出陵铺。
“她娘是这边远近闻名的绣娘,平常总是来我这。”看老板卖的是绸缎,应该是上下家的关系了,那老板可能是怕丫头再跑了,所以一直守着。
“原来这样。”容绫客气的点点头。
不一会远处哭哭啼啼的跑来一个妇人,容绫顿时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那妇人一把抱住孩子就哭,嘴里不住的着“可担心死娘了!你以后可不准再乱跑了!知不知道!你这臭丫头!”
惹得孩子也止不住的哭。
“呃”容绫想没必要打孩子,但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这是人家的家事,怎么孩子找到了就是好事。
“那什么我就先回了”容绫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正要起身走,那妇人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擦了擦了眼泪道“姑娘留步,这个恩情实在”她突然话道一半停住了,看到容绫后很诧异。
容绫则下意识的往脸上摸,确定了脸上没有什么东西以后疑惑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那妇人回过神来道“只是姑娘找到了我的孩子定要好好的谢谢姑娘,但想来姑娘应该什么都不缺。”着从腰间掏出一个木盒子,放在手里也之后一点点“这是我自己做的,望姑娘不要嫌弃。”
容绫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用的”那妇人似乎很坚决,一把塞到容绫的手里,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容绫愣在原地,这么干脆果断的报答方式容绫还是第一次见,难道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那还真是不浪费时间,容绫笑了笑,打开了这个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堆耳坠。
一对普通的银耳坠,只是尾部好像点缀了一些宝石,映着时不时传过来的火光也是好看的紧,容绫很喜欢,既然收都收了那就不要再别别扭扭的跑上去还给人家了,关上盒子放进怀里就打算回去了。
“萧家媳妇你这是干什么!”那老板看她将怀里的东西送给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反问道“这可是你攒了很久的钱才让首饰师傅打的,不是要给丫头嫁相公时用的吗?怎么随便送人了!”
“不随便。”萧家媳妇好像很开心,尽管还有丝丝泪珠挂在眼角“她不光这次送回了我家丫头,之前还救过我和萧郎的命,想来她应该是不记得了,人家是大贵人这个东西我还嫌不够呢!”
“原来还是救命恩人啊!”那老板恍然大悟“那是该好好谢谢。”
容绫心情很好的往回走,她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毕竟还有热着,虽然走之前过不让他们等,但保不齐人家是个知恩必报的人,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远远的容绫就看见了寺庙门口的两个雪人,不知道是谁堆得,还挺好看,一个高一点的一只手揽着身边矮一点的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
“看来这的人还是颇有情趣的。”容绫笑着给高一点的雪人加了一个笑脸,既然矮的那个是个笑脸高的肯定也加上,这样才好看才登对嘛。
心满意足的收了手,容绫就听见门里面传来覃公子的声音“你是了要好好的待在屋里面嘛!人家会回来的,你干什么突然这么着急要去见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去寻仇呢!”
容绫心下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回来的太晚了让人家等的太久了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就看见从门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那人因为堪堪的站在了门口,直直的看着容绫一时之间脑子里都空白了。
“唉!”覃公子也瞧见了容绫一下子心就放下了连忙道“这下好了不需要你出去了,人家回来了,还是赶紧进屋吧,姑娘也快些进来,外面实在冷的很。”
容绫想过一万种和路北穆重新相遇的可能,可是唯一就是没有想到是这种可能,身后是吵吵闹闹的人群,有无以计数的吆喝声,还有还同嬉闹的笑声,那些话声议论声和玩闹声在容绫看见路北穆的一瞬间仿佛都静音了,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只有路北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地间好像只有这两个人了一样,这么隔着几个阶梯互相望着,眼里流动着泪光还有许久不见的爱意,像这夜色一般浓郁,上的星星一样耀眼。
“我”话还没有出口眼泪倒是不争气的先一步流了出来。
“姑娘怎么了?”覃公子一下子慌了神,什么意思?怎么好端赌就哭了?
路北穆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原本白看着没多少的台阶,现在走来却像是有永远那么远,长长的台阶上路北穆站在容绫面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轻轻的道“不要哭了。”
“是是你的错!”容绫突然哑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是,是我的错。”路北穆在容绫的房间中看到了将行还以为是自己躺太久把眼睛都躺坏了,才会出现幻觉,可是那把冰凉的剑在告诉他不是。
覃公子茫然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火箭一般的相认速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哭上了一个还上手了呢?
“阿绫。”路北穆一把抱住容绫喃喃的喊着她的名字“阿绫阿绫。”
“我很想你。”容绫的眼泪彻底的绷不住了,这几年她硬是没有哭过一次,因为她有这个信念自己始终会找到路北穆的,但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心中藏着很久的委屈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像是汹涌的潮水迎面袭来怎么挡都挡不住。
河边的烟火又开始重新燃放,一次一次照亮这个昏暗的黑夜,随着寺庙里传来的钟声,子时过了,他们迎好了财神,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刻在两人拥抱中褪去了热潮。
“?”顶着满脸问好的覃公子就这么站在一边尴尬的看他们互诉爱意,觉得这个世道太玄幻了,怎么就这么巧,他想起来路北穆之前的话,什么他的未婚妻会等他种种,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假的。
又吃了一嘴的狗粮覃公子叉着腰不知道该什么好,叹了口气转身回去给他们在准备些吃食,想来之后应该又好多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