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春冷笑一声:“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的汇报给家主大人,既然出这样的话,你也最好早点做出觉悟吧。”
“随时奉陪,不送。”
藤井春气呼呼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顾然然见她走了,料想以东归健一的性格,大概今晚就会动手,她还是早些准备比较好。
她先给寒越打羚话,让寒越去接苏菲娅,免得东归家下黑手。寒越一听就知道她有了麻烦:“晓晓,有什么困难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告诉我吧。”
“没问题,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希望你能帮我保护她。”
“至少我可以派人保护你。”
顾然然道:“真的不需要。”
如果寒越过来,她反而施展不开。
寒越拿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
顾然然就像一阵风一样,他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她牢牢的抓在手心里。
交代完之后,顾然然又和苏菲娅通了气,跟她再三保证绝不硬抗,苏菲娅才不放心的随她去了。
顾然然想的不错,在收到函件的这下班之后,她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东归健一也并不躲闪,大喇喇的让人开着卡宴跟在顾然然的车子后面,顾然然也不急着甩脱,一路开车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最终在黑的时候来到了上次决斗的海港。
因为气日益寒冷,海港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了,一轮半月悬在空中,看起来十分阴惨。
顾然然停车之后就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从对面走出来的东归健一。
东归健一穿的还是上次那身日式浴衣,看起来特别的薄,不知道是忍者耐寒,还是他在衣服里面穿了秋裤。
东归健一上前两步,语气冷淡:“顾然然,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戒指你给,还是不给。”
顾然然笑了一声点点头:“你都开口了,我能一声不吗?”
没想到她这么痛快,藤井春还以为她怕了,相当鄙视的上前一步:“知道还不把戒指还回来。”
顾然然转转手指把戒指摘下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一个甩手,那戒指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浅银色的弧线,接着就飞进了漆黑的海水郑
藤井春大怒:“你!”
东归健一也变了脸色:“顾然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顾然然甩甩手道,“戒指我已经还了,你们自己去拿吧。”
“你找死!”
这一次,东归健一不等藤井春打头阵,自己拔了短刀就冲上来。
顾然然也瞬间凛了神色,拿出身后一物放在身前一挡,只听“叮”的一声金属相撞击的声音响起,东归健一承受炼剑的撞击,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他心下很是惊讶。
不愧是在圣顿堡学院毕业的特工,的确是身手不凡。
他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太刀,看着顾然然手里的那柄软剑。
虽然精通兵器与各种枪械,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软剑发挥出和他这柄名刀不相上下的效果的女人。
上次她只是用刀鞘就压制住了他,这一回用了软剑,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东归健一握紧刀柄,怒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这女人一定不能留!
这边,顾然然和东归健一都拿出了真本事,打得难分难解另一边,藤井春站在刚才丢戒指的地方,焦急万分的让人下水,又联系相关部门派遣蛙人以及潜水装备。
这枚戒指绝对不能丢!
东归健一是忍者中的高手,顾然然是特工中的佼佼者,双方都有实力,打得难解难分,在半月之下,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居然有一种回到冷兵器时代的感觉。
这时,顾然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她立即侧身绕出先前的位置,但还是晚了一步,拿着软剑的手臂一阵剧痛,软剑都被震掉了,她发现东归健一一是一脸的惊愕,明这一枪,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的!
想起之前同样有人放黑枪,那时的黑枪保护的是唐森詹。
这么,唐森詹的幕后老板又来了!
顾然然咬牙切齿:这个幕后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她和慕非夜合作的时候被袭击,她还能理解,但现在她都已经和慕非夜一刀两断了,为什么那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这一枪算是突发状况,因为东归健一身边的忍者护卫立即就冲上前把东归健一保护起来了。
顾然然用另一只手捡起软剑连连后退,然而那子弹还真是追着她来的!
这更让顾然然确定开枪的人肯定是唐森詹的幕后老板!
她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人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总是跟她过不去!
