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堂上跪着小周和鸳鸯姑娘，旁边站在谢义，吴悠钰和南宫落，谢然从大堂后面走了出来，说:

“人到齐了。”

谢义说:“是，大人。”

谢然走到上面，坐下了，鸳鸯姑娘说:“不是，大人我们犯什么错了，您要把我们带到这里。”

谢然说:“别急，一会就知道了。”

说完，谢然看向了小周，小周低着头，谢然对小周说:“柳江，认识吗？”

小周抬起了头，说:“百花楼的常客，自然认识。”

鸳鸯姑娘跪在一边听不明白，向谢然说:“不是，大人，这杀人凶手站在那里您不问，问我们这些不知道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谢然一下子急了，拍了一下桌子，说:“大胆，本官断案，需要你来教吗。”

小周说:“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谢然说:“周管家，对柳江的死怎么看。”

小周说:“小的不知。”

谢然说:“宴会当晚，亥时之前你在干什么？”

小周想都没有想，便说:“打扫大厅。”

谢然直接问:“有人看见吗？”

小周回答说:“大厅里好多的人都在，都看见了。”

谢然说:“中途没有出去吗？”

小周说:“出去过。”

谢然说:“出去干什么，去哪里。”

小周说:“去通知百花楼的姑娘，宴会马上开始。”

谢然说:“有人可以作证吗？”

小周说:“这怎么作证，我是挨个敲门进去说的。”

谢然说:“进去了多久。”

小周说:“进去之后，有的吩咐做这个，有的吩咐做那个，时间不一样”

谢然说:“那就是没有可以给你作证了。”

小周连忙慌了，便说:“那些姑娘都可以作证。”

谢然说:“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保不齐你们会串通，这不能证明你没有杀人。”

小周急的说:“大人可别抓不到凶手，想让小的把罪担了吧。”

谢然特别淡定的说:“别急，让我来告诉你。”

小周和鸳鸯姑娘一同看着谢然，谢然站了起来，走到了下面，说:“柳江的死看上去像是一刀毙命的，但身上有好多不致命的小伤，想必生前一定受过虐，据柳夫人所说，柳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说明这段时间一定在外面，我说的对吧。”

小周说:“这能说明什么？”

谢然接着说:“柳江喜欢逛青楼，这应该许多人都知道吧。”

鸳鸯姑娘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谢然说:“柳江在京都以胭脂和香料为生，胭雪阁就是他的店，他店里的东西一般卖给青楼，也可以说是只卖给青楼。”

鸳鸯姑娘说:“京都城里，胭脂和香料的店数不胜数，只卖给青楼的也有很多店，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谢然走到了小周的面前，小周低下了头，谢然看着低下头的小周说:“可若是有人喜欢柳夫人呢。”

吴悠钰说:“那便就不一样了，毕竟两人私通的事情要是让柳江知道了，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周忙的抬起头，看着吴悠钰大声的说:“你胡说。”

谢然走到了上面，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特别大声的说:“到底是她胡说，还是你自己不敢承认。”

一下子怼的小周无话可说，小周又低下了头，谢然挥了挥手，谢义将手中拿着的罐子放在了桌子上，退到了下面，谢然摸着那个罐子，说:“这个罐子你认识吗？”

小周抬起头，看了一眼罐子，心里更慌了，连忙说:“不认识。”

谢然大声的又说了一遍:“当真不认识？”

小周想都没有想就看着谢然，说:“不认识。”

谢然看着小周说:“这罐子可是在你房间找到的，你告诉我不认识。”

小周连忙解释到:“小的房间里有好多的罐子，不记得了。”

谢然说:“这罐子，柳夫人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可记得。”

小周一下子更慌了，说:“这种罐子太普通了，应该好多人都有吧。”

谢然见小周死活不承认，便说:“罐子，在去百花楼之前，我让谢义去了柳府慰问柳夫人，谢义在柳夫人的房间见到了一模一样的罐子。”

小周说:“即便是这样，也只能证明我喜欢柳夫人，杀人的事也不能算我头上吧。”

谢然又从上面走了下来，说:“我第一次进那个房间的时候，窗户是紧关着的，只有门是开着的，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我以为杀人凶手是从门口将人拖进去的，其实不是。”

说到这里，小周和鸳鸯姑娘都慌了，低下了头，谢然接着说:

“还记得你抱罐子从一楼出来的时候吗，我和小落是从二楼下来的，我们二楼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你出来之后便没有人说话了，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起初我不理解，后来多亏了你带我去茅厕，我才想明白。”

茅厕（以往茅厕应该是一个房间，一边一个，百花楼的茅厕中间的那个墙倒了，为了方便，便放了一扇门，这个门两边都有锁，必须两边的锁同时打开，这门便可打开。）

谢然说:“看起来不同的两个房间，如果中间有一扇门，便可以随意走动，当时我们听到的是前面那个房间的争吵，当你出来之后，因为说话的声音，里面的人就瞬间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

鸳鸯姑娘说:“这只能证明我们在争吵，杀人的事情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谢然走到了鸳鸯姑娘的面前，对着鸳鸯姑娘说:“柳江身上那些不致命的小伤是你弄的吧。”

