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只肥羊,哪想到是头恶虎,吓得冯二两腿直哆嗦,眼前这人哪里有半分服过蒙汗药的样子。
“你,你没喝那米汤?”
冯二脸上万分不解,一脸迷惑的神情,眼见这客商一脸阴笑,提刀向他走来。
冯二一见这尊杀神朝他走来,早吓得掉头就跑,哪想到他快,人家更快,没两步就被追上。
冯二耳听后面那人迫近,早拔刀在手,来了个黄龙大转身,猛的回身,刀随人转,一刀兜头砍下那人。
刀未砍到那人头上,自己小腹被那人一脚踢中,一下蹬出去老远,刀也摔落一旁。
冯二急忙在地上一滚,躲过砍过来的一刀,想挣扎从地上起身,却被那人一脚踩在脸上动弹不得。
那人将刀高高举起,冯二将眼一闭,心知这一劫万难躲过了,却头上一松,那人将脚拿开,一下向后退出去老远。
冯二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地一滚,站起身来,腹中疼痛难忍,一口血呕了出来。
“谁,谁暗地伤人?有胆量站出来!”
原来那人正准备一刀要了冯二的命,三支飞镖分上中下纷至,带着劲风扑面而来,饶是他向后拼命后蹿,也只躲过前两枝镖。
小腿中了一枝镖,打在迎面骨上,钻心的痛,那客商不敢大意,未拔那镖,拿刀护在身前,来回扫视周围。
他心中判断,这人是暗器高手,甩镖的准头奇高,手劲奇大,能同时甩出三支镖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小腿上那支镖,刀尖怕是陷在骨头中,万不敢拔,不然对敌时,一用力,怕要折断。
“谁,哪位英雄只躲在暗处伤人!”
他故意用激将法逼对方现身,因为他害怕对方再用镖,那他万难再躲过。
“哈哈哈哈,没想到官爷也有怕的时候!”
混天霸从旁边一棵树上飞身落下,向那人一拱手道“我乃尘世间一俗人也,生来就见不惯你们官爷的做派,你,遇上我,算倒霉!”
那人一见混天霸揭穿了他的身份,有些迷惑不解,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官靴,心道,这人,心够细的。
“我和你有仇吗?”
混天霸哈哈一笑,回答得也非常爽利“没有!”
“那你如何伤我?”
混天霸鼻子里轻哼一声,鄙夷道“老子就见不惯你们这些当了公门的狗,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
那人好玄没把鼻子气歪,当下忍不住,一刀劈了过去,混天霸往旁边一躲,刷的又一刀横的砍来,混天霸侧身躲过。
那人刀又往上一撩,混天霸一眼认出这人的刀法来自于御林军,夺命三刀,果然这三招一过,那人又变换了招。
“哼,你是御林军的人吧!”
那人立时收刀站在一旁,脸上神情茫然,问那眼前大汉“阁下莫非也是公门中人,不然怎会认出这刀法渊源!”
混天霸太知道御林军的刀法了,因为他的栖凤山兄弟几乎全死在御林军手下,心中那个恨呀。
混天霸并不答话,脸色铁青,捡起冯二丟在地上的刀,挽了个刀花,一刀劈了过去。
当下两人战在一处,冯二想悄悄逃走,一摸胁骨断了三四根,不敢轻易再动,怕断骨插进内脏,倾刻间就会要了他的命。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金铁相交之声震耳欲聋,那位官爷本想与这大汉好好大战三百合。
哪知这家伙力大如牛,攻势凌厉,自己只有招架的份儿,接连几招重刀劈来,他用刀一格挡,虎口一下震裂,双臂酸麻。
他心知自己非是敌手,想趁大汉进攻间隙,缓过气来,连进几招,好得空,调头就跑。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根本就脱不开身,那混天霸接连几招力劈华山,一刀紧似一刀,一刀比一刀重,连绵不绝,让他疲于招架。
咣,咣,咣,最后一刀直接将他砍的招架不住,受伤的单腿一软,一下半跪在地,被混天霸刀中带腿,一脚将其踹倒。
那人倒在地上,双手端刀横架,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不,不,等一下!”
