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香浅雪赶紧插了一句,“织女在她的姐姐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可谁知道她的姐姐,一转头就告诉王母,织女跑了。”
“你这个故事确实奇特。”陆姝掩着嘴干咳了两下,“她的姐姐也确实,挺有心机的。”
南长安拉了拉香浅雪,“那后来呢?”
“后来王母就带人去抓织女,织女眼看着就要与牛郎相见,王母拔下头上的簪子,在空中轻轻一划,就将他们隔开。织女被抓了回去,日日以泪洗面,眼泪哭成了星河。”
“那牛郎呢?”南长安急切地问,“难道他们最后没在一起?”
“没了!”香浅雪白了他一眼。
“没了?”两人俱是一愣。
“睡觉吧!”陆姝挥了挥手躺下,只觉得无趣,也不知道是谁讲了这么一个灰姑娘加牛郎织女的混合版故事,最无语的是他还烂尾了。
南长安被这么一折腾也没了睡意,拉着香浅雪唠唠叨叨了许久。
陆姝可没那两人那么好的精神,她眼皮子一耷拉就睡着了。
夜空中,白色的马车划过,如同一道流星。
陆婉警惕地盯着吉夜,眼睛一动不动,如果刚刚她没看错,他是扔了什么东西出去了吧!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睑,仔细回想着刚才他的动作。
刚刚他手指随意的搭在车窗上,衣袖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手指爬出,一个接一个的从窗边飞了出去。
她看了一下,这下边都是戈壁悬崖,荒芜人烟的。
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马车里气氛太过安静,吉夜似乎觉得有些无趣。
他已经保持这个动作许久了,有累了。
马车里即使有月光照进来依旧昏暗无比,深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累了!”
吉夜冰凉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疲惫,他完这句话就直直地盯着陆婉,等待着她的回答。
“啊?”陆婉微微一怔,暗自琢磨着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等了半晌,见对面的女人依旧没有反应,吉夜不悦地皱眉,干脆自己脱起了外衣。
“你……”陆婉见他脱衣服,面露尴尬,张了张嘴想问“需不需要她帮忙”,但想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她又将话咽下去。
见他脱了一层又一层,她脸红的别开脸去。
她倒不是害羞,而是觉得尴尬。
陆婉刚想往旁边移一点,给他腾出地方睡觉,就觉得有人压了过来。
她看着枕在她腿上的人,整个人一僵。
“陛下…要不我到边上去……”她只觉得自己话也变得不太利索,伸手轻轻推着腿上的那人。
吉夜盖着自己的衣袍,紧紧地闭着眼,感觉到陆婉的触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耐烦地叫道:“闭嘴!”
过了半,身旁那女饶声音又一次响起,“陛下……”
吉夜蓦然睁开眼,深红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她,想着这个女人要是不出个让他感兴趣的话,他就把她踢下去,让她粉身碎骨!
“我是想,你能松开你的手吗?”
他垂着眼眸看了一下他还抓着的手,神色自如地收回手,轻轻“哦”了一声,又闭上眼不再理会她。
陆婉动了动嘴,无奈地转移了视线,眼神淡漠地看着马车外,那离得很近的一轮明月。
她究竟在做什么?
她不应该怨恨眼前这个人随意的安排了她的命运?从未过问她是否愿意就决定了她的一切?强行将她带进帝都,强行将她关入地牢,又强行将她带走。
难道只是因为,她离开了陆家,没了栖息的地方不得不依靠他,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么?
难不成她要一辈子跟在他身边?
陆婉摇了摇头,可是她又能去哪呢?回陆家,爹和大哥会原谅他吗?就算爹和大哥会原谅她,那其他人呢?陆家的人又会怎么?
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夜风掠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腿,让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戈壁滩上。一群黑色的虫子正缓缓爬动着。
忽然间他们好似接到了什么命令,都朝着一个方向聚拢起来,将马车旁的那五个人团团围住。
香浅雪率先惊醒,她大叫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其余四人纷纷坐起,俱是一愣。
大巫师沉默着看着地面长着翅膀却又有些恶心的虫子,伸手用巫术驱散,奈何虫子数量庞大,他只能做到自保。
“这究竟是什么虫子?”陆姝看向南长安,似在询问他。
南长安脸色难看至极,他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从未听过这戈壁滩上会有威胁到人性命的东西,也从未听过这些虫子。”
祝斯早已拿出了他的冰剑,毫不犹豫地对着向他爬过来的虫子挥上去,被剑气挥中虫子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变成冰块,相反,只是延缓了他们的动作。
陆姝看着大巫师与祝斯,他们已经自身难保。
果然,危急关头她还是得靠自己。
“大家掩护我一下,我看看这是什么虫子!”
她大喊一声,将宝器拿了出来,四人均是慢慢向她靠拢。
南长安一介书生,除了研究怪异的东西,没什么护身的本事,他躲在香浅雪的身后,一脸忌惮地望着那些虫子。
香浅雪似乎就喜欢他这种吃软饭的样子,倒也没有往常那边嫌弃他,反而护在他身前,安慰着:“你可躲好了!”
陆姝拿着宝器对着那些虫子拍了又扫,似乎要将这些虫子的底细都查清楚。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这些虫子竟然扫不出来。她不死心的扫了两下,依旧没有查出来。
祝斯看着那些虫子一步步逼近,低声催促着,“阿姝,你找出制服之法没啊?”
“还没,我没查出来。”
陆姝的额头上冒这密汗,她心急如焚,只能扔出几个火球,试图烧死那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虫子。
“那现在怎么办?”香浅雪焦急地问道。
陆姝拿出荣山扫帚对着那靠近的虫子扫了扫,那地上密密麻麻的虫子果然被扫开,露出一片空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