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当然无法通过那个洞口。
但,魏大勇不是常人。
他藏好自己的包袱,然后飞身跃起,双手一下子就攀住了那个小洞口。
他把头先探进洞内,里面腌臜的气味让人感到恶心。
不过魏大勇救人心切,顾不了这许多。
他运起神功,周身上下,顿时发出一连串轻微的骨节错位声。
这是--
缩骨功!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魏大勇后面,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身躯一下子缩小了许多。
原本不可能钻进去的通风口,魏大勇施展缩骨术,只用了片刻时间,就颇为轻松地进入到镇公所内部。
将身体恢复原状,魏大勇推门出了茅厕,扫视一眼四周。
镇公所一楼主体,是一间大厅,侧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很暗。
仅有的几个房间,房门紧闭,魏大勇靠近后,没有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息,猜想应该是空房间。
魏大勇看罢,没有多加逗留,沿着木质楼梯,轻手轻脚上了二楼。
二楼是鬼子兵休息的楼层,魏大勇听见几个房间里面,传出打鼾的声音。
这些鬼子兵都在睡梦当中,魏大勇本想进去结果他们的性命,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救人要紧。
真远来姚家镇,无非是想帮自己找亲人,他的性格跟魏大勇类似,属于那种倔强类型,鬼子抓住他问话,他要很可能打死都不会说一句话。
鬼子的凶狠残暴自不必说,倘若真远不配合的话,说不定问话的鬼子按捺不住,一枪就打死了他。
这么一想,魏大勇不敢耽搁时间,以免节外生枝,他顺着楼梯登上三楼。
在楼道口往外一探头,魏大勇迅速缩回脑袋。
他看见三楼走廊里站着两个鬼子兵,守在靠近楼梯口一个房间的门外。
那个房间的房门紧闭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不过魏大勇听见屋里传出暴戾的喝问声,间或夹杂着“砰砰砰”拳头击打人体的声音。
不问可知,真远必定是被鬼子关在这个房间里,进行严厉的讯问。
至于说拷打的声音,表明鬼子的耐心已经消耗干净,没能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因此真远承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魏大勇目测一下自己跟门口两个哨兵之间的距离,约莫10米左右。
离得这么近,魏大勇觉得自己闭着眼也能射杀二人。
只是开枪的动静太大,不但会惊动屋里人,使得他们作出警戒动作,二楼的鬼子兵也会惊醒,那样魏大勇很可能就进退两难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魏大勇决不能开枪。
在不惊动外人的前提下,魏大勇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门口的两个卫兵,并立即冲进屋里,在屋内的鬼子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前,救下真远。
机会只有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魏大勇取出一枚飞蝗石握在手心。
他深吸一口气,忽地探出身体,右手一甩,石子“嗖”地激射出去,正中一个哨兵的眼窝!
受伤的鬼子兵“嗷”的一嗓子,双手捂住眼睛,血水顺着他的指缝喷出。
另外一个鬼子兵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见同伴突然手捂右眼,疼得龇牙咧嘴,一时间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说时迟那时快,魏大勇早已猎豹扑食一般冲上前去,只用了两秒钟,就到了那个门口。
他右手屈指成爪,使出螳螂爪最为犀利的一招,一下子就锁住了那个吓傻了的鬼子兵咽喉。
魏大勇手上发力,只听得“喀喇”一声,那个鬼子兵的喉管被硬生生掐断,登时只剩下出气没了进气。
眼睛受伤的鬼子兵,见此情景居然忘了伤痛,手忙脚乱就要从背后摘枪。
魏大勇的动作快如鬼魅,利落无比,反手从被杀还未倒下的鬼子兵腰间抽出刺刀,一刀刺入这货的胸口,送他去了黄泉路。
从魏大勇发射“飞蝗石”,到两个卫兵殒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短短一瞬间。
只不过任凭魏大勇小心谨慎,尸体倒地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屋里人。
就听屋内有人用日语大声呼喝,似乎是在质问门外的人搞什么名堂。
魏大勇手握带血的刺刀,飞起一脚把房门踹飞,闯了进去。
屋里有四个人。
除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真远,青田和姚林都在场,还有一个负责刑罚的鬼子兵,正是那个外貌粗壮的军曹。
将真远带到镇公所的这个房间后,青田没有拖延,马上对这个小和尚展开讯问。
一如魏大勇所料,真远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不管青田如何盘问,他就是闭嘴不说一个字。
为了撬开真远的嘴巴,青田把那个颇有几分蛮力的军曹叫来,想让他狠狠教训一下又臭又硬的真远,打到真远开口为止。
谁知军曹恶狠狠地几拳,打在真远身上,对方却满不在乎,还嘲讽军曹没吃晚饭,打人都不疼。
军曹气得哇哇乱叫,越发卖力地下了狠手。
可惜在魏大勇的调教下,真远的筋骨皮已经练得非常抗揍,这点程度的打击,完全不够看。
气急败坏的军曹,拿来了一根铁棍,狞笑着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让我看看是我的铁棍硬,还是你的头硬?”
姚林在一旁尖声叫道:“小和尚,你还是乖乖回答太君的话,不然这一棍子下去,只怕你的天灵盖都得碎成几片!”
铁头功再强,也不可能扛住铁棍的全力敲击,真远对此心知肚明,他心说:看来我今日注定要命丧于此,这住持怕是当不成了……
便在这时,耳边听得“咣当”一声,门板挟着劲风飞进室内,一个身穿灰色僧袍,手握军刺的年轻帅气的和尚大踏步闯了进来,口称:“鹅米豆腐!放开我师弟!”
“师兄!”
真远一眼认出,来者正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兄真永。
军曹的反应速度很快,回身就要去拿挂在墙上,青田的配枪。
魏大勇手一甩,刺刀脱手飞出,将军曹还没有摸到枪套的手,死死钉在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