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娅茱拿着佛珠在床榻上念来念去,她用金色的面纱盖这自己的半边脸,那条口子就像刀刻的一般,刻进了她的心里去了,那是一条令人恸哭地伤疤。
“夫人,老爷,我去,我去……”荼茶喘着一口气,好像憋了很久一样,她一路过来,都不曾歇息过。
“荼茶,你怎么这样啊,慢点儿说,”谢林华示意荼茶别说那么着急,大厅里的亲戚都回家了,没有人会拦着荼茶说话。
“老爷,夫人,我请来了锦国最好的薛大夫来了。”荼茶喘了一口气说。
“薛大夫?”谢林华看了看荼茶背后的薛大夫一眼,薛大夫从来不登他这样的门第,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可真是难得,前些年,怎么都请不动薛大夫,他有些叹气了,居然被荼茶请动了,真是奇迹了。
“快,薛大夫,有请。”谢林华热火着感情,含蓄地抬头看看薛大夫微笑,并将薛大夫请进了里屋,恭敬地对薛大夫说一句:“多谢,大夫。”
“哦,好,”薛大夫走进了里屋殿堂里面了。
“荼茶,你留下,我有话问你。”谢林华严肃地问荼茶问题,他有问题问荼茶:“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薛大夫肯来这里医治。”
“老爷,我一家一家药铺,医馆问过去的,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了,只有薛大夫可怜病患,医者仁心,最后只有薛大夫肯不嫌麻烦背着医药出来。”荼茶喘着气,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虎虎地笑着说。
谢林华停住了荼茶那吸引人的眼光,他在想:茶儿若是命好点儿,也如荼茶这般傻里傻气该多好,承欢膝下,只做他谢林华的傻女儿,该多好呢。
可惜,她命不好,都怪这该死的命运呢!
“傻丫头,多谢你,老爷重重有赏。”谢林华用欣赏的样子望向了荼茶。
“不用,不用,老爷,请大夫这是小事,老爷还是多关注夫人吧!夫人怎么样了,嘿嘿。”荼茶笑着往向谢林华傻笑。
“是的,我的夫人啊。”谢林华突然想起了顾娅茱脸上的伤,慌不连跌地走进了里屋。
薛大夫正在用红线把脉,帷幔里的顾娅茱慌慌张张地问道:“大夫,我的脸还有救吗?”
“没有,”薛大夫闭着眼睛说道。
“什么叫没有?”顾娅茱恸哭道。
“哦,夫人,老夫是喊夫人莫要慌,老夫还没有按到你什么病情呢!老夫是喊你不要乱动,”薛大夫缓缓说来。
“大夫,我这还有救吗?”顾娅茱着急地问道。
“夫人可允许我望闻问切?”薛大夫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男女授受不亲呐!”顾娅茱恸哭流涕地说道。
“那,夫人,原谅我并不能完整地给你把脉,恕难从命。”薛大夫准备告辞。
“滚,什么狗屁庸医,没见过这么把脉的!”顾娅茱发火地把枕头从床上扔了下来。
“夫人那,薛大夫是锦国最好的大夫了,夫人求你了,可得好好地把脉,听话啊。”谢林华听到,赶紧把顾娅茱床上的帷幔拉起来。
“啊!不要拉开,丑死了!痛死了!”顾娅茱赶紧把自己的脸给遮住了。
“夫人啊,听话,给大夫看看,你脸上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救治回来,”谢林华语重心长地对顾娅茱一一摆来。
“大夫,请坐到床边来,给我得夫人好好看看。”谢林华将薛大夫请到了床边坐着,体贴入微地说道。
“夫人,请把您面上的金纱褪下来吧。”薛大夫很是温和地对顾娅茱说道。
薛大夫抬起头,微笑地望着顾娅茱。
顾娅茱先是很恐慌,但是被人安慰了以后,心里很是顺畅,她听话地把金纱从脸上扯下来。
啊!薛大夫只是心里偶尔惊愕了一下,他不敢大声地呼喊。他知道,作为大夫,如果这样大惊小怪,对患者来说,是很不靠谱的事情。
“怎么了?大夫,您瞧瞧我这脸还有恢复的可能不?”顾娅茱动情向薛大夫地问道。
薛大夫看看那翻飞的皮肉,说实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狠的伤口,都显出骨头了。
“夫人可是招惹了什么仇家了嘛?”薛大夫抿了抿自己的嘴唇继续动容地说道:“这也不像是战场上撕裂的伤口呢!”
“呜呜呜,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咯,老爷,我说吧,真是茶儿弄得,你不信,老爷,我冤枉啊!”顾娅茱慌不择路地去求救谢林华。
谢林华被顾娅茱这一扯,心软了,恸哭地不行。
谢林华走到了薛大夫的面前说:“大夫,我家娘子还有救吗?”
“这伤口太深了,恕我无能为力,若是夫人脸疼的话,我也可以给她开点儿药,这伤口要治愈恐怕很难呢!”薛大夫有些动容地说道。
“滚!”顾娅茱又发动气,又丢了一个枕头出去。
“走就走,没见过你这么凶悍的女子,真是气死老夫也。”
薛大夫搬动手里的箱子,立马就走了,完全不给顾娅茱面子。
“荼茶,去找全城的大夫来,还不信茱儿的脸治不好。”谢林华不依不饶地说道。
“是。”荼茶恭敬地走进来。
“呼唤那个荼茶的死丫头又有什么用,我这脸又不是人为的,我这脸跟谢秋茶有莫大的联系啊!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茶儿虽然死了,可是阴魂不散呐!老爷!求您救救我,这么多年了,我对茶儿不薄啊!”顾娅茱恸哭流涕地说道。
“那老爷我该去不去啊?”荼茶犹豫地问道。
“去,怎么不去,照样去。”谢林华赶紧把荼茶支走了,必须叫大夫来给顾娅茱整治一下。
他谢林华从来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
顾娅茱的脸一定能够被治好的。
谢林华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