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嫂,不着急。一会我画好了,你替我拿去给张夫人身边的侍女,就说是我赠与的,请她笑纳。”如云不卑不亢,一点也不担心得罪张锦绣。反正她只是报恩,做完该做的,就回星月国了。张锦绣虽然自视甚高,可也不是不知趣的,自己与她没有利益冲突,她没必要拿捏自己不放。
“行,都听先生的。”林嫂学着绿心的口吻说道,如云一下子就被逗乐了。
“林嫂,你怎么也变得这么滑头了。”如云拿起手中的白云,做势要去点林嫂,被她大叫一声躲开了。正想转身去追呢,不料林嫂叫的更大声“呀!”然后突然没下文了。
“王爷!?”如云看到跪在地上的林嫂,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还咧嘴笑的夸张表情,一下子只得尴尬的收住。真要命,不是自己地盘,果然不能太放肆。
透着缝隙,如云倒是看到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侍卫守着。这王爷就是不一样,走哪都有侍卫跟着,忒威风。想必刚才自己背着身站立着作画,没看到书斋外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跟林嫂打闹被人家看到多少?也不管了,反正给张锦绣的画,可以隔日再给了。
“先生看来是很满意本王这个书斋。”烈焰一脸淡定的说着,语气非常的肯定。
“确实不错!”如云说着话说,也不客气。她弯腰去扶林嫂起来,林嫂犹豫地瞄了一眼烈焰的背,结果被如云强制性拉起来了,还冲她使眼色。林嫂也是醉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猛涨,不然哪里看得懂如云啥意思。然后对着烈焰福礼,再对着强忍笑意的云牧福礼,转身就逃也似的出门了,她这也是没办法,再不走如云恐怕要瞪她了。
“先生画的是七仙女下凡?”烈焰皱眉转身,眼神掠过云牧,再看向如云,倒是没去在意林嫂的消失。
“王爷好眼力。”如云不画仙女,难不成画天鹅吗?那张锦绣那么难搞,画仙女给她,她肯定喜欢。没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仙女的。只是,她还没画完,只描了底稿,色还没上全,能看出是七仙女也算是好眼力了。
“先生是要自己裱起来?”烈焰心想这位水大小姐也真是自恋,自喻仙女?
“当然要裱起来......”送人二字被如云省略了,她没必要说的那么详尽吧。
“先生觉得这桌案用的可还顺手?”烈焰状是亲切一问。
“挺顺手的,王爷准备的物件,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如云这也不算是拍马屁,说的也是事实。
“先生喜欢甚好。不如明日就请先生授课吧!”烈焰无比庄严地说着,还一脸诚恳的样子。原来还心不在焉,想着找借口开溜的如云,真的是很想敲自己脑门。不过一想到,早日授课结束,可以早日回星月国,她也就释怀了。
“也好!”如云心里虽然自己说服自己,而且还有点小暗喜,可面上还是显得庄重的。绿心那丫头进宫也有七八天了,总该回了吧?不然她一个人每天面对这位爷,恐怕也是够内伤的。
老太妃不让儿媳妇们陪着,偏偏让绿心陪进宫,可见是极满意这个孙侄女的。像绿心这样,从小为了整个家族繁荣被送进京都,自小离家,也是让人心疼的。也许只有如云会这么想吧,大部分人都是替绿心感到荣幸更多,谁会去操心她自小离家的苦楚呢?幸好老太妃喜欢她,王爷待她也极好,吃穿用度自然不差,又自小让她读书识字,几乎是贵族里的富养了。可是,如云却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倘若是她,她只希望陪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普通又如何?默默无闻又如何?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先生来府上也有些时日,不知道住的可还习惯?”烈焰气定神闲地落座,云牧不知几时已经悄然离去。
“还行吧,将军府比王爷府略微热闹很多。”如云斟酌着说,她其实还蛮想回去的,自己在书斋也待了大半天了,有些乏了。
“既然先生挺喜欢将军府的,那年后我们就继续住这边。”烈焰稀松平常的做着决定,其实年后的计划是要移住王爷府的。这边的府邸是好几辈前留下来的,按理说,他住新府邸是老早就上了纲程的,这不只是他个人的意思,也是朝廷里的正常流程安排。
“嗯!”如云自然不懂这些门道,跟着附和一声,她哪里知道他们这些三纲五常的东西。
“那就这么定了。天色不早了,先生晚上与学生一块就餐吧。”烈焰说完,就朝门口的侍卫喊道:“云牧,让厨房准备一下,先生晚上去杰出堂用膳。”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云牧突然从门口出现,如云远远看去,只见到他的阴影部分,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此时的云牧,只是轻微皱眉而已,他对于主子的决定,从来都是绝对的服从。
“那个......麻烦了。”如云看着烈焰想说不用了,可当下这情景,她也只好再次转身面对着云牧说句麻烦了。这年头,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怎么?先生是不愿意与本王一块用餐吗?”烈焰可没忽略她的表情,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快。
“啊?不会不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云前面还在顾虑,后面听烈焰这么说了,哪里还敢说不愿意啊,她现在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哪里敢不从的。
“趁着还早,不如先生也给本王描一幅吧。”烈焰今儿个是明摆着跟如云耗上了,哪里也不去,就是饶有兴味地坐在书斋案桌前,纹丝不动。
“如云献丑了。”也好,总比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来的强,吃饭时间还有点早呢。如云动作娴熟的操作起来,她也不问画什么,反正自己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冬日里,自然是要应景的,于是如云描了一幅腊梅。由于渐渐全情投入,画的极为认真,倒有种遗世而独立的风范,好像身边的种种都被隔绝开来一般。
烈焰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如云爽快的应承,并马上行动起来,倒是颇有些风雅。这和时下一些年轻的贵族女子不同,既没有扭捏作态,也没有犹豫不决,应承了,就立马行动,干脆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