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齐王赐刀(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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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军,全部是重装骑兵,是大梁帝国重金打造的一支铁骑。

人与马匹都披着铁甲衣,大梁本来不产马,马匹都是从北燕高价买来的良马,耐力佳,能负重,甲衣全部是精铁打造的锁子甲。

此刻,齐王正率领这样一支虎贲之师,出了京都城向西全力追赶叛军。

左羽林部,以安西精锐步兵为主,最初本是安西王奉梁国皇帝诏,派出一支精锐护卫禁城,几代以后,便形成一个传统,因为职责不同,以重甲打造的步兵为主。

独孤多祚死后,内城有人趁乱通报了他的大儿子,独孤也先。

他未曾顾上回府通知他的家眷,第一时间收拢集结部队,杀了监军的太监,就出城向安西封地狂奔,他深知以手下这一千人马是无法和禁城中其余势力抗衡的,只能回到封地,归附他父亲的哥哥,安西王,以图复仇。

多日大雨如注,多地河水暴涨,这一支偏师硬生生被堵在叹息河南岸,几次想涉险过河,军士们屡被冲走,好几个因为身穿沉重的步人甲,翻了几个滚,就被沉重的护甲拖拽下了深水,活活溺死。

如果抛弃武器盔甲,就算过了河,还有数名大将的防区,再面对他们时,在重甲防御武装的士兵面前,他们就好似没穿衣服,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看着暴涨的叹息河,河面比之从前宽了两倍不止,湍急的河流时常卷下上游的泥沙,树木,甚至家畜的尸体。

眼前的河水,浑浊发黄,派出的斥候沿河寻找可以搭浮桥,或水浅的地段,但报回来的消息,纷纷让他陷入了绝望。

独孤也先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大梁皇帝李建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第一时间放飞了信鸽,希望它们能快些飞到安西王国,将这里的情况告知。

接下来就准备应对追兵了,他已猜到,为了追上他,皇帝一定动用了骑兵,因此他选了一块河滩地扎营。

这样披着重甲的骑兵,马匹是不敢驰骋在这烂泥地上,人与马的重量会让马蹄深陷烂泥中,会撇断马腿,当铁骑失去了速度优势,其战力和他的步兵将持平,甚至还不如。

既然走不了,那就先击败追兵,给自己赢得过河的时间。

河滩地上,架好了数道绊马索,明的,暗的,都有,架设了拒马桩,削尖了的木桩联成排,放在数个可能进攻的方向,长弓手,弩箭手,将准备在四围烂泥最稀软的阵地上,想靠骑兵攻击他们,已无可能。

一切就绪,独孤也先心中一个声音响起,来吧,大梁的铁骑,让你们尝尝安西人的厉害,请低下你们高傲的头颅。

当齐王率飞虎军追踪左羽林部的踪迹赶到时,已是晚上,漆黑的夜中,趁着夜色本想突袭,一看对方的阵地在一片烂泥地中,只好作罢。

当沈易先被传唤至中军大帐时,齐王面对桌上的沙子泥土堆就的对方阵地模型,一筹莫展。

“烂泥,到处是烂泥,这个独孤也先比他父亲强太多了!”齐王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形,脸上神色忧惧。

“齐王殿下,现下我们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连夜准备一些草垫,铺在进攻的主路上,在给马蹄上包裹上草垫,那样虽跑不快,也不至于马匹滑倒,陷进泥中”

“先按你说的办吧,只怕这样,胜则胜了,伤亡惨重。”齐王无可奈何道。

一夜无话。

待天明时,晨曦中,雾气自河面上起,齐王的飞虎军趁着大雾,发起了第一波进攻。

由沈易先带着十三铁卫,当先引领从昨晚即定的路线,正面发起攻击。

河滩正面宽不过数百米,三千飞虎军无法梯次展开,分波攻击又怕成了添油战术,本身这滩头阵地就难啃,齐王希望靠着优势兵力一蹴而就,麾下骑兵尽数派出。

前后数骑不过几米,当前排的马失足滑倒,那也只能被踩踏而亡,于是战事只要一起,便会陷入白热化阶段。

独孤也先一夜无眠,天刚刚泛起一丝亮,大帐中,未完全熄掉的火盆上的支架哗啦啦无故倒下,火星四溅,他连忙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上倾听,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急命吹起号角,全军迎战。

