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早啊！我在打扫卫生，为今天的营业做准备呢！”卓秋弯眉笑得单纯又无害，看那模样似乎还等着我夸他一句。

他大概不知道我的起床气有多重，还在那保持着一副乖巧等夸的模样。

面色一沉，望着卓秋一字一句道：“身在酒楼，当随赵掌柜他们一样喊我一声小东家的。距离营业还有两个时辰，你若真闲得无事，把这本《策论》手抄十遍。”

说话的功夫，将手中的《策论》放到了卓秋手中，又道：“抄不完不许吃饭，两个时辰后我亲自检查。”

卓秋在王府时便不爱读书，据说一看到书他就浑身不自在，宛如万蚁噬心一般难受。让他多读点书改改他那坏毛病，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不是？

“是，小东家。”卓秋的语气颇有些幽怨。

如此，卓秋总算安静下来了，而我自然也睡了一个香甜的回笼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楼下隐隐传来闲聊的声音。

“小卓，你怎么突然开始抄书了，难道还想考状元？”

“听说你以前并不爱读书，现在读书还来得及吗？”

“小卓，吃完饭再读书吧，书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读完的。虽然别人不看好你，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逆袭成功的。”

“谢谢你们，可我答应了小东家抄完才吃饭的。”卓秋应了一声。

小掌柜唐某人轻轻‘嗯’了一声：“小张，你吃快点，吃完再喂小卓吃。”

小张愣了一瞬：“啊？好的，小掌柜。”

不多时，卓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多谢小掌柜的好意，可我既已答应小东家，便该信守承诺。”

“谁是为了你了？待会饿得没力气，坏了客人用餐的兴致，影响得还是我。即便你是小东家引荐来的，也别指望谁待你特别关照。现在，立刻放下手中的纸笔，吃饭。”小掌柜的声音是一贯的严肃。

“知道了，小掌柜。”卓秋应了一声。

适时地，躺在床榻上的我肚子也咕咕叫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我默默地起床洗漱，咬了两口昨天小粉送来的蜜饯。

甜食可续命，算命先生诚不欺我。

待到楼下吃完早饭后，才唤来小粉让她准备吃食。

用完早饭后，晃晃悠悠地下楼。见我出现，卓秋竟表现得有几分欣喜，莫非他是个抖……m？

“小东家，你醒了？《策论》已抄完，您看看。”卓秋捧着厚厚一沓纸张到我面前。

翻了翻纸张，我以为卓秋会找人帮忙一起抄书的，可这纸上，分明只有他一个人的笔迹。他会这么听话？

“飞云呢？”我问他。

卓秋一脸平静：“应该在后院。”

“请他过来。”

卓秋点点头，转身便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飞云过来时，递给他一支笔：“可会写字……”

明明话未说完，飞云却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哼！”

执笔飞快地纸上写了一行，一撇一捺间，刚劲有力，确有习武之人的风范。飞云的字迹与卓秋的大不相同，落笔习惯也不太一样。

可这字迹我瞧着格外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飞云的字不错，往后便帮着酒楼写菜牌吧！”抬眼望了飞云，见他面色铁青，我却感觉心情格外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