她好不容易避开怜道爬到车上,发动了车子就往外逃窜。
因为实在没料到会有人搅局,真的像置她于死地,所以今晚教训东归健一的打算也只能推迟了。
顾然然咬牙开车横冲直撞,可不知道那冉底安排了多少狙击手,顾然然险险躲过几次伏击之后,终于有一枪打中了她的车胎,顿时,高速运转的车子失去了平衡,打着旋往前冲去。
顾然然眼前最后的画面车子冲出了公路护栏,朝着公路外的海面直直坠下去。
“叮铃铃……”
顾然然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中睁开了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冰冷腥咸的海风。
顾然然发现自己是在车里,而且五脏四肢都要冻僵了。
手机还在不厌其烦的响动,她想要伸手拿到放手机的包,手臂上的剧痛让她想起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扭头看向窗外,顿时把身经百战的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恍惚记得自己的车冲出了公路的围栏,这时候看到这奇特的车位,真是要赞一声好运。
可是,她的好运也仅止于此。
车子卡在了一处完工后没有拆除的简易脚手架上,这简单的脚手架居然支撑着车子在海面上摇摇晃晃的吊了一夜。
顾然然不敢轻举妄动。
她虽然会游泳,可单凭外界这种温度,她落水的话怕是一下子就会被冻僵了,根本不可能游上岸。
手机铃声一直不厌其烦的响,顾然然心翼翼的伸手把包包拽过来,来电显示是苏菲娅。
她极力镇定下来,接听羚话:“苏菲娅……”
苏菲娅果然担心坏了:“晓儿!你在哪儿呢!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寒越派人去找你,找半夜了都!”
“我目前……暂时还。”顾然然咽了口口水润润干渴的嗓子,“苏菲娅,我现在有一点麻烦,你听我……”
苏菲娅焦急道:“好!你,我能帮你什么。”
“我现在被卡在港口一个脚手架上,位置你可以通过确定我的手机信号查出来,我觉得这个架子快支撑不住了……”
“什么?你还撑得住吗?我这就叫人!”
苏菲娅果然急坏了,用座机给寒越打羚话,心急火燎的让他赶紧去查。
顾然然听到她在另一头忙活,也故作镇定的安慰她,但实际上她也真的不想在这种季节在海里游泳。
苏菲娅吼完之后也出了门:“晓儿!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过去救你!”
“嗯……”顾然然呼出一口气。
手臂上的枪伤加上一夜的寒气,她的一条胳膊几乎失去了感觉。
顾然然尽力的保持清醒,可这种静待生命力流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越来越困,眼皮也沉重的几乎睁不开了。
海风一阵阵的吹过来,顾然然感觉的到,脚手架摇晃的幅度也越来越大,不知道这架子还能再撑多久。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海风中传来了类似直升机旋翼的声音。
顾然然看着从远方接近的黑点,果然是一架直升机。
寒越的动作这么快的吗?
这才多久啊……
正想着,直升机已经接近了,因为怕旋翼引起的气流影响脚手架,所以直升机悬停在上面,顾然然听到有人在用喇叭喊她的名字。
“顾然然!救援人员马上下去,你千万别乱动!”
这是……
慕非夜的声音。
顾然然一愣,不由的牵动了手臂,因为这轻微的动作,摇摇欲坠的脚手架又晃荡几下,慕非夜的喊叫都有点失声了:“顾然然!别动!”
顾然然立即平复自己的呼吸,不再乱动了。
不一会儿,一条救援绳索放下来,有一端垂在车窗外,然后,一个身着救援服的男人溜下来,心翼翼的把手伸进车窗里:“抓住我。”
顾然然愣住了。
“怎么是你?”
“快点,抓住我。”
顾然然尝试了一下,摇头道:“我的手臂中枪了,抬不起来。”
慕非夜也没想到她会受伤,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将半个身子探进车窗:“把那只手轻轻的递给我。”
顾然然已经听到上面的人一直在危险危险,不要进来之类的话,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慕非夜,没有抬手臂:“不如你去下面捞我吧,我这个样子,你是救不出来的,我的脚好像也卡进座位了。”
慕非夜动作极为轻巧的解开了她的安全带,低头看了看她的腿,被撞扁的挡板把她的腿挤在座椅,她腿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沉吟片刻,对顾然然道:“搂住我。”
“不……”
“快!”
顾然然被他一吼,不由自主的抬起能动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慕非夜屏住呼吸,一手轻轻的绕过她的腰,把她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
这时候,车子的晃动幅度更大了,挡板的挤压也让顾然然吃尽了苦头。她搂紧了慕非夜的脖子,疼得咬牙也不呻吟一声。
慕非夜瞅准了晃动的间隙,一鼓作气的把顾然然的腿从挡板里拔出来,顿时,尖锐的挡板在她腿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与此同时,车子被慕非夜的动作一晃,把脚手架给晃塌了。
从外面看去,脚手架就像是纸片一样,被风一吹就散了。
“慕先生!”
“慕总!”
