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那总觉得这些哥动作很熟悉,似曾相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样的感觉很难受。他深呼吸,闻了茶香,喝了一口,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的眼珠转动,睫毛不停的抖动,嘴唇微颤,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在墨色的眼睛中看到了水光。
这令冷玉吃惊不小,什么情况?是我泡的茶太好喝还是我泡的茶不好喝?
冷玉挠了挠头,问酋长:“我做错什么了吗?”
酋长摇头,史无前例地对着自己眨了下眼睛,这是让自己不要多心的意思吗?一群怪人,这里人都TM是怪人。哎,一朝入隐族,从此灵智无。
阿奇那看了看冷玉,问:“你是从那里来的?”
额,怎么这样问?“我……是从祭台来的?”
“废话!我是问你,家乡在哪里?”
“云都,有问题?”
“难怪,和她一样都是云都的人。”
冷玉眸光一转,问道:“她是谁?”
“自然是吉安的母亲。”接话的是酋长。
今天的冷玉,一颗小心脏被暴击了无数下,再也无法迅速回血了。怕是今天回去就要立刻闭关休养生息。
既然阿奇那知道吉安的母亲,自然也知道吉安是阿各的弟弟。为什么还要搞今天这一出?而且失败后却不懂得安抚人心,硬生生截断了自己人的活路,对阿尺毫无怜悯之心,为什么?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看到阿奇那的眼睛里充满异样的光芒,就像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人和物,是记起了什么?从他勾着的唇角,可以判断出,他的眼光中映出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有一美人,婉如清扬;知音识曲,善为乐方;离鸟夕宿,在彼中洲;眷然顾之,使我心愁……”
这不是曹丕的诗句吗?词句被阿奇那这般掐头去尾吟诵出来,就如同一个仙子出现在袅袅水雾中的温泉溪水边吟唱。即便同为女生,冷玉也对这样的女子感到心动。又何况阿奇那和阿各。
这的确是一首多愁善感的词句,作为一个隐居在这么密闭的山中的一个部落,他又怎么会念汉人的辞令?
冷玉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阿奇那突然起身,径自往山洞外走去,像一个木偶一般,那牵线的人一定在洞外。
冷玉和阿各面面相觑,阿各想了想,道:“由他去吧,不会出事,顶多就是去温泉里泡一泡罢了。”
二人也跟着出了山洞,去祭台的方向走去,冷玉忍不住问酋长:“既然阿奇那是你的叔叔,为什么会在营地附近山洞中被发现,又为什么会成为偷衣贼,为什么被小布和沙井抓回来以后,你要将他关在这里?又为什么他会鼓动阿尺造反,想要更换酋长呢?”
“你的问题真多,我的汉语跟老师学的,表达不是很顺畅,甚至都比不上我的叔叔。看来想要跟你愉快的交流,还要跟着老师好好学习才行。”阿各微微一笑,这是冷玉第一次看到阿各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真心的笑容,这种笑可以感染身边的人,此时的酋长变得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