呜呜,呜呜呜。

号角连鸣,军士们已穿好步人甲,披挂上阵,长矛前指,坚盾立起,长弓手前方的泥地里划出一道濠沟,里面注满了火油,弩箭手有两人配合,一个专门负责上弦,一个是射手。

当沈易先及其麾下十三铁卫骑的战马挥舞的日轮刀劈开重重白雾中冲出后,对面的长弓手前方的火油被引燃,一道火圈亮起,长弓手将包裹着油布的箭头点燃,一轮火雨自天而降。

第一波突击的铁骑大都撞上了拒马桩,或拌马索,连人带马滚落下来。

幸存下来的又被火箭射中,火箭并不一定穿透锁子甲,但有些战马怕火,不是滑倒在泥地,就陷进深坑中。

随即这些铁骑连人带马,被后来压上来铁骑不断踩踏而亡,深陷泥中,为后来的进攻骑兵铺好了路。

在付出最初的惨重伤亡后,左羽部阵地前,人与马的尸体堆积了数个小山,后方的进攻马队便踏着这些小山翻涌过来,数波的弩箭齐射也未曾抵挡住他们的攻势,如同一波波海浪,将最前方的长矛手拍打在礁石上,将其挤压,拍的粉碎。

沈易先被马蹄踩在泥坑中,好玄被踩死,当大波人马过去,他神奇的从污泥中站起,双手挥舞日轮刀杀入敌阵。

在宽不过数百米的阵地上,沿线防御圈被沈易先带领的十三铁卫与随后跟进的铁骑撕开数道缺口,穿插,割裂,将左羽林部分割包围。

雾气弥漫中,独孤也先在亲兵的护卫下像一只无头的苍蝇,沿河向上游,仓惶逃走。

一匹无人的黑马大概是受惊了,冷不丁从雾中钻出将他的一名亲兵撞飞,踩踏而过。

雾越来越重,分不清是敌是友,独孤也先一众人等,踩着烂泥,一脚高,一脚低的蹒跚而行,一不小心,独孤也先拌倒在马尸上,与个死马头来了个脸冲脸。

正要爬身而起,旁边的一名亲兵被沈易先发觉,被一脚踹倒,那亲兵本身穿着沉重的步人甲,连人带甲直压得独孤也先起不来,正要想撑起身子,只见一把日轮刀,带血的刃牙自上而下刺入,末端又刺进他的左肩窝处。

那名压在他身上的亲兵抽搐了几下,一歪头死了,只见沈易先踩住那名亲兵的尸体使劲拔刀,连拔了两下,疼得独孤也也龇牙咧嘴。

他却不敢出声,砰一下刀被拔出,刃牙咬下他锁甲上一块带血的甲叶,血汨汩而出,独孤也先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当鲜红的太阳升起时,战场上雾气消散,叹息河的河水变赤,阳光洒在烂泥地间战马和人的尸体上。

左羽林部最后的几百人投降了,战事结束后,沈易先才发觉自己腿,后背,肩处中了三箭,胸前板甲也被砸的凹了下去。

后肯,和肩处,箭头被卡在甲片之间,未伤及皮肉,而小腿胫骨之间中了一箭,疼得他直哆嗦,他想拔出,却发现这箭头可能是宽翼倒钩箭。

这箭箭头带有倒刺,拔不出,生疼生疼,只好向前推,一下疼得直冒冷汗,一看快推出来了,在一使劲,将箭倒拔出来,伤洞用布塞住,勉强止住血。

左羽部的降卒解除了武装,分数列跪在烂泥地里,垂头丧气。

齐王来至他们面前,开始点名,他的记性极好,当念及那张纸上所记述的名字时,只要有人应,就让手下将其带出。

还不错,名单上的人活下来一半,这些人当晚被齐王单独秘密审问,而其余人则将被带回京都,等待皇帝下一步命令。

战场打扫完,也没发现独孤也先的尸体,许是被踩踏成泥了吧,齐王并不在意,他心疼将归属自己麾下的这支飞虎军,硬生生损失了五六百,这一仗打得极是不值。

沈易先和他的十三铁卫,无一伤亡,都带些小伤,他们的悍勇给齐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极想将沈易先及其所部收归自己麾下,但他心知那绝无可能。

“易先,你让本王实在是不舍!

“齐王殿下,以后在有这种机会,还望叫上易先,易先实是渴饮鲜血,为皇上保驾”沈易先说这话时,眼神中流露出战斗的渴望,身上的污泥与伤痛全不在意!

“哈哈哈哈,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说着,齐王从腰里解下一把短刀,送给沈易先。

沈易先也不客气,接过此刀,一摁弹簧,刀身弹出,顺势拔出,只见此刀浑身乌黑,却分外沉重。

齐王哈哈一笑,拿了把钢刀让沈易先一试,沈易先不敢用力怕伤了刀刃,却没想到如切泥丸,一把钢刀割成两截,端底是锋利的诡异所思。

“这刀非钢非铁,乃是上天掉下的天外奇石所锻造,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金断玉刀”

听闻此言,沈易先拿刀在手,喜不自胜,双眼放光,当下伏身就拜,“谢王爷赐刀”

这时,太阳已高高升起,从云层中射出万道光芒,洒在沈易先这一人一刀的身上,所谓人逢喜事英气凛,也不过如此。

齐王骑在马上,看到这一幕,越看越爱,仰天大笑道,“沈易先,你不会有那么一天,拿此刀对付本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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