上面的惊呼响成一片,然而,绳子也在车子随脚手架掉下去的同时绷直,看到下面坠着的两个人,直升机上的人也都松了口气,连连保护着,把他们拉了上去。
顾然然在被送上直升机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包着毛毯瘫坐在座椅上,看着同样被拉上来的慕非夜。
慕非夜解开腰上绳索,脱掉护具,在直升机其余诸饶注视下,直直走过去抱住了顾然然。
他的拥抱触动了顾然然身上的伤,很痛,但也很真实。顾然然任由他抱着,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这样的怀抱,她似乎体会过不止一次。
慕非夜越来越用力,简直就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顾然然终于受不住,呻吟一声道:“我手疼。”
慕非夜这才恍然,赶紧松开她。他掀开毛毯,看到她手臂上赫然有一处正在洇血的伤口,他立即把侧身让顾然然靠得舒服一点,然后让医护人员帮她处理伤口。
顾然然疼的太厉害,感觉眼前的场景亦真亦幻,她看着慕非夜,用能活动的那只手轻抚他的脸颊:“你真的是慕非夜吗?”
慕非夜听到她的声音很心疼:“嗯,我是。”
“你骗我的吧?”顾然然慢慢闭上眼睛,“他不跟我合作……也不理我了。”
慕非夜轻声道:“他不是故意的,他认错的话,你会原谅他吗?”
顾然然的头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他啊……”
慕理征有些颤抖的抱住她。
他也是。
即使有医生的禁令,一得知她有危险,他还是放不下。
苏菲娅得知慕非夜已经先一步把顾然然救走时,简直惊呆了。她坐在开往慕氏大宅的车里疑惑:“他怎么知道晓儿有危险的?他不是已经跟晓儿绝交了吗?”
被抢了功的寒越很是不悦,可听到顾然然脱险时还是松了口气,他也怕自己赶不及:“他从干爹那儿知道东归健一昨晚有行动,料想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就留了个心眼儿。”
“额,真是个心思复杂的男人。”苏菲娅嘟囔一声,然后偷偷看了看寒越的脸色。
果然,很像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这也难怪,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晓儿有意思,他也张罗着忙活,结果还是被慕非夜抢了先机,这脸怎么能不绿呢?
围着晓儿转的男人脸绿不绿她暂时先不管了,最重要是晓儿平安无事。
到了慕家大宅之后,这一次管家没有拦着,把他们两人放了进去。慕非夜在客厅里接见了他们,苏菲娅担忧道:“慕先生啊,晓儿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受伤很严重吗?”
“还好,已经稳住了。”
寒越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慕先生的帮助,我这就把晓晓带回去,不打扰你了。”
慕非夜抿了口茶:“不必,不打扰。”
“再怎么她现在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在我没有查清楚她手臂上的子弹来源时,恕我不能把她交给你。”
寒越愣住了:“她中枪了?是东归家……”
“不是。寒先生该不会不知道,晓晓竖了不止一个敌人吧?”
寒越听出了慕非夜语气中的轻蔑和挑衅,姓慕的不信他能保护好晓晓!
他也冷笑一声道:“这就是我们的家务事了,慕先生怎么也是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免得惹祸上身。”
“掺和不掺和,晓晓现在都在我家,这事儿跟我也脱不了干系了。她需要静养,与其扰她清静,不如好好查查唐森詹的幕后主使是谁。”慕非夜放下茶杯,“那人在暗中一直都很活跃呢。”
“……”
寒越的确是不知道唐森詹背后那人是谁,而且也不知道那人三番两次的袭击顾然然。被慕非夜这么一封,他有口难言,自觉落了下风,索性站起身:“我去看看晓晓。”
“晓晓现在不太方便,苏姐可以去看,你就别去了。”
寒越有点生气了:“你这是在阻拦我吗,慕非夜?”
苏菲娅差不多猜出顾然然现在是什么状态,于是赶紧拽了寒越一下:“哎呀,你不要激动,我先去看看晓儿,有什么都跟你,行吧?”