混天霸将砍卷了刃的刀,高高举起,重重砍下,一刀将那人连人带刀剁断,刀卡在那人骨头中,混混天霸用脚踩住他头,用力将刀拔出。
“给你,刚才借用了一下,不小心把刃卷了,不好意思!”““””
冯二抬头一看这满身血污的大汉,心中直打哆嗦,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狠。
看来,这就是出门不看黄历的后果!
“谢英雄救命之恩,小人必涌泉相报!”
冯二趴在地上,本想行个大礼,奈何断骨扎在肉里,痛得直打寒颤。
“哼,涌泉相报就不必了,劳烦你给做个引见,我也想上恶狼山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那冯二一听这大汉要去投靠恶狼山,脸瞬间有些犹疑,现出为难之色。
混天霸知道他的小心思,怕自己向大当家吐露了自己的行迹,那样一来,自个儿小命不保。
混天霸见他不搭话,冷笑一声,将那客商扔在一旁的包附打开,将那黄白之物平均分成两份,将其中一份扔在那冯二面前。
这么一来,任冯二再为难,心中也过意不去,只好讪笑一声,对混天霸笑道“这位壮士,只要你把这个隐去不说,小人愿为您引见!”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此时混天霸才露出笑容,心想,总算找到组织了,不过两人为了将来在大当家面前圆谎,费尽了思量。
“恩人,这该怎么说呢,无缘无故折了夏老三,又杀了这个人,总不能对大当家讲,平白无故吧!”
混天霸一想,对呀,这恶狼山大当家肯定不是好糊弄的,总得编个可信的理由吧!
混天霸思来想去,看见那人的尸首,心想这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地,他究竟要干什么?
想到此,他就过去搜检那尸身,从内兜中翻出一张文书来,他见泥封上面竟盖着官印,可他不识字,心想,成不成就靠它了。
“你识字吗?”混天霸问那冯二,后者微点了下头,又摇了两下,惹得混天霸火起,斥问道“你这孙子,又点头,又摇头,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恩人呐,小的是认得,可认得字儿不多!”
混天霸没好气的将那封文书扔给了他,他一看那印泥上的官印,只认得一个大字,一个兵字,其余字皆不识。
“就这吧,这可能是重要的文书,不然不会差御林军的人送!”
“可他为何不骑马呢?”
冯二这么一问也引起混天霸怀疑,心想,是呀,他为何不在驿站换马呢?
混天霸一看这条路,也不是通往凤灵城的路,而是通往宋家庄的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管他呢,就拿这封信去上山吧!”
冯二见混天霸执意上山,也不好违逆,只好带他去往了恶狼山去投靠山门。
一路上听冯二赘述,这恶狼山上的土匪自称恶狼帮,人员构成,有的是江湖大盗,水贼,杀人放火的强盗。
但更多人来自于大梁的一伙叛军,被官军打垮后,大当家带着残部来到此处,強占了二郎山,还将二郎山改名为恶狼山。
来到恶狼山,混天霸见此山真个是巍峨高耸入云,地势险绝,峭壁林立,山势如斧削刀砍,比自个儿的栖凤山更为易守难攻。
把守此山的匪徒也不比寻常土匪,一个个笔挺站立,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行伍出身。
果然,这一进山门,混天霸就觉出这恶狼帮从上到下还是依照军中规矩做事。
把守山门的几个土匪分明哨和暗哨,他们人还未及近前,只见一支羽箭射在脚下黄土中,示意别再向前了。
明哨中的土匪喊话“口令!”
混天霸不明所以,只听冯二喊道“喜气,回令?”
对方土匪远远喊道“洋洋!”