鸳鸯姑娘连忙解释到:“柳江死的时候，我可是在陪客。”

谢然说:“还记得你们房间里说的话吗。”

鸳鸯姑娘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心里更是慌张的不行，谢然走到了旁边，说:“据我了解，百花楼里有两个花魁，柳江喜欢的应该是另一个花魁，可那天你给她都送了胭脂，她用了你的胭脂之后，脸出了问题，这你怎么解释？”

鸳鸯姑娘说:“胭脂我给好多姐妹都送了，别的姐妹用了都没有事啊。”

谢然说:“胭脂是周管家帮你买的吧。”

鸳鸯姑娘说:“这又能说明什么？”

谢然说:“柳江如此好色，宴会这种好事，他应该不会不去吧，剧我所知，柳江那晚拍下来的姑娘是你吧。”

鸳鸯姑娘说:“是又怎么样。”

谢然说:“我记得我当时刚从大理寺出来，路过百花楼的时候，里面的人刚好跑出来，那时候应该是亥时三刻，我看到尸体的时候，上面的血已经流出来许多了，说明已经死了至少两炷香了，两炷香前她可是在你的房间里。”

说到这里，小周和鸳鸯姑娘明显更慌了，谢然接着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但是只要去你的房间里搜，一定会搜到柳江身上外伤的作案工具吧。”

鸳鸯姑娘见满不住了，便说:“是，我是打过他。”

谢然说:“柳江应该是进了你房间之后，就立刻被控制住了吧，不然以你的体格，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是伤他。”

说到这里，谢然走到了小周的面前，说:“要控制住柳江，可是需要一个力气比较大的人，宴会开始之后，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周管家需要叫人，有时间离开。”

小周说:“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谢然说:“宴会开始前，你去各个房间都传了话，是为了告诉鸳鸯姑娘，可以开始了吧，随后以鸳鸯姑娘的名义给所有的姑娘都送了胭脂，里面就有一个应该被掺了东西的胭脂给了另一个花魁，随后，宴会开始，所有人都到了，场面极其混乱，你们便开始了计划，鸳鸯姑娘先上场，想尽一切办法，让柳江到她那里过夜，随后你便先到房间里，躲了起来，接着柳江和鸳鸯姑娘进去，刚进门，你便将他控制住，拿刀一把插入了他的腹部。”

谢然直接说:“随后你便从鸳鸯姑娘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又回到了现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看着宴会，而另一边，鸳鸯姑娘就负责把人运到小落的房间里。”

小周笑了笑，对谢然说:“大人这瞎猜的本事真的是练的炉火纯青啊。”

谢然淡定的说:“急什么，等我说完，你回到宴会上之后，二殿下应该派人找过你，告诉你他要的人可以上了吧，于是你就去找老鸨，你们两个刚打开小落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了床上死的柳江，和地上躺着的小落，还有打算离开的鸳鸯姑娘吧，于是老鸨便开始喊，你怕露馅，便将老鸨打晕了，就趁这个机会，鸳鸯姑娘从后窗离开了，你顺便把窗户也关上了，外面的人听见死人了，都立刻跑了出来，那时候你便带着老鸨离开了。”

谢义说:“一般听见死人了，不应该过去看吗？”

谢然说:“百花楼是什么地方，京都有名的青楼，能在这里面消费的，都不是一般人，这出了事，不跑等着被抓啊。”

又走到了小周的面前，说:“事后，你怕老鸨醒来把事情说出来，便开始对她用迷香和药物，让她保持着一直受惊昏迷的状态，有一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就是懂得用完迷药之后，开窗通风。”

小周看着南宫落，对谢然说:“大人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这姑娘开脱吧。”

谢然说:“老鸨端给小落的衣服，应该是你们提前在里面放了迷香吧，所以她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吴悠钰说:“那后来为什么衣服上会有香味？”

谢然说:“那自然是为了掩盖之前的迷香，第二天我们见到的衣服，上面的迷香味道应该是被另一个香味覆盖了，但是迷香的味道应该还残留在里面，这就是为什么第三次见到衣服的时候，香味变重了，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迷香的味道了，只有那香料的香味了”

谢然走到了上面，坐了下来，对小周和鸳鸯姑娘说:“还不认吗？”

小周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说:“是，人是我杀的。”

南宫落一下子急了，对小周说:“为什么要陷害我？”

小周淡定的说:“想杀柳江已经不是一天的事了，之前没有杀，是因为没有机会，可你出现了，二殿下对你的感觉不一样，所以我们才决定把人放在你的房间的。”

南宫落生气的说:“就因为他，你们就要让我担这个罪名？”

鸳鸯姑娘说:“你是他的人，他自然会保你，把人放在你房间，没有人会查，也没有人敢查。”

谢然说:“可你没有想到，二殿下把人留下了。”

鸳鸯姑娘说:“对，我们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慌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只能假装不知道。”

小周说:“在百花楼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下来了。”

南宫落说:“我的衣服？”

鸳鸯姑娘说:“不用担心，我弄的，没有伤到你。”

吴悠钰好奇的问:“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弄伤他？”

鸳鸯姑娘说:“死，对他来说，太简单了，我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