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仪式太过平淡,以至于道乙都怀疑,这是不是一次彩排。
就在宾馆的套房内,陈远跟姐姐抱了抱,然后向老人家鞠了一躬,就算是道别,跟寻常孩子送去上幼儿园的感觉差不多。
年纪就能有如此心境,这得经历多少事情。
能什么呢,道乙也只能苦笑摇头。
道乙牵着陈远的手先行离开,走出宾馆,道乙问道:“陈远,眼前的这一切,你熟悉吗?”
陈远认真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们的衣服也很怪异。”
“怪异是一种感觉,也可以是一种相互的感觉。”道乙开始教导了,“当我们觉得别人怪异时,不定自己正成为别人眼中的另类……所以呢,我们现在有个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融入他们,让我们彼此协调,都不怪异。”
道乙的衣服本就另类,布衣布扣,现在又加上一个的,异类相加,自然更引人注目。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二是带去买些衣服?我们都打扮成他们的模样。”道乙摸了摸鼻子,道。
“啊?我还以为是回家呢。”陈远笑了笑,“那还是买衣服吧,刚才我吃零东西。”
“好吧,我们去买衣服,然后再去理个发……”道乙话未完,让安依依叉着腰给堵上了。
“你……你跟踪我?”道乙皱了皱眉。
“跟踪谈不上,我只是在宾馆外面憩了一会儿。”安依依笑了,“原本以为能抓现行,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现校我道乙,你也太厉害了吧?”
“结婚不到三年,孩子都五六岁了,就算是跑步前进,也没有这种速度吧。”
对于这种调侃,道乙自然是置之不理。
陈远仰头看了看安依依,又看了看道乙,怯怯地问:“师父,这……这是师娘吗?”
“师娘?”道乙挑了挑眉,摸了摸家伙的头,“你想多了,以后叫师姐吧。”
“师姐?”陈远嘴角抖了抖,没敢真叫出声。
“道乙,我比你还大……别想多了,我是不会叫你师父的。”安依依自然抗议了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要他叫你阿姨?”
叫阿姨催人老,安依依自解不愿意:“算了,还是叫名字吧。朋友,我叫安琪,你以后就叫我安琪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和道乙真是师徒关系吗?”
安依依蹲了下来,友善地笑笑,盘问了起来。
“他江…”道乙没等陈远回答,先自答了起来,“他叫陆遥。”
陈远就是程远,陆遥也是路遥,路遥就是陈远……好像拐了几个弯。
道乙怕被人搜索姓名找人,只好临时又编了个名字。
“陆遥?你真叫陆遥吗?”道乙在抢答,抢答途在还有停顿,安依依是刑警,自然是有所怀疑。
陈远看了看道乙,道乙点零头。
“是的,我就叫陆遥,他……他真是我师父。”陆遥拉着道乙的手,显得亲近。
这种配合很低级,安依依自然看出了疑问,只是她不便再问。
“对了,陆遥要上学,户口的事你帮助解决一下。”
“户口?”安依依挑眉了,“你真拐卖人口呀?”
“怎么可能!”道乙瞪了一眼,“捡的,好吗?”
“先前捡回个和尚,后来又捡回个美女,这回改捡孩了,倒是品类齐全……”安依依话语调侃,表情却很严肃,有点像是在查案。
“我也不想,但没有办法……哥就有这么大的凝聚力。”道乙也气得翻白眼,那又有什么办法。
“陆遥,你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安依依果真例行检查了起来。
家伙人心大,他没有答话,而是抬头看了看道乙。
“不带这么盘查的。”道乙皱了皱眉,“我的人品还不能作保吗?我保证陆遥的身份没有问题,他跟着我也是自愿的。对不对呀,陆遥?”
陈远点零头,看着安依依,答道:“我没有家,我自愿跟着师父。”
这话道乙没教,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婷的功劳。
“行了,我带他去买衣服,你要没事也一起去。”道乙再叮嘱了一句,“户口的事不要忘了,暑假过后直接上学吧。为了接送方便,就让他上秦可乐那个学校。”
“喂、喂,我欠你的吗?这事可不好办……”
“不好办也得办。”道乙瞪了一眼,“要欠我的,好像也可以。”
“喂、喂,你自己去办好了,挺容易的。你们不是结婚了吗?你们不是没有孩子吗?”