这才看到对方一摇彩旗,示意周边暗哨让这俩人通过了山门,一路上折腾了六次,连换了三道口令,才上了恶狼山。
上了恶狼山,才知众头领都在聚义厅议事,走到门口,冯二央求门口警戒的土匪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山下冯二有事相告大当家。
不一会儿,大当家放出话来,让他们进去,混天霸老不自觉将恶狼山和自己的栖凤山相比,只见样样比他的栖凤山强。
这议事厅占地广大,竟有廊柱十二根,众头领依座次两边排列,中间一张巨大的熊皮椅上端坐一人。
只见此人至多不过四十岁,却全身陷在熊皮椅内,满头杂毛,相貌凶恶丑陋,身形矮小枯瘦。
他那一双小三角眼精光闪烁,最令人胆寒的是一双干巴巴的手,却如鹰爪弯曲,指甲修得锋利如刀。
那人见他二人来访,并不起身,干涩尖利的声音响起“冯老二,山下有什么事吗?夏老三呢?”
那冯老二连忙跪下回禀道“回帮主,夏老三被人杀了,是这人救了我,他要投靠我们恶狼帮!”
“哦,怎么回事呢?”那帮主转头打量起了混天霸,脸上有一丝欣赏之色。
冯老二将前后经过添油加醋地诉说了一遍,只是将那紧要处,依着他和混天霸的约定,要么隐去,要么改口。
那帮主听完冯老二诉说完,脸上阴晴不定,显见是半信半疑,见冯老二将信递来,一招手,由一个护卫转交旁边的师爷观瞧。
那师爷将信拿在手中,一看那封泥,脸上一惊,忙指给帮主看,那帮主见了,脸上也现出吃惊的神色。
他亲自将信接过,拆了封泥一看,脸上慢慢浮现出惊喜的神情,看完又交给师爷,师爷眯起眼睛一看,也是激动万分,忙转头叫了声帮主。
那帮主打了个手势,将手一摇,示意这里人多眼杂,那师爷连忙会意,点头称是,脸上又恢复平静的神色。
帮主此次看向他们的眼神一下柔和了许多,少有的和颜悦色的问起冯老二“山下客饯生意好吗?你和夏老三辛苦了,哎,夏老三为山寨的发展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我们都会永远怀念他的哈!”
说完,恶狼帮的帮主竟还挤出两滴伤心泪,感动得冯老二无可无不可。
“帮主,多亏这位壮士相救,不然,我冯老二也就跟我夏兄弟去了!”
说罢,手拉了拉混天霸,后者推金山,倒玉柱,向上纳头就拜,那帮主却笑道“好一个猛汉子,不过我这里是不养闲人的,你救了他,赏你五十两银子,下山去吧!”
冯老二连忙向上叩头道“帮主,这人可是一身好把式,打得一手好暗器!”
“会打暗器?”那帮主问寻的眼神看向了混天霸,后者连忙表态“回禀帮主,小的自幼弓马娴熟,善使飞镖,能一手打三只!”
这一句话说出来,偌大的议事厅,哗然一片,众头领议论纷纷,有那持怀疑态度的头领一齐从座位上站起,挑衅道“能一手打三镖,胡吹吧?”
有的站起嘲笑他“梦见了吧?”
“他,梦个屁,梦见娶媳妇了吧!”
众人哄笑声一片,有个声音高声呐喊道“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对,牵出来溜溜!”
“不是弓马娴熟吗?去校场比试!”
“对!”
“就这么办!”
众人纷纷附合道,这时帮主站起身,打了个手势,大厅霎时恢复了安静。
“壮士贵姓?”帮主转头问道。
“回帮主,小人姓李,名不易!”
混天霸故意将名字改了,怕万一有人知晓自己的底细,露了自己的行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易,嗯,这样罢,你看众兄弟也不服你,要不你给众兄弟去校场上露两手,如何啊?”
混天霸心中正求之不得,爽快的答应道“谨遵帮主命令!”
“好,爽快,鄙人就喜欢你这样爽利的汉子!”帮主一拍大腿,站起身,离了座位,吩咐道“小的们,摆驾校场!”
“诺!”
众人齐声应道,人群中有那好事者挑事道“嗨,新来的有胆量和爷爷比式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