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陆姝又一次醒了。
章笑笑早已准备好了药,端着一点一点的喂下去。
“姑娘,你与那白衣的公子是什么关系?”
陆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的是谁?”
躲在门前的之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离开也没过多久,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快就把他给忘了。
“你不知道我的是谁?”章笑笑怔了几秒,笑容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她收敛了笑容,抿了抿嘴,“就是之魅啊。”
“哦,他啊!”陆姝察觉到章笑笑逐渐僵硬的神情,故意拖长了声调,眼角瞟了瞟房间,并没有发现之魅的人影。
但是直觉告诉她之魅一定就在这里。这几日,她每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每日喝完药就想睡觉,想必是章笑笑给她加零让她安眠的药。
“他是我的……”到这里她故意顿顿,斜着眼看了看章笑笑的表情,继续道,“我哥哥!”
之魅鼻子都差点气歪,他就是犯贱,他就不该救她的。
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哥哥了?谁要做她的哥哥?
之魅不懂这句话的深意,话没听完就气呼呼地跑了。
章笑笑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原来是情哥哥啊!怪不得那日他来得那么着急,为了你他可是用了日行千里的法子,这术法有损心脉……”
章笑笑以为之魅还在门外,故意提起这个话题,心想下却打着如意算盘,殿下啊!殿下!我在她面前这么为你好话,你可要好好的报答我啊!
“那他怎么样了?”陆姝听之魅做了有损心脉的事,挣扎着就要起来。
“猴急什么?”章笑笑按住她的肩,桃红色的唇瓣上下张合,“他身强体壮的,修养些日子就行了!”
章笑笑这么,她也放下了半颗心,但是没看见之魅的人,她依旧有些不安。
陆姝应付了章笑笑几句,待她出去后,才从床上爬起来。
她得去瞧瞧,那个家伙躲哪去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见她。
陆姝披了一件外衣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这个毒医谷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少,没人看着,每日都是章笑笑亲自来送药送饭。
唯一的坏处也是人少,毒医谷太大了,她想找个人问问路,半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陆姝总算是找到了……一条狗。
一人一狗,大眼瞪眼,相互看了半晌。
陆姝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只能暂时称它为“狗”,“喂!狗!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人?”
担心狗听不懂,她还给它比划了两下。
这狗倒也通灵性,高傲地睨了她一眼,摇了摇尾巴,又回头示意她跟上。
陆姝虽然觉得这条狗实在是太狗了,但是眼下又没人带她去找人,她只得半信半疑地跟上去。
黑色的狗腿子在地上尽力的走着直线,菊花般的尾巴散落下来,随着摇晃的屁股,一摆一摆的。
陆姝看着它的狗屁股,突然有点想给它一脚的冲动,让它知道知道做狗不要太高傲,提前感受江湖的毒打!
她这么想腿也就抬了起来,眼看就要踢到它的狗屁股时,那狗突然狂吠两声。
狗一个回头,猝不及防发现了陆姝的阴谋,顿时感觉一阵后怕。
它的狗脸上满是惊讶,又对着陆姝狂吠了两声,一溜烟窜进草丛堆里不见了。
之魅原本在厨房兴师问罪,听见狗吠声,匆匆跑了出来。
那堆放着的稻草旁,披着一身白衣的人不就是陆姝么?
“阿姝?”他没料到毒医谷里乱七八糟的路径,她居然能找来。
陆姝见到他面色一喜,快步跑过去,也用了一个比较肉麻的称呼。
“魅魅”
“妹妹?”之魅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之前还在别面前称他哥哥,现在又叫他妹妹!
他伸手,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腕,手指修长分明,手腕充满了骨感,一时竟吸引了陆姝的目光。
“你叫我妹妹?”之魅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
陆姝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是啊!你不就是魅……”
终于意识到这么称呼有些不太对劲了,陆姝眨了眨眼睛,“魅哥儿嘛!没错,就是魅哥儿!”
章笑笑倚靠在门前看着这两人,一低头看见地上的黑狗,俯身一把将它抱起。
看着它低声道,“哎,终究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咯!”
转眼,她关上了门,抱着她的狗生火做饭。
“魅哥儿?”
之魅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陆姝一个劲的点着头,捧着他的手,比刚才的黑狗还要狗!
“倒也不错!”之魅缓缓收回手,正色道,“听你要去牡灵族?”
提到这事,陆姝才想起来,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你不我差点忘了,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我也得走!”
之魅有些懊悔提起这事,他一把拉住她,“你身上的毒还没除干净,如何能走?况且这里还有毒医在,去了那里若是毒发,你觉得谁还能救得了你?”
他得一番话很有道理,让陆姝无法反驳。
虽然她也是一个惜命的人,但是如今香浅雪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万一在牡灵族她无法应付……
想到这儿,她低声道,“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去,你能不能让毒医先为我制一些压制的药。”
之魅脸色显然不悦,他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知道了。”
头也不回地一脚踹开厨房,黑着脸对着烧火做饭的章笑笑道,“她要离开,能不能立马根除或者有没有暂时的压制之法?”
章笑笑压根没理会他的话,看着被他踹破的木门,心头窜起一阵不明的怒气,她轻手推了推,那扇木门“啪”一声,轰然倒地。
“给我修门!”
章笑笑找了个板凳,坐下,指了指地上的门。
之魅悻悻地扶起木板,从旁边找了锤子对着木板就是一阵敲敲打打。
章笑笑见他老老实实地干活,心中的怒气倒也消散了。
“倒也不是没有快些的根除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