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期,又是二期!
耿志坚恨得直咬牙。
特么的,这是能公开的信息吗?
道乙口中的二期,是梅.毒.二期,指的自然是耿志坚所患之病。
梅.毒,这是个让人难以启齿的病,问题是道乙又是从何得知?
这个问题道乙当然不会明说。
两人相遇时道乙闻到一股药味,灵力聚眼,眼力透视,一切便都了然。
多年的医护经历,虽然只是个护士,也不妨碍道乙医术精深,一言道破某人病情。
耿志坚是个旅美医学博士,梅毒这种病自然是亲自用药……甚至都没敢上医院,他心里郁闷得很,却又不敢站起来反驳,害怕验明“正身”。
道乙一而再地蹦出“二期”两字,在座的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话外之音,有心的人都要开始发问了,当然更多的人则是竖起了耳朵。
耿志坚当然也不笨,这种问题打死了也不会承认,只能是顾左右而言他。
“道乙先生,也许我刚才是有点过份,但卞总是我们同学,严格说来也是圈子里的人,我也是一片呵护之意。当然,现在是法制社会,我相信你们之间就算是有交易,也一定合理合法……”
“只是我想说明一下,合理合法的事情不一定就会存在,尤其是夫妻。”
“夫妻之间有很多东西都很重要,比如身份、地位,比如身家、财富,比如促进、比翼,比如荣誉、希望……”
“词还挺多。”道乙淡然地喝了一口水,笑了笑,:“我觉得最重要的两点没说到,比如感情,比如尊重。如果我没估计错,你接下来一定是问我职业、身世,身家多少……”
耿志坚淡淡一笑:“一般来说,男人之间相互介绍,不都会介绍这些内容。当然,道乙先生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也可以不问。”
“行,果然是个高手,想闷死我。”道乙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看错,耿同学在学校肯定是风云人物,在学校的辩论大会应该是经常拔头筹的人物。”
“当然,既然你们都不问了,我承你们的情。我想弱弱地问一句,人都到齐了吗?可以开饭了吧?菜单填好了没有?”
道乙也是个牛皮糖,你既然不问,那我就不说。你不是想憋我吗,我也憋憋你。
道乙的话说完,桌上出现片刻的安静,安静之后是数对人等的私聊、计数。
计数的结果是发现有人没来,然后又有人叫着某人请假,不来了……
既然是“全装满员”,自然是该上菜了,耿志坚左手边主席位的一位帅哥给侍应小妹打了个手势,与小妹私聊了两句,算是给厨房正式下单……
耿志坚不方便再出手了,不妨碍他挑人出来,只见他不时左言几句,右说几声。
私聊的语音都不太大声,一般人自然不会偷听,只是道乙的耳朵有灵力加持,灵敏无比,不费力便知道他的意图。
“要受委屈了。”道乙用歉意的目光看了看卞青青。
“没事,早有准备。”卞青青让道乙出场,早有这方面的打算,也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今天的难堪程度无法预估。
耿志坚左手是一位大帅哥,也是这次同学聚会的发起人,只见他专程地走到道卞两人身后,掏出自己的名片:“青青、道乙,你们久在组织外,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多联系。”
礼尚往来,卞青青也递过自己的名片,只是道乙……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给不了名片,道乙只能看了看名片:“哟,不错,傅国伟,好名字。不单名字好,这职位也很高,傅氏集团副总裁。不知傅市长与您……”
“那是家父。”傅国伟谦逊地笑了笑。
“哈?原来是天南市四大公子之一,幸会幸会……”千破万破马屁不破,道乙也是笑脸相迎。
“不知道乙兄弟在哪高就呀?”这句才是傅国伟此行的重点,也是他答应耿志坚的事情,不管道乙如何应对,他都会问出来。
敢情刚才的恭维是说给了狗听,道乙表情秒变。
不好说,也不能不说,更不能撒谎。
现场的同学大都是天南市人,认识或者说是听说过道乙故事的人不说全部,但肯定会有。
“人民医院,护士。”道乙简单又详细地说出自己的单位和职业。
“护士?!”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有人缺心眼,好几个人惊呼出声。
惊呼声之后自然是一阵笑声,有会意的笑,有轻狂的笑,也有不自禁的笑……
男护士女总裁,本身就自带笑点,说句能承包一年的笑点也不过分。
现场不笑的人很少,卞青青自然是笑不出来,正满脸通红地尴尬着呢,道乙是满脸苦笑。
卞青青身边的美女捏了捏卞青青的手,以示支持和安慰,显然她是早知内情,又对卞青青表示同情的人。
