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6章 平地起风波(二)(1 / 1)吃鱼大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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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虎听完公主一番叙述,心惊不已,眉头紧锁,久久不言。

“怎么?是不是想杀我?不杀了我,你的家人时刻活在刀尖上!”

公主冷冷笑道。

冯虎陷入左右为难之中,如果不将自己的家人接来,自己投降的事一旦败露,自己的家人会跟的遭殃。

可要是将自己的家人接来,无疑会被公主悉数杀死,这该如何是好。

思谋良久,突然灵光一现,如果公主真如她那样讲,以她现在的能力,自己的家人就算远在京都也不会安全的。

可她为何不动手呢?

想来她不是那种弑杀如命的人,当即下定决心,抬起头昂然道”烦请公主将我的家人接到这里,小的才能安心侍奉殿下!”

“当真!不怕我杀了他们!”

公主笑道,冯虎极是笃定的点了点头,回应道“不怕,小的尽心竭力服侍殿下,以替哥哥赎罪!”

“好,看来你并不傻,我会派人将他们接来,和你团圆!”

公主站起身回应,一阵环佩叮当,栀子花香袭来,公主走近他身前,转身过去。

“屋内碳火太旺,你帮我把外衣解了!”

公主柔美的脖颈,乌黑如瀑的长发,他将公主的外衣解下,丝绸如水一般在凝脂如玉的肌肤上滑落,直看得他口干舌燥,痛苦不已。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惩罚的话,那公主这招也太损了,每日让他这个宦官活在痛苦煎熬又欲罢不能中。

闲时光阴易过,不几日已到了立冬时节,一年的繁华景致已尽,天空飘下了几点零星的雪花。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要早,公主在屋内品茶赏雪,新买的上好银丝碳在火盆中烧得通红却无一丝烟火气,反而散发一股异香充斥屋中。

室内温暖如春,屋外已冰天雪地,这雪自早晨开始落下,到了下午已渐渐下大,公主府庭院中已银白一片。

屋内只有沈易先和公主,两人在这大雪天也无事可干,就自早晨腻到午后,如胶似漆,粘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乐儿,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合适不合适!”沈易先的脸微红,有些激动的说道。

“说吧!”公主淡淡的说道。

“我想求你嫁给我!”沈易先脱口而出,使得公主一脸震惊,怔怔望着一脸热切的沈易先。

看到沈易先热烈的眼神,公主不敢面对,有意识的避了开去。

沈易先脸上微现失望,看到公主有意转过脸去,不禁讪讪笑道“想当日你父王就专门告诫我认清自己的身份,看来我又冒傻气了!”

“不是那样的,易先,若在大梁宫,我的确不敢答应你,因为我注定要为大梁牺牲的!”

公主双手捧住他的脸恳切的回答道。

沈易先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惊喜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公主用力点点头,对他说道“我欲为则为,快娶我吧,小心我又反悔”!

沈易先一把将公主抱起,回应她“明年开春,栀子花开时节,我迎娶你!”

公主笑声如银铃一般,“也好,到那时,我们就安定了,一辈子呆在这个宋家庄!”

沈易先将公主放置榻上,公主一脸红晕,明知故问道“易先你又想让我讨厌了!”

“殿下,那你就让我讨厌个够!”

看着沈易先痴情的脸越靠越近,公主羞涩的说了一句“讨厌!”随后,幸福的闭上了双眼。

窗外雪花簌簌飘落,只余雪落的声音。

凤灵城中,大雪盖地,街道上少有行人,偶有一两行人也匆匆而过,大街上清冷萧瑟的样子。

与大街上清冷不同的是街边一个小赌坊内,人潮拥挤,个个汗流浃背,围着一张赌台,看那骰子在碗里转动。

“大,大,大!”

