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尚刚走进左厢房,就毫无征兆地猛地一弯腰,同时往后疾退!
他早就算计好了高度,这一低头后退的时机与角度都拿捏得非常好,等于是后面两个鬼子兵的刺刀,全部贴着他的头顶掠过,却没能伤及他分毫!
在屋内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之前,魏和尚头也不回,双肘一提猛击后方!
站在他身后的二人,完全没有料到魏和尚居然有此一招!
只听得“喀喇喀喇”两声清晰可闻的肋骨骨折的声音,那两个受到重击的鬼子兵,同时发出沉闷而痛苦的惨叫声,齐齐仰面往后跌去!
他们这一跌不要紧,等于是脚步踉跄着往后退,直接撞向了守在门外的两个士兵,并且挡住了后者的视线。
魏和尚没有对那两个伤者发起追击,甚至没有回头确认一下伤情,他对自己双肘所造成的伤害,心知肚明,知道两个受伤的鬼子兵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所动作。
几乎是在放倒两个鬼子兵的同时,魏和尚借力脚下一蹬,身体急速往前冲去。
丸野队长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魏和尚单枪匹马独自一人,居然敢空手袭击堂堂的拿着枪的皇军士兵!
虽然内心极为惊讶,但是丸野的反应速度很快,立即伸手去拔腰间的手枪。
而那个翻译官明显疏于训练,一时间竟然呆若木鸡,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魏和尚两步就抢到了八仙桌旁,抬手摸向桌案的背面,那里事先就藏好了那两把杀猪刀。
以魏和尚的速度,几乎是在双手伸进桌板下面的一刹那,就将杀猪刀抽了出来,紧握在手中,随即闪电般直扑丸野队长。
丸野的手枪刚举起来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见寒光一闪,他忽觉手背一凉,紧接着是一阵麻木,定睛一看,就见几根血淋淋的手指头,齐齐落在了地面。
那支手枪,也随之掉落。
丸野队长心头一寒,惊怒交加之下,发出野兽般的一声“啊--”怒吼,但是这叫声随即戛然而止!
因为魏和尚的第二刀,直接扎入了他的咽喉。
一旁的翻译官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掏自己身的手枪,魏和尚抢前一步,带血的杀猪刀挟着劲风掠过,把枪套的皮带割断,手枪连带着枪套掉落地面。
翻译官不知死活地还想弯腰去捡枪套,早被魏和尚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他的小肚子,直接踢得他几乎昏死过去。
翻译官双手捂住小腹,痛得在地打滚,嘴里不停地抽着冷气。
魏和尚这一脚所用的力道,把握的相当精妙,既打伤了翻译官,使得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又不至于断送小命,留着他还有用处。
而翻译官掉落的枪套,也被魏和尚顺势一脚扫进了床底下。
这个时候,魏和尚才回过身来,丢下两把杀猪刀,就地一滚捡起了丸野丢掉的手枪。
那两个挨了魏和尚一记窝心肘的鬼子兵,此时方才站稳脚跟,但他们仍旧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胸口骨折传来的剧痛,几乎令他们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们只知道房间里有人发出低沉的惨叫声,似乎是发生了意外事件。
至于说原本留在左厢房门外的那两个士兵,更是一头雾水。他俩被同伴撞开,视线也被人挡住,压根儿就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魏和尚抓住的,就是这一丁点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手的动作快得令人无法用目光捕捉,刚捡起丸野的手枪,便已子弹膛,对着门洞处“当当当当”接连开了四枪。
如此近的距离,以魏和尚的枪法,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可能射失。
这一连几枪,每一发子弹都命中一个鬼子兵的头部要害处,钻出一个骇人的血窟窿。
四个荷枪实弹的鬼子兵,面对魏和尚这样的高手,一枪未发,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他的枪口下。
至此,进入屋内的鬼子侦搜队的六个人,五死一伤,唯一保住小命的翻译官,也是魏和尚脚下留情,留他一个活口。
魏和尚知道,枪声必然惊动了院子里的鬼子兵,几秒钟之后,很可能就会有小鬼子闯进来。
不过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屋里的情况,在没有确认丸野队长是否安全的情况下,想必鬼子兵不敢贸然开火,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这就给了魏和尚比较从容应对的时间。
魏和尚并不急于去解开王大锤身的束缚,反正多他一个不多,帮不什么忙。
他把手枪别在腰间,将四杆三八大盖,以及几个尸体身的子弹袋快速地收集起来。
门外已经传来鬼子兵们乱糟糟的呼喝声,应该是在高声追问屋里有何变故。
魏和尚的人,就站在左厢房门内,平举着步枪直指前方。
站在他这个位置,堂屋门口正好是他射击的覆盖范围,只要有人试图进入堂屋,势必会吃他一颗“花生米”。
同时,魏和尚还可以监视左厢房的窗户,防止鬼子兵打开窗户朝屋内射击。
魏和尚没有对院子里传来的质问声作出任何回复,反正他听不懂,也不会说东洋话。
他相信,在听见屋内的动静后,小鬼子心系丸野队长,肯定比自己更沉不住气。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就有几个鬼子兵在堂屋门口露头,往里张望。
迎接他们的是魏和尚快速击发的子弹。
一连串的枪栓拉动声和枪声过后,堂屋门外躺倒了好几个鬼子兵,大量的鲜血流淌到院子里。
魏和尚判断,在看到这一幕后,外面所有还活着的侦搜队的鬼子兵,想必已经明白自己中计了。
王大锤低声嘟囔了两句,估摸着是埋怨魏和尚没有第一时间解救他。
他手里也没闲着,一手接过魏和尚递过来的杀猪刀,又从床底下找出翻译官的那把枪,然后捡了一段绳子反手绑住翻译官,以免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再看魏和尚,重又回到刚才的位置,等待着一场恶战的发生。