道乙身边的小伙则是满脸惊讶,忍不住扭头打量了道乙一眼。他也没有笑,表现出了很高的素养,表情里有惊讶,也有好奇。
傅国伟好像也给惊到了,憋住笑连咳了几声,说道:“真不知道兄弟是干这个职业……不过没关系,职业不分高低贵贱,赚钱就好。对了,兄弟一个月能领多少薪水……没有别的意思,要是兄弟对薪水不满意,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我们傅家正式的保安有五险一金,每个月还有三千多,以兄弟的身体条件,去干个副队长啥的完全没有问题,副队长的薪金有四千五到五千……”
“谢了傅少,长辈安排,不能轻改。”道乙婉言谢绝。
“拽什么拽!还真把护士当成崇高职业?”刘雨鑫又开炮了,还直翻白眼,“别人不知道,我还会不知道,每个月三千挂零呗。只怕是想去当保安,也不好意思说吧?有的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道乙愣了愣,说道:“美女,我们以前好像不认识吧?我怎么感觉被人针对。”
“针对你?你配吗?”白眼,又是白眼。
道乙摇了摇头,没再出声。
此时的不出声自然有免战、求饶之意,只是有人不领情,不放过。
刘雨鑫喝了一口茶,貌似漫不经意地又问开了:“青青,听说你们有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复得自由,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卞青青总能遇到,可是她一直都不想回答,也不好回答。
答不是有违客观现实,怕三年之后离了又要解释;答是,又会惹来更多的问题,还招色狼惦记,她也不想。
最终,道乙站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这么说吧,当初长辈们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经过我们两年多来的磨合、了解,这个约定好像意义不大。”
“说句实在的,我们都是文明人,婚姻固然讲求的是认真的态度,但真要是感情不在了,还不是该放手时就放手,死缠烂打又有什么意义……”
“没听明白。有些人嘴上说得好听,该放手时就放手,可一到客观事实,事就多了。什么孩子归属,财产划分……青青可是卞市集团的老总,身家财产不少……”刘雨鑫不依不饶,“我们想知道青青的态度。”
某人的能量不小,同学们又把目光转身了卞青青。
道乙头痛了,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他有很多方法可以折磨人。可以让人说不出话而闭嘴,可以让人疼痛难忍而求饶,也可以让人尿遁,离开餐桌,可那都是修行者的手段,他实在是不想用在这些凡人的身上。
如果有办法,他真不愿干。
可终究还很年轻,唾面自干终究还是做不到。
自己唾面自干倒还罢了,问题还是卞同学,美娇娘呢……师父,帮她解围,你老不会怪罪吧。
看着卞青青脸色绯红,泫然欲泣……
最终,道乙选择了结果相对较轻,场面效果较好的尿遁之术。
就在卞青青左右为难,不知怎么表态时,道乙“不经意地”打了两个响指。
响指过后是一阵细碎的水流之声,然后是某人杀猪般的嚎叫,接着自然是往洗手间猛跑……
怎么回事?
在座同学诧异莫名,有细心者往桌下一看,弱弱地说道:“是不是撒尿了?”
这话像是热油锅里滴入冷水,瞬间炸了锅。
反应过敏的居然都站了起来,以为发生了大地震,又以为遭到恐怖袭击。
此时,自然就没有人再关系卞青青的回答了。
“应该没事吧,会不会是笑气吸多了呢。”道乙轻轻地说了一声,又给门边的侍应小妹打了声招呼,让把地给拖一下。
等一行人重新坐下时,时间已过了好几分钟。
这时候卞青青突然站了起来,她表情严肃地说道:“各位同学,关于我的婚姻,我在这里说明一下。其实我不希望它成为你们关心的焦点,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
“这段婚姻一开始我的抗拒的,有些同学也知道,是包办婚姻……从某种眼光看来,我们……我和道乙也有着诸多的不般配,但是……通过两年多的了解,我觉得道乙还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他没有过硬的文凭,也没有可以显摆的职业,但他为人真诚,任劳任怨,尊重他人……可以说是湿润如玉吧。”
“至于能力,我们都是芸芸众生,谁比谁强还不知道。”
“关于三年之约……三年之约确实存在,但也像道乙刚才所讲,意义不大了。”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