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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抱月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能跑多快跑多快!抱月此时已顾不上其他,她只知道如果自己跑得稍微慢一点,就会葬身狼腹,慌不择路之下,她不记得自己滑倒了多少次,也不记得鞋子丢在哪里,只记得石头硌得脚底板生疼,可她还是不顾一切地跑。两条腿的抱月自然是比不过四条腿的狼,所以她虽然拼尽全力地跑,还是能感觉到呼哧呼哧带着腥臭味道的狼紧随其后,最终她跑到脱力,几乎绝望。
冷不防摔倒在地,溅了一身泥水,抱月感到一只狼爪按在她的背上,想必这畜生欣喜万分,只要对准“猎物”的脖子狠狠咬下去,一切大功告成!可是它高兴得太早了,随着一声怒喝,一个人持剑冲了过来,奋力斩杀,“手无寸铁”的狼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纷纷被斩成了几截。抱月挣扎着抬起头来,被大雨迷蒙的双眼勉强看到那个与群狼奋战的人影,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终于,抱月大叫着从梦惊醒,只觉身上无一处不疼,她睁开眼环顾一下四周,发现身在一个山洞里,旁边是个火堆,正燃烧着熊熊火焰,自己身下垫着厚厚的草褥子,身上盖着一件狐裘。
“哦,你醒了,刚才你被狼抓伤了,快躺下,别动!”抱月循声望去,只见景贤拎着一只瓦罐走了进来。抱月脑子里有点混乱,一时想不起刚才发生过什么。
“这里是哪里,怎么我的头好像……好像很疼,”抱月说着伸手按在额头上,头好似有千斤重,想转动一下眼珠都很困难。“你在发烧,原本我想带你下山,可又不敢让你再受颠簸,怕加重你的病情,只好暂时带你来这里养伤,我把我的随从打发回去报信,估计用不了多久,父皇和母后就会派人来接我们了。”景贤一边说一边将瓦罐放在火堆上,走过来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从里头倒出一丸药来,道:“把这药吃了。”
抱月依言吃下药,静下心来回想,才想起被狼群追赶的事,忍不住嗫嚅道:“谢谢你。”景贤捡起一根树枝拨着火,淡淡地说:“谢我什么,我是个可恶的大骗子,救了你也未必就是好人,说不定包藏祸心呢。”
“檀郎,你是不是在赌气,我知道,刚才我说的话太重了,我诚心跟你……道歉!”抱月咬着嘴唇说。景贤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不生气了,今后你不可再这样误会我。”抱月听了连连点头。
“那你还要走吗?”景贤转身定定地瞧着抱月,真怕从她嘴里再说出诀别的话来。抱月叹了口气:“其实你也知道,我无处可去,否则也不至于被群狼追赶,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早就命丧狼腹了,今后,除非你赶我走,不然……”
景贤伸指放在抱月的唇上,柔声道:“我不会赶你走,永远不会,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此生我只愿跟你携手,白首不相离!”这样的誓言若是从韩澈的嘴里说出,十分正常,可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后楚的太子,抱月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感谢上苍,自卑心理悄然袭上心头。
“我堕入风尘,身子早被玷污,你为什么还会如此诚心待我?”抱月再次发问。景贤笑了笑,说:“其实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也不知你究竟什么地方吸引了我,让我如此不顾一切,我只能说,这是缘分吧。当然,你也要做好被我的父皇母后嫌弃的准备,因为我从一出生起,很多事就不由我自己做主,可是我有信心让他们接受你。”
事到如今,抱月觉得有只命运的手,将她无情地推向未知,未来将会如何发展,她不得而知。算了,听天由命吧,如果老天垂怜,或许她能在后楚混到个不错的境地,如果实在不能,那就慨然赴死吧。
景贤走到火堆边,揭开瓦罐的盖子,抱月闻到一阵扑鼻的香味,引逗得肚里的馋虫,一个劲地翻滚。算起来自己已经有一天水米未进了吧,抱月不由悄悄咽了口唾沫。景贤用竹筒盛了一筒汤,端来给抱月说:“来,我第一次动手煮汤,不知道味道如何,你先尝尝吧。”
抱月接过竹筒,大概是因为饿得太厉害了,竟然几口就全喝了下去,将竹筒还给景贤,道:“我还没喝过如此美味的汤呢,到底是用什么煮的?”景贤诡秘地一笑:“还是不要追根究底了,免得你会反胃。”
喝完了汤,借着火堆聚拢来的热气,抱月又昏昏欲睡,朦胧间看到景贤进出好几次,最后一次回来时,手仿佛提着模糊的一团血肉,只是困倦来袭,她也顾不得思索那团血肉究竟是何物,就又沉入梦乡。
这一觉醒来,抱月觉得体力恢复了好些,虽然身体各处还隐隐作痛,但似乎可以起来走动了。朝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景贤不在,抱月挣扎着爬起来,朝洞外走去,正好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见景贤迎面而来。
“你伤还没好呢,别下来乱走动。”抱月注意到景贤手拿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禁好奇心大起,问:“这是什么呀?”
景贤将那团血肉藏在背后,掩饰说:“没什么,你饿了吧,稍等一等,汤马上就好了。”说着,快步走到火堆边,将手里的那团血肉扔进了瓦罐里。半个时辰不到,抱月再次品尝到了滋味很是不错的肉汤,只不过她心存着疑虑,景贤为什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还有他手里拿的那团血肉到底是什么?于是,她多了个心眼,趁景贤出去时悄悄尾随其后,只见景贤专挑那难走的路,抱月伤刚好一点,步履还有点蹒跚,又怕被景贤发觉,只好咬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不敢有一丝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