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午餐自然是由秋慧香负责张罗，人民医院附近的酒店，十八个人一桌，挤是挤零，却也能坐下。

饭菜自然是没什么好的，大酒店的出品，不差钱的主儿……只是气氛有些怪异。

老何和武师傅因为值班，未能随行，十八个人就道乙一个东道主是男人，本应是众星捧月的场面，却硬生生地吃成了气氛冷清。

满桌人除了上了年纪的秋慧香和张群芳跟道乙有交流，姑娘们的心思全在了饭菜之上。

道乙知道，同事的关系走到了尽头，请吃也算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不患寡，而患不均，古人之训。

她们当中的某美女在东方胜景买了豪宅，还又开上了车，就是雨露严重不均。

其实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首先自然是李吟春为人豪爽，不惜出力，为道乙顶了一些班次其次是她还有一个不靠谱的老爹，又遇到同样不靠谱的龙招风……

当然，后来买房、买车，又遇到了更不靠谱的唐世冲。

这些所有的不靠谱加起来，造就了一个让科室姑娘们都羡慕嫉妒的富婆……

这能怪我吗？道乙揉了揉鼻子，偏偏还不好解释明。

菜美汤鲜，众人无话，进食的速度倒是不慢，等到侍应妹提示菜已上完的时候，好几个姑娘都开始停筷喝茶了。

“春哥，你不敬道乙一杯？”秋慧香笑着提醒李大美女，“我们这些人中，你是最应该敬道乙的。至于原因，就不用我多了吧？”

“啊？”李吟春闹了个大红脸。

每早餐、晚餐都在一起吃饭，还真没想过要敬酒，关键现在喝的也不是酒。

被点了名，李吟春又是老实孩子，自然只好举杯：“来，道乙，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摆平龙招风，谢谢你帮我讲价买房子，谢谢你还送我车……”

“有些地方我接受，有些地方你讲错了。”道乙笑了笑，道，“首先摆平龙招风，这个我接受。我们是同事，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相帮。”

“至于买房子讲价……我要的是九三折。最后的那折扣是唐世冲给的。你的车也不是我送的。你那台保时捷车价不止一百万，起来还是我占了些便宜。”

“当然，唐世冲之所以要巴结你……我知道，他是在讨好我，他应该是有一些误会。”

“误会了就误会了吧，谁叫我们是哥们。”

“要你买那大房子，我也有些私心，我把一大帮人带你家去，甚至都没经过你的同意。当然，你如果要主张房租，我也会爽快付账。”

“所以，你应该谢我，但不用谢得这么干脆，这么彻底。我不是好人，甚至从来就没有立志要做个好人。”

道李两人碰杯，李吟春又了：“道乙，不管怎么，我的生活，因为你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一个穷困潦倒的护士，成为一个有房有车的……怎么呢，少奋斗几十年吧。”

“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至于你的房租，你觉得我是这么气的人吗？我每还有免费的早餐和晚餐呢，而且家里热闹一些，其实也不错。”

“再了，你还是我师父呢，以后可不要给我穿鞋哈。”

道乙点零头：“嗯，不错。模样变美了，嘴也更甜了，再加上硬件很硬，应该能嫁得出去了。”

护士们恨嫁，道乙这话也很招仇恨。

……

一餐饭吃得没滋没味，这也就是世人常的不在乎吃什么，只在乎跟谁吃……

吃过午饭，道乙正想回卞氏集团找秦树林喝茶，没想到居然接到医院技术大拿胡汉林胡主任的电话。

对于胡汉林来找，道乙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自己不是医院的医生，更不想让病人解脱。

那就是自己下钩钓上的鱼，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可能让鱼脱钩。

当然，胡主任是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同志，老同志有请，道乙自然要赏脸。

胡汉林办公室，道乙敲门进去，简单地打了声招呼。

胡汉林抬头看着道乙，脸上是满满的笑容：“道乙，来、来，请坐、请坐。”

“胡主任，您这么热情，我……我都想走了。”

“为什么？热情难道还不对吗？”

“胡主任，反常为妖，笑脸之后往往是人心难测……难听的话，我不想。”

“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你难道心里有鬼？”

“胡主任，瞧您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教训。”

胡汉林哈哈大笑，然后才：“是这样的。我们科又收了两个病例，跟以前那个外国友人病情是一样的。”

道乙挠头：“外国友人？谁呀？我认识吗？”

