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和冷玉告别之后，沿着公路往河流的上游走去。半个小时后，他来到出事故的卡车边，吊车已经将卡车拉出来，端端正正停在路边。几个工人正在往卡车上面装水泥。

陆念菱的车和那个黑轿车，已经不在了。

小布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人会在这里忙碌？他多看了几眼，就朝着山坡上走去，几分钟后，来到山坡上的院子，推开篱笆门，看到主屋里面的灯光，小跑几步进了屋。

“好香，阿爸，是兔肉吗？”小布嘴巴嘟了嘟，坚挺的小鼻子，鼻翼扇动，他用力闻了闻，随后吞了吞口水。

老人目光柔和，微笑着看了眼小布道：“等着，马上就可以吃了。”看到小布手里的手提袋，又问道：“提的什么？”

小布将袋子放在老人身边，在马扎上坐下来，才回答：“是巧克力，还是上次的那个营地里的姐姐，她给的。今晚回去带给阿妈。”

老人嗯了下，继续烤肉。

小布看到火堆旁多了一个马扎，又看到八仙桌上两张红色的纸币，好奇问道：“有外人来过吗？”

老人继续烤着兔肉，道：“傍晚来了一个小姑娘和一个闹肚子的人，我给那个闹肚子的人煮了点神草，小姑娘又给她烧了几个独头蒜，说来也奇怪，不到半个时辰就好了，比我想象中的时间短了许多。钱是她们走的时候留下的。”

老人将烤好的兔肉拿给小布，“好了，吃吧。”

小布接过来，嘴巴凑上去就要啃，“啊”的叫了一声，猛地将肉拿开，眉头皱起，然后用左手捂住嘴巴。

老人笑了笑，道：“急什么，不会吹一下？烫着呢。”老人说完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小布，“喝吧，是温的。”

小布拿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老人又拿了一块兔肉来烤，“不着急，你吃完再走。这次，我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小布边吃边点头，“几天？”

老人道：“不清楚，上次你让沙井带回来的打虫药，我分给孩子们吃了，的确见效很快，想来她们营地的医务室里有不少药品，我需要时间研究。行医几十载，我很少见过她们这种白色的药片。”

小布边吃边听，“阿爸，姐姐告诉我，大石镇有警官，大致相当于沙井一样的人，她说吉安警官发现了石洞，怀疑到了我，还安排了人每天巡视。所以那个石洞，我打算废弃了。”

老人重重叹口气，“废弃吧，你以后要十分小心，拿盐的时候，记住，取一半留一半，不要留下明显的痕迹。自从这里搞建设、设置汉人的营地以来，我们行事就愈加困难了。”

小布颔首，用手背擦了下嘴巴，就去主卧收拾东西了。一刻钟后，小布拿着一个防水的包裹出来，在篝火旁将巧克力全数放在了防水袋里，扎好口，就扛在了肩上，对老人说了句：“阿爸，我走了。”

老人点头，挥了下手，“小心。”

小布扛着防水袋进入茫茫夜色中，他特意从山坡上绕过大卡车，悄悄来到了食人滩，将袋子放下，嘴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几秒钟后，沙井就从芦苇丛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