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门口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我听见了慕师伯严肃的声音,连忙收回了手,转身跳了两步躲在了月华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瞧着练武场的方向。
慕师伯是外阁的长老,也是慕柔的母亲。只可惜,慕师伯的性子和慕柔恰好相反,凶巴巴的还极为严厉。偏偏是她来教外阁弟子们玄水心法,许是以为这个原因,大多数的外阁弟子都极为怕她。
当然了,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我。
谁会不害怕一个动不动就拿剑抽自己的人呢?
我踮起脚尖凑到了月华的耳边,小声嘟囔道:“小月儿,这个是慕师伯,可凶了!你在她面前可千万要小心些。”
听见我的话,月华转头,顺着我的目光悄悄的打量着慕师伯。
慕柔是个美人坯子,慕师伯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只可惜,慕师伯的眉眼间要多上几分习武之人的戾气,一举一动也瞧不出女儿家的娇美,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大气。
只瞧着慕师伯的双手背在身后,斜眸瞪了我一眼:“晚晚,你在说什么?”
我连忙摇了摇头,从月华的身后走了出来,规规矩矩的朝着慕师伯行了礼。
“晚晚拜见慕师伯。”
瞧着我行了礼,灵儿浅浅还有月华也和我一同朝慕师伯行礼:“拜见慕师伯。”
慕师伯走到我的面前,伸手狠狠的在我的头顶敲了一下,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瓜都开始嗡嗡作响。
不愧是外阁武力第一的长老,打起人来果然疼!
可我还没来得及喊痛,便听见慕师伯说道:“大半个月没来南苑,一来就吵吵闹闹。今儿个你既然来了,就和你几个师妹过过招,免得武艺生疏了。”
我有些委屈的揉了揉头,抬眸瞧着眼前的慕师伯,噘着嘴嘟囔道:“慕师伯,你这是想要累死我啊。”
慕师伯扬眉,丝毫不心疼的模样:“休息了大半个月,要活动活动胫骨才好。”
瞧着慕师伯的态度,我也知道这事儿是逃不掉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有事儿要找方师伯,方师伯这会儿在药房吗?”
慕师伯像是懒得理我的样子,点点头随意的指向了药房的方向:“赶紧去,快些回来。”
“诶,好!”我连忙应了下来,拿着手中抄好的《医经》就朝着药房走去。
慕师伯瞧着其他人,拍了拍手,扬声说道:“行了,你们也别闲聊了。把玄水剑法第一式到第十式好好练两遍,热热身子,免得一会儿晚晚把你们打出毛病来还得叫孙若微来医你们。还有你,月华。”慕师伯说着,突然又转头看向了月华,严肃的说道:“你昨儿个才刚来,就跟着我从头练起,跟我来。”
月华面色坦然,点点头应了下来,便跟在慕师伯的身后离开了。
灵儿和浅浅有些同情的看着月华的背影,之后又转头瞧着彼此,面面相觑。
灵儿:“浅浅,你说……小师妹能在慕师伯手底下撑多久?”
浅浅想起自己方才还在捉弄月华,心中的愧疚就更浓了,面色低沉的说道:“应当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一会儿去找孙师伯要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吧。”
灵儿赞同的点点头:“恩,你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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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阁虽是有许多师伯,但能算得上是玄水派长老的却也只有三人。
擅长玄水剑法、武艺超群的慕师伯,擅以玄水疗伤、医术超群的孙师伯,还有就是研究医理、学识渊博的方师伯。这三人都有过人之处,性子也不径相同。慕师伯为人严厉,行事雷厉风行,大多数的外阁弟子都十分怕她。而孙师伯则是一位性子温婉的美人儿,说起话来带着南方女儿独有的软糯的口音,和弟子们相处时也总是言笑殷殷的。至于方师伯……真是一言难尽。
且不论慕师伯和孙师伯,我确实是真的很不擅长对付方师伯呢。
“晚晚?”
我才刚踏入药房的门,方师伯便已经发现了我。
只瞧着方师伯站在桌前,手中拿着许多奇奇怪怪的药草,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已经被蹭的黑一块灰一块的。至于她面前的桌子,那便更是乱的不忍直视了,药草和书籍堆叠在一起,还放着许多不知名的粉末,就连脚边都歪歪扭扭的躺着许多莫名其妙的药材。
就像是在方师伯的身边形成了一块领域,外人想要踏进去,都无从下脚。
脏、乱、差!
我的目光扫过方师伯面前的桌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药草,缓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手中的《医经》递了过去,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方师伯,这是你让我抄写的《医经》,我已经抄好了。”
“哦?”方师伯挑起了眉,斜眸扫了一眼我手中的《医经》,仅是一眼便移开了她的目光:“扔了吧,留在我这儿也占地方。近日来是又犯了什么事儿?还是有求于我?”
呼,还好方师伯没有发现这《医经》不是我抄的。
我心中的嘀咕着,连忙将《医经》折起来收好,朝着方师伯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方师伯这是哪儿的话?晚晚许久不见您,有些想念您,所以才过来了。”
方师伯的指尖微微颤抖着,面上的嫌弃几乎要溢出,盯着我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了。
“呕。”
吐,吐了?
方师伯被我恶心吐了?草,这也太伤人了吧!
只瞧方师伯将手中的药草放下,转过身去之后又用贴身的颜色有些恶心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似乎是不忍看我现在的模样,背对着我说道:“晚晚,人要对自己的长相有一定的认识,换句话说,人要有自知之明。”
草!!!
我!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算是标标准准的美少女好吧!!!
而且,方师伯你这个邋遢鬼也没有资格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