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5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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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从屋里搬出一大坛酒,拍开泥封,酒香四溢,勾得众食客馋虫引动。

有那抵不住诱惑的,买了一大碗,店小二从坛中倾倒出酒来,酒泡密而均匀,且久久不散,一望便知这酒发酵得极好,香气馥郁芬芳。

那边几个食客将酒碗端起,一饮而尽,神情极是满足的样儿引得公主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店老板亲自抱来一个小酒坛来到公主面前,当着公主一行的面,啪的一声,拍开了泥封,一股更为浓郁的香气飘了过来,比那大酒坛更胜十分,直沁人心脾。

“看几位举止似是不俗之客,一定非富即贵,这位小姐容貌惊为天人,我从未见过还有比您再漂亮不过的人了!”

小公主一双大眼发亮,她就喜欢别人夸她漂亮,顿时红云上脸,不自觉的忸怩了起来,顿时好感大增,就解除了戒备之心。

“店家这酒和刚才的酒有什么不同呢?”

“小姐,这酒是我特意给您这样的佳人准备的,此酒名为玫瑰仙露饮,是小人的珍藏,请你们都尝尝,不好喝就不要钱!”

只见这酒果然与别酒不同,酒色发出玫瑰红,香气更盛,倒在碗里一摇,浆红色的酒水挂在碗边一漾,留下一圈玫瑰红的印迹。

公主忍耐不住好奇心,接过酒碗正要挨在嘴边一饮而尽时,却被沈易先制止,抢过酒碗,端在眼前看了半天。

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正犯难时,看见公主一脸渴求的眼神,心下不忍,正要端过去时,却心生一计。

沈易先将酒碗送至店老板的眼前,命令道“来,你喝一口!”

店老板的脸色一下变得很为难,忙满脸堆笑,推辞道“哎呀,如此佳酿,岂能让我这样一个草木之人浪费呢,还是您喝吧!”

沈易先登时心生戒备,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腰间,抚住刀把,脸色一冷,厉声道“少废话,快喝!”

这边陡生变故,让小店里的所有客人霎时将目光全投向了公主这一桌。

“店老板,您也恁不开眼了,人家付帐请你喝,你就喝呀!”

老五一看二当家的发话了,心中虽万分不情愿却也不敢不从,只好心一横,脸上堆笑道“好,好,年轻人行走江湖是该小心些,我喝就是,我喝。”

说着双手接过碗来喝了两大口,咕咚咽了下去,沈易先见他喉头一动,劈手夺过碗来给了公主。

公主许是一路饥渴,接过碗来一口喝干,沈易先和入画也一人喝了一碗酒。

三人刚放下酒碗,立刻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沈易先大叫一声不好,回头一看公主和入画都晕倒在地,众食客也纷纷转过一张张邪恶的脸,他忙抽刀与他们对峙。

沈易先脚步轻浮,晕头转向,只觉得围着他的这些人,脸孔一会儿清楚一会儿发糊,好似自己踩在了陀螺上,分不清是自己转,还是他们在转。

“十,九,八,七,倒,倒,倒,六,五,四,三……”

众强盗围着沈易先数数,还一边躲开他踉踉跄跄扑过来劈砍,哄笑着,如同看一只牢笼中束缚的老虎。

数到三时,沈易先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被为首的一名山贼,二当家,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沈易先心中懊悔不已,此刻的他趴在地上,再也动不了分毫,头一沉,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那个店老板随即服下解药,恨恨走近了沈易先身边,用脚狠狠踢了他,沈易先也只闷哼了一声,不再动弹。

几个山贼相视哈哈一笑,扛起三个人往回走,留下店老板依然做前哨,往来通风报信。

二当家当仁不让扛起了公主,公主的身体娇柔无骨,触手处,肤滑如腻,二当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看怀中美人似那画中人一般标致无二,不禁仰天大笑。

当他扛起公主时,公主的一头长发如瀑布一般松散下来,一支发簪掉落在地上。

谁也没注意地上有东西落下,喽啰们只顾验看沈易先丟在地上的刀,这把刀浑身黑漆如墨,却锋利异常。

起初无人注意它,直到有人把玩它,手腕一抖挽了个刀花,刀子碰到桌角,竟轻易将其削掉,如切豆腐一般。

咦,一声惊呼,再看那桌角断面光滑整齐,众人惊叹不已,二当家转头见了开心道“今日不虚此行,美女,宝刀,全有了,想必大哥一定会重赏我等!”