“小,小,小!”一群赌徒围着那碗狂喊,随着尘埃落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很快赢家的一方将桌上堆积如山的银钱揽在怀中,个个喜笑颜开。

而输家个个垂头丧气,表情痛苦,有那输红了眼的极是不甘心,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翻出,又押在桌上,怒目斥之,再来。

人群中有三个输红了眼的人,他们是公主的士兵,他们今天是偷跑出来,本欲在这儿翻本,哪想又输得底掉。

“掌柜的,借你五十两银!”

那个自称掌柜的白了这三人一眼,极为不屑道“有钱就玩,没钱就滚蛋,本店概不赊账,免开尊口!”

三人中有一个按捺不住,刚要发作,就被其它两人拽住,“殿下不让出宋家庄,今儿是咱偷跑出来的,让公主知道就完了!”

那个人顿时就泄了气,旁边的赌客见他们三人占着桌子也不玩,立时就把他们挤到了一边。

“让让,让让,三个穷鬼,拿几两银子就想翻本,做春梦呢!”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嘲笑声,冷嘲热讽下,三个人面红耳赤争辩道“我呸,我见过的银子堆成山,能把你们都埋了!”

“哟,这梦做得好哎,合着大白日说梦话呢!”掌柜的冷冷得讽刺了一句,使得人群中笑声更盛。

“兄弟,我猜你从有见过十两以上的银子吧,见过二十两一锭的元宝吗?”

掌柜的这句话一出,立刻引起三个人的反驳,“呸,别说二十两,一百两的银砖我们也见过!”

哄笑声又起,人们开始讥笑这三人纯是发梦,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群中有人开始注意到了这三人。

三人和掌柜死磕上了,一边说见过,一边说胡扯,就是不信,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咱这么着,口说无凭,你说你们见过,你们也别形容,来,哪天,拿出一块银砖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掌柜的提议,立刻招来一片附合声,“对呀,有本事拿来给哥几个开开眼!”

“对呀!”

“是不!”

人群中那几人开始往这三人旁边靠,而这三人丝毫没察觉出,旁边已有人包围了他们,还在硬挺。

三人不约而同窘迫,面色极为难看,人群中口哨声,讥讽,俏皮话,夹枪带棒的嘲笑声混杂在一起。

掌柜的也是一位得理不饶人的主,当场发狠道“几位,我在这儿放句话,只要你们拿出一块你们见过的银砖!”

说到此处,掌柜停下指了指这偌大的赌坊,“就这铺子,连柜上的银子,全白送你们!”

三人中的一个突然抬起了头,眼睛一亮,正色道“当真!我要拿出来,你就将这铺子,连你今日的流水全给了我?”

“大丈夫出言,一言九鼎,绝不反悔!不过,你们要拿不出呢?”掌柜的是吃定了他们,心想你们要有的话早拿出来赌了。

“哼,拿不出,我们三人把命留下!”此话一出,其余那两人急了眼,恨恨道,“这去哪拿呀,都被收回了!”

而那个人笑道“那是你们,我的没交!”

那两人一听面面相觑,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个红布包,这布包方方正正,正要打开,却被旁边一人劈手夺过。

那三人如何肯让,纷纷上去要抢回来,却不想早被人一脚放倒,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掌柜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以为是土匪,强盗,一声呼哨,喊道“弟兄们抄家伙,有人抢盘子!”

“让他们都别动!”刀一下架在掌柜脖子上,吓得他只好命令手下别过来。

咣当一声大门被关死,赌客们一下被这场惊变吓住,只见周围好多拿刀的刺客,纷纷用刀指住了他们。

“大人,你看!”人群中走出一个极为瘦削,身材极高的老者,双眼如电,炯炯有神。

他接过这红布包,手一抖,红布已碎裂成屑纷纷吹落地上,众人见他露这么一手,惊骇声顿起一片。

他拿着这块银砖对着灯光一看,上面有一行小字,齐王府库,冷笑一声,“没错,就是这个!正是黄公公所要,把他们带走!”

“大人,那这些人怎么办!”

那老者回头看了看这些人,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把他们全杀了,不能泄露了咱们行踪!”

