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姜与安思韵喜结连理当日。
太平郡里安府到陆府的街道上,人人手捧鲜花,因为陆姜放话出来,当日手捧鲜花的人都可以到陆府门前免费领取一些礼品。
今日陆府喜气洋洋,陆姝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襦裙,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脖子。她对着镜子描了描眉毛,眉眼间似有郁闷之气。
也是,那日,之魅那家伙将她和李玲珑送到陆府后就走了,这几都没来找她。
今日是陆姜大喜的日子,他居然也没出现……
见陆姝将眉笔“啪”地一声扣在梳妆台上,鸳鸯心翼翼地问,“姐,怎么不画了?”
陆姝撅了撅嘴,“没心情!”
“那去前面看看吧!这个时辰大公子要去迎亲了!”鸳鸯想了一会儿,将一支玉钗插入她的发间。
陆姝被她转移了注意,也不管有没有心情大好,她匆匆忙忙跑到前厅正巧遇到陆姜。他一身华丽的红袍,腰间环着玉带,头发用红绸缎高高束起,一改平日温文儒雅的模样倒是英气挺拔。
“大哥!这是要去迎亲了么?”
“是啊!”
陆姝眼珠子转了转,拉了拉他光滑的衣袖,“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未来嫂嫂。”
“你要去?”陆姜看着她乖巧地点头,想到她与安思哲熟识便道,“也好。”
陆沅跟着陆澈笑呵呵地在陆府门口迎接着客人们,看见陆姝跟着陆姜,慌忙上去拉住她。
“你干什么去?”
陆沅也难得打扮了一下,陆姝敢发誓这是她见过陆沅最庄重的模样,风韵犹存的脸上略施粉黛,黑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选了一件庄重的深红色深衣。
“去迎亲啊!”陆姝挣脱了她的手,“不跟你了,大哥在等我了。”
罢,她快速跟上陆姜的脚步。
陆府的八抬大轿摇摇晃晃的抬到安府门前。
不过,这安府却大门紧闭。
陆姜下马上去敲了敲门,半响,大门纹丝不动。
陆姝也觉得有些反常,三两步上了台阶,对着大门一顿猛敲。
门内传来令人熟悉的声音,“别拍了!要想进来就自己想办法!”
陆姝眼皮子跳了跳,她没听错那是安思哲那毛头子的声音,看来今日不开门陆姜就要一直堵在这了。
陆姜沉思了片刻,“阿姝,我翻墙进去然后把门打开。”
“这……像什么话!哪有大婚当日新郎官翻人家墙头的,而且现在安府周围这么多人……”陆姝此时像极了陆沅附体,她在安府前走来走去,一狠心咬咬牙道,“我翻进去帮你开门!”
完,她也不等陆姜话,走到墙边后退几步,一跃而上。
安思哲早就料到会有人翻墙过来,他叫来了府中的下人站在围墙边上,每人手里提着一个水桶,让他们见到翻墙的人便迎面泼上去。
不出所料。
陆姝在空中一出现,下人们便接二连三的泼上去。
冰凉的水迎面而来。
“啊啊啊!”
陆姝的惨叫声在安府内响起,陆姜以为她遇到了不测,正要翻墙而入时,安府的大门开了。
安老爷和安夫人笑眯眯地请陆姜进去,满脸歉意,歉意中还夹带着一丝尴尬。
府内。
陆姝拖着湿漉漉的衣裳追着安思哲那个混蛋上翻下追。
安思哲一溜烟躲到了陆姜身后,嘴里嘟囔着,“姐夫救我!”
陆姜上前拦住她,眼里带着震惊,“阿姝,你衣服怎么湿了?”
陆姝沉着脸,额头上下垂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精致的妆容也花得厉害,她身下站着的地方早已积了一摊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都是安思哲这个子干的!”她蹙着一双秀眉,满脸愤怒。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遇上安思哲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这儿,她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生儿子。
安夫人尴尬地笑了笑,“今日是韵儿成亲的日子,思哲本是无意,陆姐大人不计人过。我替他给陆姐赔罪了。”
陆姝哑然失色。
安夫人见陆姝没有话,挥了挥手,“来人,带陆姐下去换身衣裳。”
陆姝浑身都湿透了,她也觉得难受无比,便乖乖跟着丫鬟下去换衣服。路过安思哲身旁时,她狠狠踩了安思哲一脚,痛得那少年抱着脚嗷嗷直剑
陆姜轻轻瞥了安思哲一眼,终究装作没看见。
居然惹了陆姝,这子胆子真大!
安思韵被众人扶着出来,她听丫鬟了府内发生的事,隔着盖头对着陆姜赔礼道歉。
声音细,柔柔弱弱的,陆姜听着她的声音笑了笑,伸手拉住她,牵着她上了花轿。
陆姝跟着花轿又回到了陆府。
安思哲要凑热闹,也跟了过来。
拜完堂,新娘送入了洞房。
酒席上,陆姝白了旁边坐着的安思哲一眼。她不知道陆沅怎么想的,居然把安思哲丢给她照顾。她难道不知道她一直看安思哲不顺眼吗?
安思哲正大口正吃着肉,和身旁不认识到人聊着喝着酒,浑然不知陆姝已经把他骂了多少遍了。
“哎,姝姐,来干一杯!”他红着脸凑到陆姝身旁,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
“不喝!”陆姝果断拒绝了他的请求。
安思哲垂下眼,如同一只焉黄瓜,他默默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发起了酒疯。
众人看着那一身粉衣的骚包少年抱着身旁青衫女子的腿痛哭流涕。
“这个莫非是陆姐的弟弟?”
陆姝黑着脸,她真想掐死扒着她的安思哲,他不嫌丢脸,她还嫌丢人呢?多少岁了,喝个酒还哭哭啼啼的。
“安思哲!”她低吼一声,见他没反应一把拧起他的耳朵,对着他耳朵大喊一声,“安思哲!”
安思哲看起来委屈无比,他瘪了瘪嘴,突然搂住她的腰,将脸埋于她的腰间,“陆女侠,你收我做徒弟吧!你那么厉害,拿着扫帚从而降,又在我家墙头从而降……”
陆姝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虽然她知道安思哲可能有仰慕她的意思,但是听见他出这些话,怎么觉得有些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