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geblank> />
寅对于子嗣问题真不上心,可她的父母却很在意,他们都盼望着寅能早日有好消息,有了孩子,就能拴住景贤的心,也更让慕容氏一族和皇族的关系更紧密。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寅三天两头被母亲秦氏叫去“训诫”一番,内容无非是:你要以慕容氏的兴衰荣辱为要务,早点为太子诞下子嗣云云。
听得烦了,寅忍不住怒道:“太子整天都不在我房里,我跟谁生孩子去啊!”秦氏不悦地说:“你只要使点小手段,不怕他不就范,你肯定是对他拉长个脸,他见你这副样子,怎么乐意去你房里睡啊。”
寅气呼呼地说:“爱来不来,我才懒得伺候他呢,嫁给他才不过几个月,几乎见面就要吵,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也得过!”母亲秦氏也来了气,道:“你可是太子妃,不帮着你的夫君就罢了,还处处给他脸色瞧,将来你就是当然的皇后,你这位子谁瞧了也眼热,你就作死吧,等有一天你不再是太子妃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寅将头一摆,偏向一边去,鼻子里哼了几声。秦氏气得没法,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宠这个孩子了,既然让他们你情我愿地生孩子这条路行不通,那么只能另辟蹊径,秦氏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只不过片刻时间,就构思成一个完整的计划,她几乎要大大赞扬自己了。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动不动就发脾气,都嫁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秦氏只得软语安慰女儿,寅正在气头上,居然连母亲的面子都不买,怒气冲冲地起身就走,嘴里道:“以后别老叫我回娘家,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跑娘家来诉苦来了。”
秦氏望着女儿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后,她决定先去找丈夫商量商量,看看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
慕容剧曾经也是战场上的一员虎将,在后楚和北唐的战争,他多次冲锋陷阵,落下了满身伤痕,也因为这个原因,等他身负重伤再不能上战场时,他被封为“忠武侯”,从他开始,慕容氏将世世代代享此殊荣。放眼整个后楚的历史,能得到皇上青睐和器重的,也唯有他慕容剧了。
慕容剧听完秦氏的叙述,拈着胡须微闭双眼半晌不语。秦氏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不由催道:“老爷,你觉得此事可行吗?”慕容剧睁开眼,盯着秦氏慢条斯理地说:“你会不会太心急了,寅儿嫁过去才数月时间,虽说眼下两人感情不好,难保今后不会好,你还是稍安勿躁,静候佳音吧。”
秦氏一听就来了气,不悦地反驳道:“等等等,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寅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叫她改变初衷,几乎不可能,再说了,民间不是也有带子的说法吗,让寅儿抚育别人的孩子,她自己的孩子不也容易就有了?”
慕容剧哀叹道:“哎哟我的夫人啊,不是老夫矫情,而是现在朝百官都嫉妒眼红咱们慕容家,巴不得挑点错出来,你没事找事,还嫌麻烦不够多啊!”秦氏哪里肯听,执意而为,愤愤地说:“老爷若是怕事,尽管不要插手就是,将来就算惹出麻烦,也是我一人承担,与老爷无关,我就不信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昭训,在朝无根无基,怎能跟我们慕容氏相抗?”
说完,也不再听慕容剧的解释,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立刻找到心腹李翚,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李翚会意,点头去了。
大般若寺,抱月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心充满了母爱。三天前,她就在自己这间厢房里,足足花了一整天时间,才诞下这个孩子,虽经受了些痛苦,所幸的是,母子平安。这段日子,谁也没来看过她,仿佛她已被遗忘,不过她觉得,就这样平淡地生活也不错,只要母子二人能相依为命,也是一种幸福,她给这个孩子取名瀚儿,是谐韩澈的韩的音。
想起景贤,抱月不由苦笑,像他那样的纨绔子弟,自己对他来讲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发泄满足一回,也就丢在脑后,今后再难想起。因为才刚生产了三天,抱月的体力还未恢复,一天当昏睡的时间居多,偶尔醒来,吃点东西后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久,等抱月醒来后,习惯性地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摇篮,瀚儿不在里面,她以为书叶定是带孩子出去玩了,却见书叶抱着孩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叫道:“夫人,小公子他……他……”话竟说不下去了。
抱月不由追问说:“瀚儿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小公子他不行了!”这句话如晴天霹雳,震得抱月几乎要背过气去,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着下了床,扑到孩子身上,那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嘴角和鼻孔里渗出的血都凝固了,她颤抖着去抚摸孩子的脸,却是冰凉的,一丝人气都没有。“瀚儿好好的,怎么会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这样?”抱月只觉得胸口如受重击,瞪着书叶,声音嘶哑得厉害。
书叶嗫嚅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她刚才抱着孩子去院子里玩,忽然有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一把抢过孩子,书叶大吃一惊,也拼命护住孩子,并大声呼救,那个黑衣人听有人声朝这边过来,心一急,忙丢下孩子逃走了。
等书叶抱起孩子,才发现孩子的头恰好撞在一块石头上,石头的尖棱把孩子的后脑戳了一个洞,书叶不知所措地呆立半晌,才想起要来跟抱月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