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家，我这样穿会不会有点奇怪？”说话的功夫，卓秋推门而出。

他这衣服的款式略微有些浮夸，领口都快开到肚脐眼了。卓秋有些尴尬地扶着衣领，而沈晩澈却走到他面前帮他再次整理成原来的模样。

“我觉着这样挺好的，小东家你不是最爱这个调调的么？”沈晩澈望着我笑，这厮多半还记着开业时我忽悠他和卓秋一起剪彩的仇。

“其实……”故意停了一会，托着下巴望着沈晩澈浅浅一笑：“我比较喜欢你这个调调的。”

咳咳咳！

论这方面的皮厚，沈晩澈大概还是要逊色些。咳了好半天，沈晩澈才转身对卓秋说：“那个……我重新给你拿一套。”

卓秋却一反常态没有接话，也没有跟上沈晩澈的脚步，而是站那望着我：“小风，你真的喜欢他那样的吗？如果真的喜欢……我……”

“如何呢？”卓秋自从被赶出王府后，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他，我反而觉着比之前他张扬肆意的模样更让我难受。

“我也可以改变的。”卓秋一脸坚定地说道。

“不必了，做你自己就好！”心底没由来一阵烦躁。

卓秋没接话，转身掩上了房门。不多时，他总算换了套正常的衣服出来。而沈晩澈也因为有病人来到，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跟他打过招呼后，与卓秋便往酒楼走去。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心头，便直接开口问他：“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那？”

“听见别人说你被歹徒跟踪，我担心你，就追过来了。”卓秋淡淡开口，情绪是少有的低落。

“哦，听见谁说的？”

“两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我听见他们说有个往烟花巷去的漂亮姐姐被人跟踪了。”他应道。

“我还问了他们，那个漂亮姐姐是不是穿着一身水蓝长裙，他们说是的，小孩子不会说慌，我这才信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余光瞥见卓秋的头发上有根草屑，我这该死的强迫症便想给他弄下来。卓秋见我半天没说话，便转过脸望向我。

这不转过脸还好，他突然一转过脸，才发现我们隔得距离近得有些过分。他的呼吸浅浅，带着微微的茶香，萦绕在我鼻间。

真正与我近距离接触过的男子，似乎从来只有卓秋一人。之前那次是因为他威胁我，这次则是无心之失。卓秋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而后装作无事发生似的退了半步。

“怎么了？”他的喉结无意识一动，嗓音忽然间有些哑，不知何故。

稳了稳心神，才伸手将他头发上的草屑弄下来，递到他眼前：“你头发上有个草屑。”

“谢谢你！”卓秋移开目光不再看我。

他何时开始走纯情路线了？常年流连青楼的风流世子，怎么感觉像是从未与姑娘家近距离接触过一般？

不可思议。

到酒楼门口的时候，见天色还早，便准备去一趟品微书局。我同柳慕殊之间，有些话还是问清楚的好。

“你先进去吧！”见卓秋站那等我，便对着他说道。

“你还去哪？”卓秋拧着眉问我。

“卓秋，你问得有点多！”留下这句，转身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