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事情,所有人,包括南宫逸在内,都没有一个人同意,都是再考虑考虑,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这让如云不得不郑重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可能性。
她在家里,每除了读书作画,一步也不曾离开屋子。不是她不想出去,实在是不知道出去干嘛?以往哥哥和子兮在,还会带上她去郊外走走,去望宸阁吃糕点,偶尔还会吟诗一首助兴。可如今,物是人非,如云只怕是触景伤情吧,所以就算芽儿陪着。她也不想出去。
南宫逸是还在柳府,柳老爷子还需静心调养便可,剩余时间他总是会来拜访水老爷和水夫人。几乎府里的人,已经从上一个失败的婚事中脱离出来,大家又齐心协力,满怀热情的期待新的婚礼。唯有如云,她没有什么想法,反对无效,可也无法服自己同意。
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她都躲在屋里,不见南宫逸,即使他每都非常耐心的在屋外侯着,芽儿各种游也无济于事。如云不是真的讨厌南宫逸,相反,她喜欢南宫逸,可是,那不是爱情,她很清楚这一点,至少目前为止,她对他的喜欢还不是爱情的味道。
“云儿,明日是重阳节,外公身子大好,想请你过府一道用午膳,你愿意跟我过去吗?”门外传来南宫逸柔和的声音,自从定了婚,称呼也变了。南宫逸定婚后,便真的收了心,不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而是沉稳得体,事事有条理。待人处事都是极为周到的。
“云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去见我的外公?她们都还没正式见过你呢。”如云的态度多少还是伤了南宫逸,只是他待她一向温厚,并不着急。如果不出意外,婚期会定在年内,早些回耀州水父便少一份忧虑。
“你进来吧!”如云开了门。这段日子,她思来想去,倘若自己注定不能嫁给最爱的人,要是嫁给南宫可以让父母安心,那她就嫁吧。可是,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就把终身大事定了?即使没有爱情,可是也不能欺骗,那对南宫逸不公平。
到目前为止,如云还不懂南宫逸为什么会同意婚事?他看起来好像,应该,也许并不爱自己,至少她没有觉察到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如果只是因为他人好,自己是好朋友,想帮忙就娶自己,那实在有些不必要,太难为他了。
“你这几日一直在屋里没有出去,还在纠结婚事吗?”南宫逸愿意等她慢慢接纳自己,这个事实,确实太突然了,他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他必须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并不是完全听从父母,而是完全自主自愿,并且非常的欢喜。
“芽儿你每都过来,你比我跟哥哥待我父母都好。”如云由衷的着,这一点上,他确实做的很好。
“那你愿意跟我去柳府吗?紫儿你认识的,她会陪着你,你只是去吃个便饭,不会有困扰的。”南宫逸见她避开话题,也不去提,贴心地着安排。自从退婚后,紫儿确实大大方方不曾怨过自己,待如云也极好。
“好,紫儿是个很好的伴侣,我之前去过柳府,她一直陪我谈话,有她陪着,自然是好的。”如云其实心里觉得见到紫儿,自己多少会有些歉意的,虽然退婚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但她还是觉得这样有些过意不去。哪怕自己并非自愿结下这门亲事。
“你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我们马上出发。”南宫逸显然很开心。
马车在缓慢行驶,如云拿着水夫人准备的礼物,静默不语。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南宫逸,我有话跟你。”
“我们能不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不要成为夫妻?我觉得做朋友更长久合适你我。做夫妻的话,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坚持这桩婚事,显然那是你父母的意思。而我对你的感情也不是爱情,我不能欺骗你,更不想因为我父母的私利而损害你的利益。”如云了一大堆,南宫逸倒是静静听了。
“云儿,你你不爱我,我理解,毕竟你曾经爱过一个人,不可能是忘就忘。可是,你又如何能我不爱你呢?就算长辈在中间做了很多安排,那也是在我的授意下进行的,我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南宫逸这些就是想让如云明白,他对亲事是愿意的,满意的。
“你怎么会?”如云心里怀疑又不敢确定,南宫逸他的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我表现的有那么不明显吗?你真的一点没有觉察吗?”南宫逸有些无奈,想哭又想笑,感觉奇怪极了。
“你是什么意思?”如云这会是真的有认真思考了,她并不是迟钝的人,只是一直没往那方面想罢了。
“我爱你呀,一直都是。”南宫逸虽然不太习惯肉麻的话,可这会在马车里,就她俩,加上这种情形下。他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
“啊!?”如云心跳加速,突然哑巴了。脸有些烧,她感觉自己是捅了蜂窝了,这下子该如何收场?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喜欢你,让你很意外吗?”南宫逸的声音轻柔地好像要融化冰雪般,这让如云更加的不自然,她非常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二爷,到府了。”严用提醒,算是帮如云解了围。如云明显松了一口气。
“到了,我们先下车吧。”如云急忙出了车子,外面的空气显得清新不少,刚才闷死了。心还在跳,她觉得自己还是太没用了,居然会吓到。
进了府,果然大家都在,如云一一问好,然后就被紫儿拉走了。这个紫儿也是大气上档次的,居然一点也没有恼,一般人还不得气死。这样的气度,让如云自惭形愧,越发觉得紫儿有大家风范。
如果不是南宫逸自己的原因,紫儿倒是比自己更适合做南宫家的二少夫人。如云没有出来,但是心里一直这么觉着,她何德何能,让南宫家二爷对自己这般倾心?起来,她是不信的,自己的容貌只是清秀典雅,谈不上香国色,美丽这个词也从未在自己身上用过。
要家世,无权无势的水家怎可与南宫家的富可敌国相提并论?而自己,空有一个郡主的头衔,会几幅画,弹几首曲罢了,这京都稍微有点门第的女子,哪个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