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出了城,便再也不得而知,棑县的居民们、那些失踪之人与他们的家人,尤其是那唤作柔儿的小姑娘的爹娘,对一尘二人的感激之情。知县刘大人没有忘记一尘所说之事,果然重新修葺了那大和寺,宋国僧人地位崇高,德高望重的僧人通常也有佛像置于庙内,刘大人为一尘也塑了一尊像,放在那大和寺中供人敬仰,只是这些,都与一尘二人无关了。
华亭北跟着走了半天,心里还在寻思着,这和尚在自己额头上点的那一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做了记号?什么记号!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越走华亭北越觉着不对劲:“秃驴,你认识路吗?这走到什么荒郊野岭来了?”
一尘诚实的摇摇头:“并不认识,朝南方走便是了。”
华亭北顿时就想破口大骂,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温柔的开口道:“那么大师,万一没有路了怎么办?”
“事在人为。”大师微微一笑,步伐坚定。华亭北彻底泄了气:“你非要去那么远做什么?就不能去隔壁村溜达溜达?”
一尘眼神便望向那不可见的南方,坚定的说道:“冥冥中,贫僧注定要去南方。”
华亭北:......玄学害人呐。
跟着一尘风餐露宿,对华亭北这样金贵的花妖来说,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刑法,白日里华亭北提不起法力,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了一整天,被茂密的草丛刮花了衣裳也就不说了,脚底也总是黏黏糊糊的,实在受不了这酷刑,华亭北麻溜的钻回了花花里。
入了夜,二人竟然连个遮风挡雨的屋子都找不到,只能睡在地上!一尘熟练的捡了些树枝,生起了火,华亭北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继续捣鼓木箱子,封印只差最后一点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鼓足了干劲的华亭北小心翼翼的将法力往那箱子上渡了过去,紫色的灵气弥漫在箱子上,竟有几分好看。只是霎那间,华亭北法力一滞,仿佛如遭雷击般将木箱子扔了出去。入了定的一尘连忙睁眼,这木箱子上,竟然还有禁制。华亭北被禁制烫了手,那白嫩的手指肿得通红,还有些心有余悸:“秃驴,你来开。”
一尘也不擅长这些,没有办法,只能咬破手指以精血试探一番,滴了一滴在那箱子上,那血迹便马上消失不见了,一尘拿起木棍便想去戳箱子,华亭北揪心的大喊一声:“大师!手下留情啊!等下把我的本体劈焦了...”
一尘无视华亭北的叫喊,坚定的戳了下去,然后,那箱子就开了。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白光闪过,或者惊天动地的异相,四周一片安静,箱子里,一只小小的雪白的狐狸缓缓的睁开眼睛,探出一个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二人。
华亭北笑容凝固在脸上:“大师,这就是你说的,大妖?”说罢一手拎起那狐狸的尾巴,顺便抖了两下。
一尘也有些不确定了,心虚的开口:“应该,是吧?”
被倒挂着的小狐狸眼泪都快出来了,小爪子使劲扒拉着,终于成功一个金猴倒挂,一口咬上了华亭北的手。
华亭北啊的一声便将小狐狸扔到了一尘身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一尘:“他咬我!”
一尘:......
不咬你咬谁?
不过这小狐狸倒是莫名的很亲近一尘,一个劲往他怀里钻,一尘那双好看的大手也轻轻抚摸着狐狸的皮毛,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华亭北一阵胸闷:“切,这一路上封印都是我一个人开的,你这秃驴可没有半点功劳,这小畜生,一出来就不认娘了。”
一尘思索了一番:“大约是滴了贫僧的血,方才觉得亲近。”
华亭北皱着眉头闷闷不乐,早知道就滴我的血了,不行不行,自己的手指这么好看,划个口子多划不来!再说了,滴血什么的,还是有些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