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燕燕离去,刀疤仨大眼瞪小眼。
“疤哥,怎么办?”小平头咬了咬牙,摸了摸胸部,又抚了抚腰,显然是受伤不轻。
“找五爷,实话实说呗。”刀疤苦笑一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眼。走,上医院瞧瞧。”
“哥,就这样算了?”吊梢眼嘴角抖了又抖,显然是很不服气。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刀疤冷冷地瞥了一眼,“人家那是对咱客气,要真下死手,你以为我们真能活?”
“那他也得面对花家的追杀……”
“醒醒吧。”刀疤冷笑一声,“就算是花家能为我们出头,以他一个无牵无挂的小道士,大不了一走了之,谁能拿他怎么样?”
“他……他不是有老婆……”
“那是他老婆?如果真是他老婆,又怎么会让人惦记……天南市的风言风语,你没有听到过?你别忘了,有人要他变成太监。再说了,真到生死关头,老婆算什么……你小子就没有丢下老婆跑路的时候?”
……
回到包房,李吟春拉起道乙的手,前后左右一通检查:“真没受伤?他们没把你怎么样?”
“没有,真没有。”道乙配合着转了转身体,“现在是法制社会,动手动脚不符合时代要求。”
“是吗?那你是怎么把他们制伏的?”刀疤三人前倨后恭,态度变化太过明显,小妹们虽然未经世事,却也能看出端倪。
“以德服人,自然是以德服人。”道乙摸了摸鼻子,一脸的坏笑。
“是吗?是雷老虎的以德服人,还是虎威太岁的以德服人?”
“啥?有什么不一样吗?”道乙虽然有恶补社会知识,但对一些剧集,特别是少儿版本,肯定是还有短板。
“一样,当然是一样。都是以武德服人,你知道的。”李吟春双手握拳,扬了又扬。
挥拳其意自明,只是道乙也不能认,只能摸鼻,只能笑:“啊,是这样呀?”
“还能笑,那就算还不错。”
“那是、那是,来我们接着唱。”道乙拿起麦克风,“给我也来一首,我要和春哥合唱,我们是兄弟,二龙胡浩哥DJ版的。”
“去!谁跟你合唱,我们又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我在乎!”李吟春踢来一脚。
道乙的话几乎就是圣旨,几句话过后,二龙胡浩哥的我们是兄弟就跳了出来。
音乐之与噪音的差别就在于节奏,道乙的节奏律动自然在线,此时又是真情实意,声情并茂也没有问题……问题是在又唱又跳了数息之后,小姑娘们也一起围着唱了起来,唛头太少,问题就是唛头太少。
音乐和酒都能改变人的状态,使人自嗨或者自怨,也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打发时间。喝酒和唱K都能过得很快。
一曲歌唱完,收获了不少掌声,还收获了歌厅的小妹真送上来两个大果盘……
几个轮回下来,预定回家的十一点钟也就到了。
要回家先结账,道乙准时准点地把小姑娘带回了大堂。
姑娘们在休息区休息等候,道乙走到前台料理账单。
“买单!”道乙说完,又报上了房号。
“先生,请问您是道乙吗?”小妹的找到房号,抬头问道。
道乙皱了皱眉,什么时候KTV的小妹全换了新……他点了点头:“怎么啦?你们每天晚上十点钟换班吗?”
“不是,先生。她们那些人全炒鱿鱼了,我们是临时过来顶班的。”小姑娘从抽屉里抽出两个信封递了上来,“先生,你们的房费刀疤哥结了。”
“这个是花好月圆让转您的,五爷说他很抱歉。这个是我们公司花总留下的,他说御下不严,让您见笑了,还说您要有什么不满,可以去公司找他。”
小妹态度谦恭,眼神除了不解,还有些畏惧。
“什么年月了,还有人写信……”
道乙嘟囔了一声,抽出信封一看,竟然是一张支票……再抽,又是支票。
“钱?!”道乙皱了皱眉。
一百万的支票,两张。
道乙愣了愣,看了看小姑娘:“我能问,为什么吗?”
小姑娘连连鞠躬:“对不起先生,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那我能不要吗?”
“先生,请不要让我为难……”小姑娘快要出哭声了。
花天酒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姑娘不知道,但从领班到侍应全炒鱿鱼的事,以前从来没发生过……公司和花好月圆又同时给人赔偿……稍有头脑之人,就算不知道事情经过,也知道谁是不能得罪的大神。
这钱要经自己的手送出去,要是没办成功……
会不会说自己贪钱不知道,办事不力那是肯定坐实了。
都是小人物,苦衷道乙理解。
只见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得嘞,又惹因果。这钱还真是烫手……五爷呀,五爷,你这么会做人,让兄弟很为难的。”
我还能来找您吗?
还能来找您试试身手吗?
好像真有些问题,起码是不好意思。
“对了,公司的花总是谁?我能见见吗?”道乙嘴角抖了几抖,又问。
“对不起先生,花总他……他已经下班了。”
道乙点了点头:“深夜求见,确实不礼貌。我能问一下,花总的名字吗?”
“这个可以。”小妹轻启朱唇,“东海龙宫无论餐饮,花天酒地,还是里面深蓝区域,都是花不为花总在管理。”
“好的,谢谢。对了,能不能帮我们叫几台车子,我们要回人民医院。我们付费……”
“人民医院?有人受伤了吗?”小妹又有些失色。
“没有、没有,我们是人民医院的职员。”
“哦,原来这样。”小妹拍了拍胸口,压了压惊,“请问,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在前面海鲜酒楼吃饭,吃完饭步行就过来了。”
“那行,我马上安排车子。您放心,你们怎么来的,我们就怎么送回去。”小妹打了个电话,又把道乙领到了休息区,还给泡了杯茶。
“不好意思,要等几分钟。”小妹态度很好,口气温柔。
自己没车就是要等,道乙当然不会介意。
前台小妹离开,一堆的小姑娘又围了上来,道乙搁在茶几上的两个信封又成了她们的话题。
“你们说,那是什么?”
“我想应该是情书……”
“去,谁这么老土,还写信?”
“不是情书,又能是什么,小妹才疏学浅,还真是猜不出来。”
……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姑娘一堆,现场又是一阵打闹嬉戏。
“道乙,真有人给你写信?”李吟春直接问了起来,“你有这么厉害吗?来唱个歌都能收到情书,还两份呢。”
“是钱。”道乙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是支票。”
“钱?为什么?”
“你又不是张学友,又不是刘德华,唱歌就有人给钱……”
一说到钱,打闹之声顿息,姐妹们都竖起了耳朵。
“我也不知道呀。”道乙估摸着,这钱要么是想收买自己,要么是封口费……当然,两者皆有的概率更大。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细说,他只能淡淡地说道:“应该是花好月圆的以德服人……不,以财服人吧。”
“以财服人,这个我喜欢。”李吟春马上接了一句,一众姐妹跟着点头者不少。
一杯茶没喝完,前台小妹便前来引领,说是车来了。
还是来时的那台车,甚至也还是开车的那个师傅,看来红海和蓝海,还真是区分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