众匪徒一阵欢呼雀跃后,扛起公主一行三人走了,他们前脚刚走,一个身量极高,身材极为魁梧的人带着五名劲装打扮的随从。

店老板见为首这人身高九尺有余,竟披挂一身锁子甲,只不过这锁子甲久无人打理保养,锈迹斑驳。

这五人围坐一桌,要了些干粮,几壶老酒,为首那大个子长吁短叹,只在那喝闷酒,随从也不敢吭声,眼见这些人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此时已近午时,太阳已上三竿,这些人还不走,五个人只点了两壶酒,几个馒头枯坐,有点惹老板不快,正要上前驱赶,却发现一个惊人的景象。

这五人在正午的阳光下,只有一人有影子,那四个亲随居然没有影子,这可真是奇了。

据传大凡没有影子的人,并非阳世的人,而是阴间的鬼,偏偏这店老板又极是信鬼神,当下魂都快吓飞了,再未敢去打扰。

这五人非是别人,就是那一日将齐王世子打死的牛头一行人,因闯了天大的祸事,再不敢在京都城中逗留,弃官逃出城外。

他们这群人,从前是金吾卫一等人上人,每日间鲜衣怒马,横行惯了,这一逃出城,自己除了会杀人,身无长处,越发连生计都成问题。

一来不愿去做苦力,二来个个好吃懒做,等到身上盘缠用完,只好做起了杀人抢劫的勾当,好维持生存。

这一日,这五人如往常一般出门碰运气,一连劫了三个人,却一个比一个穷不说,最后一人服饰华丽,却大子皆无。

牛头一怒,将那人一刀砍了,扒了衣服卖给故衣铺,换了几个大子,才勉强买了几个馒头好充饥。

牛头正在那儿喝闷酒,天上遮敝太阳的云彩被风吹散,阳光洒了下来,草从间有一样东西反光,直刺得牛头睁不开眼。

牛头也是一时好奇,闲来无事,拔出佩刀,走到近前,寻那发光处的物件,拨开草从,拣出一支女子用的发簪。

牛头当过金吾卫都督,毕竟见过世面,这发簪入手就觉得不是俗物,居然是只金凤凰,黄金打造。

世人皆可带黄金饰物,唯有凤凰只能是皇家专有,寻常人等戴了,这叫僭越,杀头的罪名!

牛头将金凤凰握在手中,心想,这莫非是皇室的人路过此地?

哦,对了,闻听城中惊变,各处张贴了悬赏文告,说前御林铁卫沈易先挟持公主出逃,还把个京都城也烧了。

莫非这簪子是公主的?那又怎会在这儿?

心中一连串的疑问泛起,牛头将目光投向了正忙碌中的店老板。

在牛头的命令下,四名武士纷纷抽出长刀,直接连吓带轰赶跑了在这酒肆吃饭的食客们。

事起突然,店老板不明就里,他知这几人并非善类,不敢贸然去阻拦,倒是店小二无知无畏,抄起一把长凳砸了过去。

眼见长凳就要砸到牛二头上,却被不明力量牵扯到一边,手中长凳被拽的脱手飞去,店小二这才看见,数股亮银般的丝线粘住长凳一头,拖拽而去。

这下可开了眼,店小二从未见过这般打法,正愣神的功夫,被牛头手起刀落,尸身被牛头蹬翻一旁。

店老板本就落草为寇的山贼,好歹见过些世面,明白打肯定是打不过,就算是跑也逃不掉,心念一转,假装被吓瘫坐地,哭天抺泪。

“哎呀呀,各位好汉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一边哭,还一边抺泪道。

“淡了,咸了,您不合口,我们退钱,您也犯不着杀人呀,哎呦喂,我可怜的三表舅他大兄哥哎……”