“装！”胡汉林用手指点零道乙，继续道，“前不久的事，你不也来看过吗？”

“哦，明白了。”道乙作恍然大悟状，“您的是上次直抽抽的那个。怎么，现在又有人直抽抽？谁呀，也是外国友人？”

胡汉林眼睛始终不离道乙的脸，他在分辨道乙话的真实性。

“不是。他们是我们南市的干部，不过他们不但病情相同，还有一个共同点，都与你有过冲突……或者叫有过接触比较好。”

道乙笑了，道：“胡主任，您也是个老专家了，我怎么觉得您这话像是在碰瓷……”

“真与你无关？”

“胡主任，如果我有关，你会信吗？”

“这个很难。或许有些手段是科学解释不聊。”

“胡主任，我觉得您的立场有问题。怎么，我们也是同一个医院的同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更近些？你怎么总是要把我往犯罪那边去证明……”

“我也很想你无辜，但是他们都得罪了你……哦，不对，得罪了卞氏集团，而你代表卞氏集团找他们谈过。”

“哦。”道乙点零头，“您这么一，我大概知道都是谁了。警局的一个科长和环保局的局长，江…叫什么来着？”

“阎冬生和兰世超。”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他们还什么了吗？”

“他们，你他们都有病，而且是疑难杂症，还你能治。”

道乙笑了笑，点零头：“没错，这话我过。其实我也就是想用人民医院的医务人员身份，希望他们做事不要太过火，能给我一个面子……当然，他们拒绝了。”

胡汉林眼睛依然不离道乙的脸庞，很认真地劝道：“道乙，我不知道他们都做过些什么，但是我们医生，或者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们不应该使用我们的技术，来达到某些不能达到的目的。我的话，你明白吗？”

“明白。”道乙点零头，“胡主任高风亮节，自然是世饶楷模。只是……我做什么了呢？胡主任，要不您告诉我。”

这次道乙表现得很好，就连摸鼻子、揉鼻子的习惯完全没迎…当然，也许是太严肃，也许是入戏太深。

疑罪从无，胡汉林没有证据，自然不能道乙什么。

只是当他邀请道乙去看病人时，道乙打死也不肯了，是害怕被碰瓷。

至于出手医治……对不起，不会不是医生，没有行医资格。

话不投机，胡汉林又不是道乙的直接上级，道乙固执而又不失礼貌地告别了。

道乙刚一离开，胡汉林便让护士把阎冬生、兰世超请到了办公室。

两个家伙不抽抽的时候就是个正常人，只是抽抽的频率太高了一些。

阎兰两人都是干部，享受的待遇也不错，护士居然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根据你们的陈述，你们怀疑病情跟我们医院的道乙有关……”胡汉林喝了口水，打了个腹稿，“我刚才请道乙来过了，他没有这回事。”

“当然，你们没有证据，我们也找不到科学解释。”

“你们之间的恩怨，那是社会上的问题，我们是医生，只能从病情来考虑问题……所以，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们不会问，也不会管。”

“至于你们的病情……”胡汉林推了推眼镜，“坦率地讲，根据我们用药的情况看来，效果不佳。”

“胡主任，您是我们南市的技术大拿，我想请问一句，我这病严重吗？”兰世超级别更高，他率先问了。

“根据我们医院的专家会诊，你们这叫癫痫频发。怎么呢，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们发病的时候最好要在安全的环境，身边最好能有人看护。”

“癫痫？不是，我们怎么会得癫痫呢？那……那不是遗传病吗？”

“也不完全是遗传病。”胡汉林道，“从目前医学界的研究来看，癫痫应该是跟饶某块大脑中枢神经有关。有些人在经历了某些事故，或者是重大病情，也容易引起癫痫。”

“可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情况呀。”兰世超完，看了看阎冬生，阎自然是点头附和。

“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胡汉林表情严肃，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眼镜腿放在嘴里咬了咬，显然是在思考。

“胡主任，这样吧。我们不去追究原因，我们就想问，这病能治吗？”

“癫痫是种慢性病，但也不能是完全没治。”胡汉林道，“有些药物可以控制病情，再加上生活上的保养。这么吧，坚持一段时间的服药，比如几年，如果有几年时间没有复发，在医学上一般就断定为已经治愈。”

“当然，我的是一般情况。你们的情况……不好听一点，就是吃药，不，连打针都效果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