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炸现,晨光熹微。
徐元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睛酸麻,貌似睁不开的样子。
但是为了赶路,他还是睁开了眼睛,他擦了擦眼睛,看了四周围,却不见谢秋茶。
徐元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到处去喊:“秋茶,秋茶?你在哪儿?”
树林里荆棘丛林那么多,徐元根囔囔道:“急急如律令,千机变,带我去寻找谢秋茶。”
那几个纸鹤摇了摇头,便赶紧带着徐元根前去寻找。
“秋茶!秋茶!”徐元根继续吼道。
“我在这儿。”谢秋茶有些脸红地小声说道。
当徐元根赶紧跑到谢秋茶的模样,便笑死了,他说道:“本以为你掉进了荆棘丛林出不来了就很惨了,谁知道更惨的是你头上有坨鸟屎,啧啧啧,果然是一朵鸟屎压海棠啊!哦,不对,是鸟屎埋在鲜花上!”
“喂,那个,徐道长,你还是将我救出来吧!”谢秋茶着急地说道。
“连句‘请’和‘求你了’都不说,也太没礼貌了吧!”徐元根抱胸道:“还有昨晚,给你吃烤鸡还不领情!”
“臭道士,我不需要吃东西,但是求求你了,帮帮忙,救我出去,从昨晚到现在,我虽然一直在荆棘丛林里挣扎了三个时辰都没有休息了,但挣脱对这荆棘丛林一点儿也没有用,反而更加紧了!”谢秋茶生气地说道。
“这么说,大晚上不听话,私自行动,导致了这样的恶果怪我咯?”徐元根双手抱胸,他好笑地看向谢秋茶,尤其是看见她脸上的疤痕,他的鼻子便酸了。
徐元根从小见不得任何人受到伤害,哪怕是对鬼怪也是手下留情的,更何况还是这个倔女人谢秋茶。
“你不帮忙算了!要你帮!”谢秋茶狠厉地说道,她从来没有奢求任何人帮她。
说完,她变继续挣扎着去弄那个荆棘丛林。
“好了,你不要再挣扎了!”徐元根拿着符念着“急急如律令”,瞬间火燃起来了。
那些符贴在荆棘丛林里,那些紫色荆棘连连后腿,徐元根赶紧把谢秋茶拖了出来。
“那,这里是创伤药,昆仑自制的,放心,没有毒,你是男我是你女,男未嫁,女未娶,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帮你了,这个你拿去,擦一下,你得魅体即可拜托荆棘丛林的障气,恢复原来的模样。”徐元根将怀中的创伤药丢给了谢秋茶。
谢秋茶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向徐元根。
从小到大,她被顾姨娘百般刁难,百般欺负,连母亲赵芳纾也没有办法救助她,每次她要向赵芳纾告状的时候,下一次的折磨就更惨。
于是,谢秋茶总是有苦说不出,憋着,每次,赵氏随谢林华出去行商时,她便被关在柴房里,行刑打她的背,这样既不会留疤,也不会被人发现她被欺负了。
终于快要熬到自己成亲,却发现自己的未来相公并非良人,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就算了,愣是石女。
她的孩子未满月便被谢秋芙弄死了,满城风雨说她谢秋茶刚生下来的孩子就死了。
当时,谢秋芙对王霖书说不能放出生石女的事情,王家身为四大商家之首,此事着实丢人。
如此丢人的信息要是发散出去,王家的生意就垮了,于是王家封锁消息,随便放出个其他的消息,说谢秋茶不仅克死自己的孩子,还克夫家!
于是,一纸休书,谢秋茶在秋茶阁恸哭流涕,神志不清的时候,被谢秋芙,顾娅茱等众人淹死井底。
这苍茫的一生没有谁能对她好过,谢秋茶抬起头对徐元根红着脸地微笑道:“多谢你啊,小道士。”
“多谢什么,不如以身相许呗!”徐元根转过头去。
谢秋茶突然拉开自己的肩膀的红衣。
徐元根突然闭上眼睛,用手抵抗,摇晃着说:“你在想些什么呢!谢姑娘!不要随随便便地就因为别人对你一点点帮助,就以身相许,在我这里,这叫轻浮,你知道吧!”
谢秋茶根本没有听他的话,看见肩膀上哪里有一道口子,她用手打开了木杯,将里面的创伤膏摸向了自己的肩膀上的口子,然后才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臭道士,我才不会因为你帮了我,就付出我的贞洁,那是傻子做的事情,有的男人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有的男人是不值得的下半身动物,还有的男人口舌蜜饯,听信这种男人的话,最后后悔并且倒霉一辈子!”
“啊,好吧,那你快抹在你自己的身上,等会儿还要赶路,紫色荆棘丛林到了晚上有烈焰口,所以要快。”谢秋茶说了那么多话,这让徐元根看起来十分尴尬了,徐元根脸红红的说不出来哪里不好,便怎么总觉得谢秋茶是在骂他啊,但他也只好答应她,然后给予她新的帮助。
真正的良善,是送佛送到西,而不是打着良善的旗号招摇撞骗,占别人的便宜,送到哪里,要报酬要到哪里,还死命不松手,这是空手无赖汉才做的事情。
“多谢小道士提醒。”谢秋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