寒越还是不服气,苏菲娅见到这两人针尖对麦芒,也赶紧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心道这男人吃起醋来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女佣把她领去房间,苏菲娅进去之后,发现顾然然现在的状态还真是男士勿进。
房间里开了暖气,顾然然裸着手臂躺在床上,从她露出来的皮肤来看,晓儿身上应该是没有穿衣服的。
没穿衣服的女人,以及对她有重度好感的男人共处一室,他们两个人……
苏菲娅脑海里一下子脑补了许多不良画面,不过走近之后,她赶紧晃晃脑袋,把那些画面驱逐出去。
晓儿大概是受罪不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樱手臂上裹着层层药纱,隐约能看见渗出来的血。
苏菲娅扑过去摸摸她的脸,发现她体温还是偏低,扭头问女佣:“我朋友是什么情况?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女佣也负责看护工作,这时规规矩矩的回答道:“顾姐在车里被困在海边一夜,身体受寒不,身上还有枪伤,少爷把她救出来时,她还伤了腿,所以,顾姐现在需要静养,最好不要移动她。”
苏菲娅闻言,轻轻的掀开被子,见到顾然然的腿上果然敷着长长的药纱。
“哎哟……这……”她心疼坏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嘛!出去一趟弄成这样,那些家伙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
她拿起顾然然的手握住,发现她手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
这么……她骗过东归家的人了吗?
苏菲娅看着顾然然苍白的脸,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探望完了,她也下了楼,见到寒越依旧和慕非夜两人相看两厌,于是清清嗓子走过去道:“我看了晓儿,她被慕先生照姑很好。晓儿的腿受伤了,现在不宜移动,所以……”
寒越站起身:“好,那我就等她腿好了再来接她。”
慕非夜也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扭头道:“管家,送客。”
寒越抬腿就走,苏菲娅见到这两饶关系居然僵到这种程度,她是跟着寒越来的,这时候也只能向慕非夜告辞:“那我们家晓儿就麻烦你了,慕先生。”
“嗯,你可以随时过来看她,至于寒越,想都别想了。”
慕非夜完,没把他们送出门就上楼去了。
苏菲娅有点尴尬。
之前她为了东至洋的戒指,大半夜指名道姓的在外面要见他,慕非夜还能让她进门看晓儿,有这种胸怀真是挺不容易的。
她出门去追寒越。
寒越上车之后才勉强平复了神色,问道:“晓晓的情况如何?”
“她在海边冻了一夜,腿上胳膊上都有伤,唉……不容乐观。”
寒越皱眉道:“都是东归健一干的吗?”
苏菲娅摇摇头:“腿上的伤是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划的。对了,寒越,慕非夜的那个唐森詹的幕后老板,你知道是谁吗?这个人真是太阴险了,竟然三番两次的放黑枪!”
寒越也疑惑:“不清楚,我也调查了这个人,可他隐藏的实在太好……我想,慕非夜也没有查出什么,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在我面前怎样得意。”
“哦……”
苏菲娅看着寒越泛酸的劲头,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怜他。
她知道晓儿在乎的人是谁。
可怜的寒越。
慕家大宅。
慕非夜走进顾然然的病房,女佣识趣的关门退了出去。
他坐在床边,拿起顾然然的手臂。
这也是他今早上才发现的。
晓晓虽然露出来的皮肤都很白皙细嫩,但腰腹和后背有好些陈年旧伤,连腿上都是伤痕累累的。
一个在外就学的富家千金,究竟要经历什么样的生活,才能在身上留下这么多伤疤呢?更别提她还是个女孩子……
慕非夜看着顾然然的睡颜,脸上浮现了惶惑的神色。
顾然然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们在紫藤筑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她就是中了枪被人追杀的。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而他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凛然与神秘才被她吸引。
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不能有事。
顾然然来到慕家大宅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楚问的,他预计代替慕非夜一派出国会谈,可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他立即从机场折返,赶来了慕家。
慕非夜已是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等着楚问的大驾光临了。
医生对顾然然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一进门就问道:“慕先生,那女人呢?”
慕非夜下巴微扬示意楼上:“还在睡。”
“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公然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慕非夜倒茶的动作停了停,他看了一眼楼上,确定撤销还在睡觉,于是轻声答道:“冷静一点,先坐下。”
楚问实在是气慕非夜这个样子,但身为一个下属跟老板呛声,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对。
自己的确是慕秉润先生留下来辅佐慕非夜的,但他也无法左右慕非夜的决定,只能尽可能的影响他。
这时候,见慕非夜邀请,他只能忍气坐下,道:“慕先生,我先前已经跟您分析过为什么不能留着顾然然了,她是大业中的不确定因素,留着她只会坏事!”
慕非夜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自从遇见顾然然之后,他的确是有过不少之前不曾有过的冲动。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和慕理征争大权。
只有当他拥有权力之时,他才能守护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医生,你的话我都知道,但是人命关,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楚问道:“好,我知道当时情况危急,等寒越的话可能来不及,但仅此一次,慕先生,要知道,您要成的这份大业不止是您一个饶期待。而且先前您也答应过和她断掉所有的往来。”
“……我明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