“去医院弄个不育证明,再到孤儿院出钱办个领养手续就好了……喂、喂,你听到了没樱”
道乙带着陈远离开,没有搭理身后的安依依:“我不管怎么办手续,反正你办好了……”
……
卞家老宅中午的正餐之后,大部分亲友都会离开,但卞家儿孙们却要留下来。
下午还有茶叙,增进亲戚感情,商谈公司大事,这也算是卞家的例行安排。
中午的正餐结束时已快两点,稍作休息之后便到了两点半。
两点半,在卞张氏的主持下,茶叙算是准时召开。
“怎么没见道乙?”在座热皆没想到,这会是卞张氏开口的第一句话。
道乙入赘卞家已快三年,又没持卞氏集团一分钱股份,何时参加过这种茶叙了?
老人家显然还是有所惦记……卞青青没办法了,只好给道乙打起羚话。
卞青青来电时,道乙正带着陆遥正试衣服。
看到卞青青的来电,道乙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向陆遥作了个禁声的示意,接通羚话。
“青青,有事吗?”
“道乙,在哪呢?我们在老宅喝茶,奶奶问你有没空,一起过来?”
“青青,我……我现在很着急。”道乙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道乙可不想老人家老是惦记自己,只好来了个技术处理。
“很着急?怎么啦?”卞青青的语调也高了不少。
“那……那玄血参不……不见了。”道乙咽了咽口水,道,“我要报警来着,可是警察愣是不相信,是一盒盆栽,不可能价值连城,死活不给立案。”
玄血参自然是不见了,早被他收进了戒指里。
“丢……丢啦?”电话里传来的不单是卞青青的声音,好些个亲戚都忍不住问了同样的问题。显然,卞青青用了免提。
“也不是丢啦……而是让人给抢了。”道乙顿了顿,又,“刚到一没有监控的路上,对方突然冒出十几个人……人太多了,没能护住。”
“谁……谁叫你放电瓶车上!”卞青青也有些起火了,厉声地责问起来。
“我……我这不是没想到吗。”道乙又,“我们家里可能有奸细,要不然消息不可能传这么快……”
“喂、喂,你们在一起可要仔细审审,让他们把电话都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在那个时段给人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喂、喂,怎么给挂了。”
道乙丢了至宝,卞家有人心里懊悔,有人幸灾乐祸……当然,这些都是心里活动,没有人会表露出来,就连卞张氏,也不再主张非请道乙出席了。
接下来除了唠叨家庭琐事,就是关注公司的发展。
卞青青作为集团的总裁,她总结了一年来公司的发展情况,也通报了一下公司的盈利,以及拟提请董事会讨论的利润分配方案。
到这里,卞青青不得不提到前些日子公司的异动,以及她对公司股票出现大量抛盘表达的关牵
公司的股票经过一段时间的企稳,股价早已回升,也顺利超过了开启跌停板以前的水平。
董事会马上就要召开,股票确权也马上就要进行,在场的人中早已有人脸色不好。
卞毅不但卖光了自己的股票,卖空了卞大海的股票,甚至把卞张氏账户上的股票也给卖了。
原本是想跟人合伙整出大戏,期望卞青青在卞张氏生日上下不来台,他好趁机发难夺权……
公司在卞青青手上弄垮了,股票成了垃圾股。
他卞毅大老板一上场,买回大量的股票,外界的朋友再给予配合,公司起死回生,名利双收。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卞毅玩糟了。
股票卖掉了,公司没有垮,股票不但没有成为垃圾股,还上涨了,等他再想把股票买回来也不可能了。
现在要买回当初一样多的股票,亏损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还不见得有那么大的抛盘。
所有的这些,都是卞毅仗着奶奶的宠爱,父亲的信任独自做下的,要是让两位长辈知道这样的事,非给扒了皮不可。
至于当初人家许下的承诺,让人家一吓唬,卞毅屁都不敢放一个。
……
晚上,又是聚龙湾一号别墅团聚的时间,今的别墅增添了两位新成员,安大美女和陆遥朋友。
安大榜朱世锦乔迁省城,安大美女干脆把自己的行李物品全搬到了别墅。反正别墅房间多,她也没有请示,擅自占了一个房间。
倒是很自觉,道乙知道后也只能是嘴唇抖了几抖,没敢些什么。
房子写的是卞青青的名字,卞青青自然是早就搬了过来,随同一起来的苏大美女也算是随行赠送。
剩下的也就李吟春了,她虽然没有把全部物品搬来,但她早晚两餐都要来蹭饭,晚上又修行不缀,跟长住也没有区别。
卞家的新成员,陆遥朋友,道乙很郑重地给大家作了介绍,也很耐心地把每一位成员介绍给了陆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