说罢,眼泪说来就来,顿时泪如雨下,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老虎见了也心酸掉泪。

然而牛头不是老虎,反而冷笑一声,将带血的长刀抵在了那店老板脖颈下,锋刃向前一顶,割破了那店老板的皮肤,血顺脖子流了下来。

“少来这套,说,你们把人藏哪了?”牛头面容冰冷,目光狠厉。

店老板浑身打了个寒颤,心想,你们怎么会知道?不可能的,这一定是诈唬,打定主意,一脸装傻的表情。

“说,你们把人藏哪了?”

“各位好汉爷,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看那店老板一双贼眼滴溜溜转,牛头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天生的贱骨头,不给你来点硬菜,你是不招对吧!”

一挥手,两人将一张八仙桌摆了过来,将店老板的双手摁在桌上,店老板似乎知道要干什么,两手攥拳不摊开手掌。

“摊平手,伙计”牛头厉声命令道。

店老板一脸哀求相,可双手依然不摊开,哪知牛头心狠手辣,抽出一把匕首直插在店老板手背上。

登时,店老板一声惨呼,疼得倒吸气,耳旁听到牛头的命令,不得已只好双手摊平在桌上。

“我再问你一句,你们把人藏哪了?”

店老板稍一犹豫,牛头举起手上钢甲套狠狠砸向了他的小拇指,顿时姆指被砸落,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其晕过去。

“说!”牛头举手又要砸,被店老板一阵哀告制止,“我说,我说”他痛苦的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说可以,但我说完了,你们得放我一条生路……”

话音未落,咚的一声,店老板又一节手指砸飞,啊一声惨呼,随即被牛头掐紧了脖子,掐得双眼外突,喊不出声来,满面通红。

“说,你们把人藏哪了?”

“好……”

牛头松开了他,他大口喘气,他心中明白,怕是碰上硬茬了,再不敢糊弄,连忙交待道“我们二当家的绑人走了,回了栖凤山,刚走了一个半时辰”

牛头哂笑道“我当是谁这么有种,不过是群毛贼,哈哈哈哈!”

“我知道你们的底细,不就是金吾卫叛逃出来的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您放了我,以后大家各走各……”

话未说完,店老板的脖子被一名无影武士的银丝一勒,不一会儿,没了声息。

牛头和他的手下武士处理了两人的尸体后,拍了拍手道“弟兄们,上面悬赏公主和沈易先,每人二万两黄金,只要抓住他们,咱们的苦日子算熬出头了!”

众武士兴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个个心想,两个人,那就是四万两黄金呀,牛头大人一人拿两万,四个人每人还五千两黄金。

想到此,好似将来锦衣玉食的日子近在眼前,众人呼喝声中,大家踏上了寻宝之旅。

从此地去栖凤山还远,前面的人已走了近两个时辰,怕是快要到了贼巢中了吧。

牛头想到此,不免心焦,便加快了脚步,偏巧不巧,半路上遇见了六个御林骑兵。

这六名游骑兵,本也应当在官路上追逐而下,偏偏被御林军首领,李欣童选中当了斥候,去搜索打探周边,是否有公主的消息。

这六人在马上遇见牛头一行人远远而来,看他们身上服饰有些像金吾卫的制服,再看为首一人,就是穿的金吾卫的盔甲,以为遇到的也是官场的人。

六人正要打招呼时,这帮金吾卫当先一支飞刀取向了他们,当先那人一个躲闪不及,只觉面前寒光一闪,咽喉处没有甲叶的保护处中刀。

那人在马上身形晃了两晃,载落下马,其余五人见状不妙,急勒马头,调转马头就想跑。

走在最后那名游骑兵跑了,其余三人调转了马头怎么驱赶也左右晃荡跑不动,似有什么力量被拉扯住,任凭挣扎,却摆不脱。

其中一匹马被拽得前腿跪地,将背上骑兵甩落在马头前,那骑兵抬头看到,一把带血的长刀高高挥起,阳光照在其上,反射出耀眼的白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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