“大人,大人,我们不乱说话,放过我们吧!”

“大人,大人,我们发誓,行行好,我还有家小!”

老者带领两人押着三个士兵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一片哀嚎声,不一会儿,这家赌坊被人放了火,黑烟滚滚,大火吞没了这群赌客。

冬日里,城中到处一片白茫茫,这一处黑烟冒起,分外突兀。

老者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低声喃喃自语道“只有死人才可靠,才能守住秘密!”

入夜,雪还在下,沈易先和公主还在房中情深意浓,只听门外咚咚咚咚一阵急促敲门声。

“殿下,李总兵有事要禀报!”

卫兵在外面通传,公主懒懒得回应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公主还想和沈易先呢喃一会儿,“易先,会是什么事呢?”

“我想一定是紧要事,不然他不会深夜造访,好了,乖,快去!”

沈易先好容易才劝公主起来,心想,会是什么事如此急呢!

公主披了一件厚厚的羊毛披风来到来到厅堂,李欣童早已焦急的等候多时了。

“殿下,深夜讨扰,实是事情蹊跷,不得不禀报与您!”

“李总兵,会是什么事呢?”

“殿下,有三名士兵未归,找遍全庄也没找到!”

“什么?不会是嫌给的银子少,逃回家了吧!”公主有些愠怒。

“殿下,这三人全是金吾卫,不是本地的村民!”

公主一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三人全是异乡人,在此处举目无亲,断不会逃跑的。

“那这几人的去向有人知道吗?”

“殿下,有人反映他们偷跑去了凤灵城,说是要翻本去,之前他们输了不少银子!”

公主听完,松了口气,“哎哟,吓死我了,李总兵,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明天他们回来,一定好好教训!”

“哎呀,殿下,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凤灵城下午刚巧有家赌坊着火了!”

听李欣童这么说,公主立刻觉得这两件事似有联系,可是这三个普通士兵怎会引起别人注意呢?

公主总觉得这事不会如此巧合,总该有一条线将这两件事牵连起来,可这条线是摸不着,又猜不透的。

“李总兵,我问你,士兵们的确没有私藏库银吗?”

李欣童拍着胸脯保证道,可公主依然不放心道“我最怕有人私藏了银锭,他自己打碎着花掉还好些,就怕有那不长眼的整锭库银拿出去显摆,让人追查过来!”

“殿下,当日大概有多少失散在外?”

“总共有十几锭,连派了几拨人去找,还是有三块银砖没下落!”

李欣童听公主这么说,当下也有些吃不准,坦白道“殿下,这库银若真有那不开眼的兵私藏在一个隐密所在,这我也没办法呀!”

公主急得来回踱步,李欣童忙安慰她“殿下,这事情可能没这么巧合吧,我想,若明日这三人还不回来,那这事就严重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公主叹了口气,想来想去,也没别的选择。

与此同时,那三人自被赌坊带出后,就被人打晕,塞在马车里,出了城。

三个人醒来时,不能动弹分毫,原来都被绑了个结实,口里塞满了布塞,眼也被蒙住。

不但如此,三个人都被马车里的人用脚踩住,如同一个个活死人,没半分余地可动。

只觉得马车行驶在极为颠簸的路面上,三个人几乎被颠得骨头散了架。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时间很长很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三个人被拖拽下来。

因为浑身绑得如同一条死鱼,这三人几乎是一直被拖着走,透过黑黑的眼罩,只觉得外面天黑了。

三人感觉是下楼梯,只觉得阴寒入骨,潮湿的气味儿越来越重,隐隐听见有人哭嚎,还有皮鞭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股浓重带有腐臭的血腥味儿只冲鼻子,这三人终于被人带到最底处。

被拖行一段平路,吱呀一声,门开了,三人被扔在地上,蒙布的眼罩被撕下,昏黄的烛光摇曳下看清了是白天那个老者。

“诸位,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大梁侦缉处十孩儿手下八虎排名老末,下山虎,方延寿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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